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戎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
就在不久前,他接到半边脸肿老高,委屈到不停抹眼泪的许清泠,愤怒的差点儿当场爆炸。
加上袁文婷这个恶女人,为了报叶卿澜让自己在同学们面前丢脸这件事,故意歪曲事实,颠倒黑白。
在她的一番添油加醋之下,傅宴戎坚信许清泠是被叶卿澜欺负了。
许清泠也不解释,不但任由傅宴戎误会,还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声称肚子不舒服。
傅宴戎吓坏了,急忙把许清泠送进了医院,进行全方位检查。
妇产科医生也是理解错了,想当然的以为是小两口闹别扭,男的出手打了怀孕的妻子,在心里骂了几句渣男。
为了引起男方的重视,医生故意把情况说的很严重,声称动了胎气,下次要再这样的话,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了。
傅宴戎本来就很生气,又被医生怼了一顿,强忍着怒火把许清泠送回酒店,发誓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当傅宴戎得知,叶卿澜被父母叫回傅家,立刻火急火燎的杀了回来。
叶卿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会矢口否认,这一下直接让傅宴戎原地爆炸了。
女孩子本来就不是大男人的对手,加上傅宴戎是在暴怒的情况下,出手更加没个轻重。
傅宴戎本来有机会拉住她,但一想到许清泠差点儿流产,不但没有伸手,反而缩了回来。
他巴不得叶卿澜摔的更惨一些呢,只有这样,才算是给许清泠和腹中的胎儿报仇,心里的那口恶气才能出来。
眼看叶卿澜就要仰面摔倒,后脑对准的位置,正好是突出地面的路牙石。
这一下磕实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等傅宴戎看到危险的时候,惊慌失措中下意识的再伸手,却已经晚了。
千钧一发之际,白九行一个箭步冲上来。
但他也来不及去抱住叶卿澜,情急之下飞身上前,把一条腿尽可能的伸出去,垫在坚硬的路牙石上。
“嘭!”
一声闷响,叶卿澜感觉脑袋撞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
料想中的眼冒金星,和剧痛并没有出现,叶卿澜还没来记得及多想,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抱住,避免了身体翻过来拍在地上的结果。
白九行忍着疼,保持单腿侧面下蹬的姿势,两条胳膊交叉抱住叶卿澜的柳腰,然后慢慢起身。
叶卿澜就像是身处云端一般,身体轻飘飘的,从失去重心到重新站起来,整个过程中都处于被动,使不上一丝力气,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这种随波逐流的感觉,显得那么魔幻。
但看着那张年轻却充满坚毅目光,俊朗且棱角分明的侧颜,叶卿澜又被迅速拉回现实。
看着叶卿澜靠在白九行怀里,傅宴戎生出一丝醋意,嘴里叫嚣起来:“姓白的,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管闲事没够是吧?”
“嘭!”
白九行一脚踹出,正中傅宴戎的胸口。
狗男人被直接踹的原地飞起,重重的摔在院子里。
地面是用小块的石砖铺就,傅宴戎惨兮兮的拍在地上,满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觉得整个后背都没有知觉了。
傅云龙和李玉娇冲出别墅,一左一右扶起傅宴戎,口中发出质问:“小白先生,为什么动手打我儿子,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女人动手,该打!”白九行冷声道。
上回在机场,傅宴戎就推搡过叶卿澜,也是白九行及时出手帮忙,才化解了一场惨剧。
忍你一次,不代表那你可以继续胡来。
既然不知悔改,这就是动手的代价!
“爸妈,叶卿澜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泠泠差点流产!”
傅宴戎叫嚣起来:“她动手打了泠泠,我打回来天经地义,有什么错吗?”
虽然夫妻俩在嘴上,从来不承认许清泠,坚称绝不会让这种女人成为傅家的儿媳妇。
但不管怎么说,许清泠肚子里怀着傅家的骨血。
哪怕是个私生子,血浓于水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所以两人听到因为叶卿澜动粗,导致许清泠差点儿流产,当场就变了脸色。
“傅宴戎,竖起你的耳朵,好好听听吧!”叶卿澜拿出手机,迅速打开那段录音。
“恶魔九号,是不是你提供给王莉莉……”
“不是的,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
傅宴戎当然听得出来,录音中的两个人就是叶卿澜和许清泠,对于这两个他最熟悉的女人,造假根本骗不了他的耳朵。
“你敢说……都是王莉莉的私人行为,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莉莉做的那些事情,我的确对不住你……如果你恨我,就打我一顿出出气吧,我保证不躲不还手。”
“那我自己来,这样你能消气了吗?”
傅宴戎表情复杂,刚才的嚣张早已不见踪影,李玉娇一脸吃惊:“这是真的吗?”
叶卿澜本以为许清泠会引以为戒,没想曝光这段录音,给
彼此留下最后一丝体面。
但既然傅宴戎旧事重提,这体面不要也罢!
白九行朗声道:“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打电话给药学院的院长徐思源,当时就是他在现场处理的这件事。”
“叶卿澜被证明是冤枉的,许清泠因为故意陷害,被处以记过的惩罚,正式文件很快就会公示。”
“在场的还有博士班的几个学生,也都可以作证。”
傅宴戎梗着脖子说:“不对啊!袁文婷不是这么说的,泠泠也……”
话说到一半,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猛然间意识到,许清泠什么都没有说过,全是那个叫袁文婷的叭叭个不停。
巧合的是,傅宴戎这几天跟朋友聚餐,不止一次听过这位袁大小姐的风流韵事。
所有人对她的印象,都是谎话连篇,根本不打草稿的那种,以至于在同龄人的圈子里,早就臭大街了。
但是架不住那些大叔大爷们,就喜欢她这股子浪劲儿,纷纷拜倒在袁文婷的石榴裙下。
袁文婷凭借着这种上不的台面的做法,给公司拉来不少订单。
“傅宴戎,从始至终你对我就没有信任,以前我还会想着搞清楚原因,但是现在我发现,根本不重要。”
叶卿澜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心理压力,足以说明她彻底放下了。
不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因为恨,而是冷漠和无视。
你的一切,与我无关。
“既然你我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且相看两厌,找个时间把婚离了吧,互不耽误对方。”
白九行把行李箱装进车里,两人离开。
看着叶卿澜决绝的表情,傅宴戎的心里,突然被刺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