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刀子嘴豆腐心

这样一说,一股妖风吹过,风如刀刃,直接将绳索切开,那书生再次摔了下来,只是这次好巧不巧的是,地上正好有一块石子,将书生的屁股硌的生疼。

一阵龇牙咧嘴,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有些生气:“我一个寻死之人,这奸商还骗我,说了这绳就是烈马也挣不断,却连我自缢都承受不住。”

骂了那卖绳的商家没有良心,那书生坐在地上叹了口气,随后将绳索再次扣上,还要上吊。

九尾灵狐偏偏不让他得逞,他要垫石头,九尾灵狐就让他摔一跟头。

想要跳河,九尾灵狐便让溪水让开,偏偏溪水就只没到小腿,淹不死他,那书生发了狠,想要去撞树。

一而再,再而三,这书生是铁了心要上吊,九尾灵狐也烦了,走了出来,一行人到那书生身后。

“这位先生,不知你所遇何事,非要这样寻死觅活?有什么事这么的想不开,说是你肯说,说不定我等还能帮你一二。”

书生下了一跳,见到是刘季几人这才重重松了口气:“几位真是把我吓到了。”

那书生心里有些疑惑,这荒郊野岭,他也看了,四处无人也不知刘季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那书生摇了摇头,垂头丧气,失了魂一般,说道:“诸位不必管我,你我萍水相逢,也不必相救,在下心中已有死志,对这世间也没了留恋,便让在下去吧。”

祁茹薇最是见不得这种寻死觅活之人,走出来,指着书生鼻子怒骂:“你这书生当真好不识趣,我们救了你,你不感谢,却觉得我们碍你事了,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一个大男人寻死觅活,当真是丢人现眼,真要死来,也不寻个僻静处,来这鸟语花香之地,岂不是白白玷污这绿水青山?”

祁茹薇的嘴当真是恶毒,那书生气的要死,指着祁茹薇手指都颤抖。

“你……你这恶妇当真恶毒,我一个寻死之人,你不出言安慰,却觉得我碍眼。”

刘季一阵无奈,他知道祁茹薇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想要救这个书生,却偏偏用这种恶毒语言。

祁茹薇不屑,冷哼道:“你要寻死觅活,我还要安慰你,当真是好笑,我凭何去安慰你?

你这也是书生打扮,看上去也读过几本书,可曾听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这样寻死觅活,不是不孝?让亲人朋友伤心,便是不仁,不仁不孝,这种人我看也是死了算了。”

说着那祁茹薇便将绳索捡起,再捆在树枝上,拉着那书生起来,指着他骂道:“来来来,你今日便在此吊死,让我等看到也要见死不救。

你是死的痛快,却想让我等背负这见死不救的骂名,陷我们与不义,如此之人,我骂你都是少的。”

说着便推那书生在树下,帮他垫上石头,祁茹薇骂他不仁不孝,书生无法反驳,一时间涕泪横流,一个大男人的居然抱头嘤嘤啼哭起来。

刘季知道这是祁茹薇的方法奏效了,心中叹服,有时候也就祁茹薇这种方法反而会起到作用。

男人啼哭一会儿,刘季将他扶起来,众人盘坐树下,男人擦了擦泪水,这才给刘季诉说。

原来这男人名叫康启为,乃是雁江人士,以教书为生,在八年前自己老母亲病重,家中又甚是清贫,拿不出钱财医治。

恰好这时候有一大户人家寻丫鬟,听人说那大户人家家里心善,不会虐待手下人,家里又实在清贫,负债累累,女儿跟在身边也是受罪,无奈之下,康启为便将六岁女儿卖给那大户人家。

最后他那老母亲还是病死,康启为办了后事,便努力工作存钱,经过八年努力,以及向亲戚借钱,好不容易凑了一百五十两,便过来寻他女儿。

谁知那大户人家搬了家,去了远处换了个管家,他将来意告诉那管家,管家却不通报,只说需给他一笔辛苦钱,他才愿意去通报。

无奈之下,给了那管家十两,可管家却是收银子不办事,只说府中丫鬟众多,不知他女儿是哪一个,若是要一一寻找,又要耽搁功夫。

康启为明白那管家不过是换着法子想要钱财,康启为也是为了女儿,哪里顾得这么多,将自己身上盘缠给了那管家。

过了几日康启为又去询问管家,管家却翻脸不认人,装作不认识康启为,康启为恼怒,扬言要去报官。

谁知那管家当真是霸道,只是这么一说,便带着府中家丁将康启为围住,暴打了一顿,康启为给女儿赎身的银钱,一百五十两在撕扯中散落一地,当时混乱无比。

根本不知道是谁拿的,反正等康启为起来的时候已经再看不见半点银两,康启为只能去报官,可官府却说想要报官必须要先交一两银子的费用。

从未听说过报官还要先交钱的,康启为便上去理论,可人家谁愿意听,只说没钱便不用再来,将康启为驱赶出去。

这下康启为心灰意冷,如今钱财也没了,女儿也没找到,还欠下乡亲银钱,实在是无颜再见家中父老,便有了求死的心思。

那雁江据此有数百里,康启为居然从这么远的地方过来寻女,当真算得上难得。

祁茹薇听到这话心中恼怒,一拍桌子,骂道:“那什么狗屁管家,最好别给姑奶奶遇到,不然先赏他几十鞭子。”

刘季也有些同情这男人遭遇,母亲病重,家境贫寒,家中揭不开锅了,无奈之下将女儿送去富贵人家做丫鬟,最后母亲没有救回。

忍受了这么多年相思分离之苦,好不容易凑了银子,想要赎回女儿,却不想被那可恶的管家欺骗,挨了打,身上银子也没了,怪不得这男人要寻死觅活。

“就算如此,也不该寻死,你想想看你若是死了,你那女儿在世间便当真只有她一个人,那是何等的孤苦伶仃。

再说你那些亲戚,将银两借给你是信任你,你却一句话不说,自杀便想了事?这银两又有何人去还?只怕你日后人家还要骂你不守信用,将你家族脸面都要丢尽,这样一来,岂不是死了下黄泉都无颜再见家中长辈?”

刘季如此说道,那男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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