“燕长卿!王上仁慈,放你一条生路不说,还给了你衣食无忧的生活,你此番做法,可对的起王上吗?!”
燕长卿策马上前数丈,回应大喝道:“正因王上予我一条生路,我燕长卿才不敢负王恩!”
“倒是你温子陵!王上待你如手足兄弟,加你一字并肩王不说,率军在外征战之时,还将朝中大权放心的交到你手中,你却阴谋造反,企图篡位,你这般做法,当真是人神共愤!”
听到燕长卿的这话,温子陵被气的差点儿笑出来,这家伙在哪儿学的本事啊?这怎么说起谎话来眉头都不皱一下??
“好好好!你说我温子陵企图造反篡位,你可有证据?”
燕长卿从怀中拿出虎符以及一封信,道
“我有王上亲笔密信以及大凉虎符在此,乃是王后知晓尔之野心,秘密传信于王上,王上因前方战事吃紧,无法归来,这才命人传信并带虎符于我,命我率军平定你温子陵之祸心!”
他的话刚说完,温子陵身后的陵王卫便是让出了一条路来,一架凤辇出现在了三万陵州军的视线之中。
陵州副将徐宏见到这架凤辇,不免心头一惊,要知道在大凉,凤辇仅有王后一人可乘,可这燕长卿不是说,王后以及太子被温子陵囚禁了吗?!
徐宏还真就没有造反的心思,他以前是莽字营的执军校尉,跟董莽混的,以前在一次与北域的大战中,手筋断了,虽然接的及时,可战力却大不如从前。
董莽自然是也不能让他继续在莽字营了,倒不是嫌弃徐宏,只是因为莽字营所有的战斗,都是玩儿命的、相当危险的战斗,徐宏要是继续在莽字营待着,难免在哪次战斗中就把命丢了。
这家伙可才二十九岁,以往也是屡立战功,就这么死了多可惜?
为了不想让他早死,董莽便向云川求了个巡防总营大统领的位置,上报后,云川看其军功卓著,便让兵部给了个陵州副将的官儿。
徐宏跟董莽一样,以前都是土匪,这种出身能当上陵州副将,说是祖坟冒青烟了是一点儿都不过分,所以他心中一直都非常非常的感激云川,就想着有朝一日能把恩报了。
直至燕长卿带着密信和虎符找到他,这家伙几乎都没犹豫,连夜便集结了陵州军,准备跟着燕长卿去所谓的勤王。
倒也不能算是他头脑简单,他虽然没亲眼见过虎符,可却见过虎符印章,也看过云川的笔迹。
毕竟云川的字迹还是比较难模仿的。
披甲提戟万敌惧,提笔落字鬼神惊。
这句话可真不是说着玩儿的,就那潦草的字迹,一般人还真就未必能模仿的出来,也堪称古今帝王之最了。
可偏偏云川还不用别人写,一直都是想起什么了,拿起毛笔大手一挥,一幅鬼神图就画出来了……
而且徐宏知道,温子陵是摄政陵王,要真是有心思,王上在前边打仗,陵州离凉州最近,怎么也都得报了君恩才是,甚至他都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当他看到凤辇出现的时候,真的是慌了。
如果事情是假的,那他这个做法不就相当于是从犯了吗??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担忧,燕长卿在一旁淡笑着说道:“徐将军,王后与太子一直都生活在凉州,定然是这温子陵以太子殿下胁迫王后,如此之人,我们定要妥善处理好此事,决不能让在前线的王上有后顾之忧!”
“报君之意,当为君而死!”
一听这话,徐宏想了想也对,的确有可能是温子陵以太子殿下胁迫王后,脸上的惊慌之色也消失不见,沉声道:“如此之人,有负王恩,当斩!”
待凤辇上前,萧沁羽撩开帘子,一身黑金凤袍显的威严十足,丝毫没有是被人胁迫而来的感觉!
萧沁羽并未理会燕长卿,因为在她眼里,燕长卿现在已经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轻声道
“告诉徐宏,本后知道他是被燕长卿骗了,让他立刻率军返回陵州,此事翻篇儿。”
待下人传达完萧沁羽的话后,徐宏这个榆木脑袋依旧是不信,认为是因为太子被胁迫,王后才会这么说。
“王后莫急,王上有恩于末将,末将今日即便是战死于此,也定会救王后和太子殿下于水火之中,斩此不臣之人!”
这大概是萧沁羽最无语的一次,徐宏的喊话,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在,云长风也被温子陵带来了,只希望这个一根筋的家伙能动动脑子,别当摆件儿了……
要是这徐宏真有反心,萧沁羽和温子陵也不至于这么苦口婆心的劝说,可偏偏这徐宏,是董莽的人,以前也算是有过了解,傻忠傻忠的。
待云长风出现在温子陵身旁后,徐宏便将目光又看向了燕长卿。
“燕长卿啊,太子这好像……没被挟持啊……”
“你蠢啊?太子殿下现身了就说明没被挟持?蛊术就不提了,就这温子陵所会的易容术,莫说是如此距离,就算是面对面的接触,都未必能看出端倪来!”
“徐宏将军,莫要犹豫了,下令吧,先救出王后与太子殿下!”
“还是说徐将军,因这些乱臣贼子是骑兵,从而心生畏惧,不敢动手?”
“不敢?本将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绝不会向不臣之人妥协!”
“传令!全军准备进攻,勤王!”
陵王卫前方,温子陵见他们准备动手,也不由得暗骂道
“这个没脑子的家伙!这胖子身边都是群什么人啊?!”
陵州军已经动了,他们也只能迎战。
不过就在两军距离已经不足两百丈之时,一道熟悉的虎啸声,让双方所有士卒皆是停下了脚步。
车辇之中,萧沁羽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罕见的笑容,嘀咕着说道
“算你回来的及时,要不然呐,家都差点儿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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