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子,时想想明显感觉到赵家的气氛不对。
赵家辉都被人叫走了。
别人家的家事,时想想和黎津瑜都不感兴趣,早早地就睡下了。
第二天见到赵家辉的时候,他的眼睛肿的像是核桃一样,眼睛红红的。
“哥,你没事吧?”时想想享受着人参鹿肉粥,关问道。
“没事。”赵家辉吸了吸鼻子,强装镇定。
听到他说没事,时想想低下头干饭。
蟹黄包吃完又拿了一个山珍包,赵家厨子的厨艺相当不错,包子做得一个比一个鲜美。
嘴巴根本停不下来。
赵家辉暗自神伤了一会儿,没等到时想想的安慰,扭头一看。
好家伙,一笼小笼包都吃完了。
他竟然会指望她安慰自己。
这不是自找的吗?
可是他现在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你知道我身上的诅咒是谁下的吗?”
“谁?”
安慰人的活儿她不擅长,但是她喜欢听八卦。
见时想想来了兴趣,赵家辉继续说道:“是我二叔,我从小就倒霉,除了我爸,没人愿意跟我说话,只有二叔带我玩,在我心里,他甚至比我爹还重要。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的命运是他一手改的。”
“他想当族长?”
“不是。”赵家辉摇了摇头:“他当年和我亲妈两情相悦,阴差阳错之下,我妈嫁给了我爸,二叔因爱生恨,就找人跟我下了咒。”
好狗血的剧情!
时想想喝了一口粥,她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还有后续。
“后来我妈生病去世,二叔痛心疾首,幡然醒悟想给我解开诅咒,发现当年给我下咒的那个人死了。他心生愧疚才对我好的。”赵家辉又气又恨道。
就离谱!
时想想想到昨晚上的诡异气氛,好奇的问了句:“你二叔呢?”
“他,走了。”
说完,赵家辉垂下眸子遮住眼底黯然的眸色。
时想想拿碗给他盛了一碗粥递给他:“吃点东西吧。”
“谢谢。”
赵家辉勉强喝了一碗粥,就找借口走了。
他走后,黎津瑜从外面回来,走到时想想的身旁坐下,压低声音道:“组织联系上我们了,晚上6点火车站碰头。”
“这么快?”
这安逸的日子她还没过两天呢!
就到头了!
气得她往嘴里塞了两个蟹黄包。
黎津瑜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安慰道:“回去后我请你吃好吃的。”
“真的?”
“我还能骗你!”
时想想受伤的心灵这才有了些许好转。
吃了早饭,两人就各自回房间睡觉。
养精蓄锐,晚上好出发。
下午,时想想找赵家辉的父母道了别,就出发去火车站。
外面风夹雪,两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来到火车站。
坐在候车室冰冷的椅子上一坐就是三小时,外面天都黑了还没有见人来。
时想想吸了吸鼻子:“叔,他们怎么还不来?”
“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黎津瑜想到事情的严峻性,不安的揣测道。
正说着呢,两个穿着灰色长款棉袄的男人就朝他们走过来。
黎津瑜刚要起身,一声枪响震耳欲聋,火车站瞬间一片混乱。
时想想趁乱从地上抹了两把焊烟灰。
一把抹在自己脸上,一把糊在黎津瑜的脸上,飞快的拽着他躲到一群人里。
直到混乱的场面清理完,工作人员还以为他们是被吓坏了,安慰道:“没事了,不法分子已经被抓走了,现在你们是安全的。”
时想想这才抬起头,环顾四周。
不法分子是被抓走了。
来接他们的人也没影了。
时想想去窗口准备买票自行回去,就看见购票窗台里面有两个人交头接耳。
“一旦看见照片上的人,立马截下来。”戴着帽子男人叮嘱道。
“是,我们一定密切注意。”
隔得有点远,亏得时想想视力好,不然都看不清上面的人。
照片上不是别人,就是黎津瑜本人。
看来火车站也不安全。
吓得时想想拽着黎津瑜从火车站跑出去,万幸在香江的时候她就给他伪造了一个身份信息。
不然连招待所都住不上,只能露宿街头。
又累又饿的的两个人在楼下吃两碗红烧牛肉面。
“叔,上头是指望不上了,火车站也不安全,咱们等毛巾厂送货的车队过来,到时候咱们跟着车队一起回去。”时想想提议道。
经过这几次的变故,黎津瑜也算看清了,那些人都被组织的人引走了。
分开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好。”
天气冷,填饱了肚子,两人回到招待所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时想想推开窗子,看见楼下出现了几个很可疑的人。
黎津瑜包裹严实的敲响时想想的房门。
进来后,小声提醒道:“楼下来了好几波人,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时想想关上窗子,拿出新购置的化妆道具:“总在屋子里待着憋得慌,出去转转吧!”
黎津瑜熟练的坐在凳子上,等时想想给他改造。
一个小时后,黎津瑜拿着镜子看着苍老的脸,以及身上打满补丁的衣服,下意识弯了弯腰。
更神似了!
时想想把在自己伪装成一个打工妹的模样,穿着藏青色的袄子,黑色的裤子上,后脑勺梳了一条麻花辫。
两人趁招待所柜台上的人打水的功夫溜了出去。
从招待所出去后,时想想购置了一个铁皮圆桶,让人改造了一下,变成一个简易的烤炉。
又买了一筐红薯。
“这是?”
“卖烤红薯啊!”时想想将红薯放进炉子里,扭头问他:“会吆喝吗?”
“?”黎津瑜摇头:“不会。”
“卖红薯咯,卖烤红薯,又香又甜的烤红薯!”清脆的嗓音极具穿透力,立马吸引了附近人的注意力。
黎津瑜难得憋红了一张脸,正别扭着呢,已经有人过来问:“红薯怎么卖的?”
“小的3分钱一个,大个的5分钱一个。”时想想道。
“大的便宜点。”
“你买两个,我收你9分钱,这是我爷爷自己种的红薯,可甜了,还特别管饱。”时想想的小嘴吧啦吧啦。
黎津瑜:供销社的红薯也是从农民手里收的!
四舍五入,可不就是她爷爷辈的种的吗?
“好,给我来两个。”说着就掏了9分钱给时想想。
时想想一边拿钳子翻炉子里的红薯,一边笑着道:“刚刚有个大娘一口气买了五个红薯,把烤好的都买走了,你稍等一下,刚烤好的红薯最甜了。”
“不打紧,我等一会儿就行。”买红薯的人善解人意道。
黎津瑜已经麻木了,努力扮演好一个上了年纪的庄稼人形象。
虽然他的嘴没有时想想利索。
不拖后腿也是一种进步。
送走了两拨卖红薯的人,才空闲下来。
黎津瑜从此又掌握了一门烤红薯卖红薯的技能。
“这花瓶真好看!”蹩脚的中文传入时想想的耳中:“我要买回去插花。”
时想想寻着声音看过去,差点一个踉跄。
只见一个外国友人拿着一个红色收腰的痰盂,满眼喜欢。
卖痰盂的老汉憋红了一张脸,紧张的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要怎么告诉他们,这玩意儿是用来出恭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