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你要怎么哄我

余夏看着池慕程过了红绿灯之后直接驶入了左转车道,偏离了导航指引的方向,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你不是真的要掉头把我送回去吧?”她坐直了身子侧头认真地打量着他,口吻严肃。

池慕程依旧皱着眉头,浑身释放出一种不好惹的气场,语气也是毋庸置疑,“我像是开玩笑吗?”

余夏无语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男人也这么善变?这么情绪化?

“到底是为什么?”她压着唇瓣,脸色沉凝了几分,实在是无法理解他突然擅作主张。

池慕程沉稳淡漠的眼神里透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倨傲,“你放心,我会找人把他救出来的。”

余夏并不能放心,楚东良的心思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推测,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如果不能亲眼看着楚东良被控制住,她心里始终无法安心。

至于江逸文,她也想站在他面前,亲自告诉他:从此他们两不相欠。

下周她会向公司提交申请把他开除,从此眼不见为净。

可是旁边的猪队友,偏偏要跟她对着干,不让她称心如意。

余夏长叹了一口气,真是心累。

她为什么要谈恋爱?为什么要结婚?

呵!男人!

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池慕程正憋着气呢,突然听到她沉沉吐了口浊气,生生把他给气笑了,“你叹什么气?”

余夏撑着脑袋,甚是苦恼地开口,“我在想政府分配的妖孽老公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该怎么办?”

池慕程暗流涌动的黑眸眯了眯,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然说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余光幽幽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办?”

余夏挑了挑眉,轻撩薄唇若有所思地沉吟道:“还能怎么办?国家分配的,又不给离,只能自己哄着呗。”

一句话,竟然让池慕程感受了一把飞天坠地的情绪落差,前一秒听到她说“不给离”,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倏然一紧,心情像是落入瓶中的泥沙,一点点沉到瓶底,她居然一直存着跟他离婚的心思吗?下一秒听到她说要哄他,又仿佛是被阳光照耀、被春风抚摸,被温柔以待。

“那你打算怎么哄?”他恢复到神色清朗的样子,眉目也舒展了几分,格外清隽动人。

余夏悄悄瞥他一眼,垂了垂眼睑,“这我可得好好想想。不过这两天一直睡酒店也没休息好,本来想着今晚把事情处理好了早点回家休息,某些人却非要无端生事,耽误进度。看来今晚也是睡不好了。等什么时候睡好了再说吧。”余夏长吁短叹了一番。

池慕程又哪里不知道她在卖弄小聪明呢!只是不忍心揭穿她。

其实刚才听到她说想要早点回家休息,他便已经觉得很窝心了。那个小小的一方天地已经让她有了归属感。但同时又让他觉得心疼,明明她从来不曾做错什么,却要承受被胁迫、被恐吓的压力。

他宠溺地轻轻抓住她的手,“那我们一起速战速决,把眼前的困顿解决掉,然后尽早回家。”

余夏见他终于松口,她眸光晶亮地看着他,用力点头,“嗯!”

池慕程:“……”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又被她拿捏了?

十五分钟后,车子下了高架缓缓驶出了市区,夜色没有了灯光霓虹的点缀,变得昏暗。

车流也渐渐变少,最后只剩下他们一辆车行驶在坑坑洼洼的路上。

周遭一片静谧,只能听到他们那辆车发动机的声音,以及轮胎跟地面匆匆摩擦的声音。

余夏抓着系在身前的安全带,傲娇地开口,“你看,幸好我跟着你一起来,不然这边乌漆麻黑的你一个人肯定很害怕。”仔细听,能听出她的气息有些不平整。

池慕程瞥了她一眼,见她整个人僵直地靠在椅背上,无奈地勾了勾唇,“嗯,多谢你陪我。没想到这里这么黑。”

他默默地伸手拉过她的手攥在手心里……

又过了十分钟,车子终于缓缓驶入了一片废弃的窑厂,偌大的烟囱前面的场地上,堆着一排排的砖头,整片厂区一片漆黑,除了月光洒下的清辉,见不到一丝光。

池慕程和余夏一起下了车。

这时便有人走上前来主动跟他汇报,“池总,已经锁定好位置了,他们在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里。”

余夏都没看清楚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差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池慕程身旁躲了一下。

池慕程顺势揽住了她的肩膀,安抚了她一下,“别害怕,是我安排的人。”

余夏这才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这么怂的一面被外人看到了,有点不好意思,悻悻地反驳了一句,“谁害怕了?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她推开了池慕程,自己稳稳站定。

池慕程敷衍地“噢”了一声,“那你很勇敢。”

一旁的慕风:“……”我就听听不说话。

余夏心虚地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位大哥,麻烦你带一下路。”

池慕程:“他叫慕风。”

余夏微微颔首,“慕大哥。”

慕风有点诚惶诚恐,“不敢,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好了,赶紧先把事情处理了。”池慕程倒不是急着救人,而是急着回家。

慕风一边带着他们往里面走,一边简单跟他们介绍了一下情况,“里面就两个人,楚东良没有帮手,身上有把水果刀,但不成气候。”

靠近门口的时候,余夏便听到了里面传出了江逸文的声音。

“你!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江逸文似乎是刚醒过来,被眼前的状况吓到了,吐出的字眼透着紧张与胆寒。

“你要干什么?你快把我放了!”他又生气又恐惧,未知的地方,陌生的人,自己又被绑着无法动弹,酒顿时也醒了三分。

“这么健忘?你不认识我了?三年前,我们应该见过的。”楚东良很满意江逸文的反应,笑得很阴森。

他这诡谲的一笑,顿时就把江逸文远去的记忆唤了回来,“你?是你!你……抓我干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啊……”江逸文挣扎着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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