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安没想到叶星河说的处理好,是这样处理的,给自己找个嫂子?
她抿了抿唇,叶星河太洁身自好了,叶蔺一度担心他会找不到对象,叶念安伸手摸了摸下巴:“其实你做我嫂子的话,我也挺乐意。”
“……你开玩笑呢?”沈若离呆了,你们叶家的门槛这么低吗?
叶念安眉梢轻挑:“你见过我哥和哪个女生比较亲近没?”
“没有吧。”细想之下,真没有。
“算了,这件事情是他自己惹出来的,让他自己解决吧。”叶念安也不再多说,这种事情她不多插手,一切顺其自然。
拍了拍沈若离的小脑袋,她缓缓起身,从包里将ipad拿了出来,打开私人邮箱。
贺澄的病历记录已经发了过来,他记录的很详细,文件足足1G。
打开时,沈若离错了过来,从瞪大眼睛到张大嘴。
“这……太惨了吧。”除了这句话沈若离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叶念安的眼底也染上一层雾气,有些时候,事实比想象中的还要残酷。
病例记录都是以傅若琛自述的方式,偶尔贺澄会提问:
傅若琛:我父母亲对我很严格,总说我是家族唯一继承人,所以我会的东西不仅限于我目前所学习的,四年级时必须学会六年级的课题,初中时要学习高中的课题,平时也会给我补习很多礼仪课程,政治学、经济学很多,听不懂就挨打,学不会也要挨打。
贺澄:平时状态怎么样,睡眠。
傅若琛:一天三四个小时吧。
贺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吗?有反抗过吧。
傅若琛:算是吧,已经不知道什么是高度紧张了,反抗过,但父亲说,如果我不想姑姑再看见我被打哭晕过去的话,以后就要乖乖的听他话,不许溜出去玩,去哪里都不行,只需在家里读书,可是我不觉得这是家,只让我觉得窒息和害怕的地方怎么可能是家。
贺澄:后来你没有溜出去过了,对吗?
傅若琛:姑姑晕倒之后我再也不敢偷偷溜出去了,因为我发现我的行为异常自私,我只顾着自己逃离,让姑姑的身体越来越差,我怕这个家里和我最亲最爱的人,会离开我。
贺澄:偷溜出去是做什么呢?和小朋友们玩耍吗?
傅若琛:去看钢琴比赛,有个女生的琴音,让我能特别安心,她笑的时候,我觉得我一天都被治愈了,只是我后来很少再去了,不过会托人将她弹琴录音下来,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拿出来听,失眠就会好些。
……
小学五年级时的比赛,叶念安已经算是幼儿组的前辈了,她选的曲目是克莱斯勒的《爱的忧伤》钢琴曲,演奏完,她走上前行礼时,目光至一个男孩子身上,他眸中含着泪光看她,四目相对,他的泪撞击了叶念安的心。
他是不是听懂了自己的琴音?叶念安激动又欢喜,对着他满足的笑了。
那个男孩子的脸……渐渐清晰,渐渐放大。
就是傅若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