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到了停车场,就发现有几个年轻人正站在池慕程的车前,目指气使,盛气凌人的架势。
“这什么素质啊,会不会停车呢!还让别人怎么停?”
“六子,查到没有!你靠不靠谱啊?”
“查到了!查到了!车主叫徐梦冉,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挪车。”那个叫六子的男人说道。
说是停车场,其实就是个农家小院,紧凑地划了几个停车位。
因为这里主要是养殖为主,并不是以餐饮为生。
一年也只有在螃蟹肥美的季节,才会招待几波客人。毕竟赏玩的地方不多。
“怎么了?”余夏径自走到了车前,这才发现耍横的人原来是周喻喻跟他的朋友。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周喻喻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余夏,“这车是你的?”
余夏见了她莫名感到晦气,忍不住又想起江逸文干的那些畜牲干的事,一家人一丘之貉,实在拿不出什么好脸色给她。
“让开!”余夏攥着车钥匙解了锁。
“真是你的车啊?”周喻喻满目诧异地开口,这也太巧了。
但转念一想,好像觉得有哪里不对,脸上立马涌动出难以言喻的兴奋,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几度,“六子,你刚才说这辆车的车主叫什么来着?”zuqi.org 葡萄小说网
那位被称六子的小年轻拿起手机再一次看了看自己交管所的朋友发来的信息,“叫徐梦冉,怎么了?”
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的似的,周喻喻洋洋得意地看着余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车应该是那个男公关的吧。但刚才我让我朋友查了,车主叫做徐梦冉,很明显是个女人的名字。现在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你那个男朋友就是个虚有其表、以色侍人的男公关!你别再被她骗了!”
周喻喻又换了一副痛心疾首、怒其不争的面孔。
余夏清澈的眸子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朱唇微抿,清绝的面目于山湖广阔的日光下似是覆了一层薄薄的霜,原本的好心情叫她毁得所剩无几。
周喻喻还敢在她面前这么上蹿下跳的,大概是还不知道江逸文的事。
她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你们不知道这么擅自查人隐私是违法的吗?”
“你……你可别误会,我们不是故意要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你这个车停的太靠边了,我们的车挤不进旁边的停车位,所以想联系你们挪个车。刚好我哥们在交管所,就让他行了个方便。就查了个车主和联系方式,其他信息啥也没有。”六子怕会连累到自己哥们,赶忙跟余夏解释了一通,还把手机聊天界面直接甩到了余夏面前。
余夏淡淡地扫了一眼,没多理会,只道:“你们让开。”
“余夏,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这个车是别的女人的,你坐着就不膈应吗?你就不想知道这个车是怎么来的吗?”周喻喻故意往她心窝子扎针。
只可惜余夏一副刀枪不入的姿态,“跟你有毛线关系!”虽然她也很疑惑,池慕程的车为什么备案的是别人的名字,但在搞清楚事情之前,她不想给池慕程乱安罪名。
反而周喻喻那明晃晃的搞事情的精神头,让她深恶痛绝。
“余夏,我是为了你好,你别恋爱脑行不行?”周喻喻三两步走到她跟前拉住了她,苦口婆心地说道。
“你松手。”余夏视线下移,落在她拽着自己的地方,目光一寸寸地凉了下来。
周喻喻心里把她骂了个遍,好赖话都分不清楚,难怪她要被那个公关男骗得团团转,“我不放,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当成冤大头。要不然你等他一会儿来了当面把话问清楚。”
周喻喻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余夏的闺蜜呢,百般劝她脱离苦海。
余夏见她不依不饶的,直接用力地甩开了她,明艳的五官浸润着冷寂,无比嫌弃地看着周喻喻,宛若在看一个智障,“周喻喻,你有病就去治病。”
周喻喻却觉得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否则江逸文就真的没机会了,她趁着今天,必须把江逸文的情敌先干掉。
她再次拉住了余夏,甚至直接从她手里抢了车钥匙。
余夏:“……”这是疯得病入膏肓了吧。
这时又有一辆车缓缓驶入了停车场,没一会儿便从车上下来了三四个人,客气地跟周喻喻打招呼,“喻喻,是这里吧。这里风景可真不错,我在江城工作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周边有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呢!真是托了你的福。”
周喻喻很热情地回应,“也是我哥们说有这么个好地方,我想着就我们三四个朋友过来肯定玩得不尽兴,便想着把你们也叫上。难得周末,大家一起出来放松放松。你们先进去点菜吧,都这个点儿了,应该都饿了吧。随便点,今天我请客,你们不用替我省钱。”
周喻喻刚进入公司,发现要学的地方真的太多了。为了最后能够通过考核留在公司,她想方设法地跟同事们打好关系,也是希望他们能在工作上多多帮衬自己,所以特地请了他们过来吃大闸蟹。
“哇,拆迁户果然豪横,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同事们玩笑着说道。
周喻喻也是个爱显摆的,这才入职没两周,几乎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们家要拆迁了。有些人瞧不上她如此张扬的作风,但也有人因此跟她交好,毕竟还是有很多人希望跟有钱人交上朋友的。
“等真拆迁了,我请你们吃更贵的大餐。”周喻喻豪气地说道。根据消息,下周政府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通知拆迁的消息了。所以这些天周喻喻心情特别好,事业财运双丰收。
一帮同事觉得她真是太上道了,纷纷鼓掌吹彩虹屁。
余夏的耐心悉数耗尽,“周喻喻,车钥匙!”她朝她伸手,掌心向上,表情蕴着薄怒。
周喻喻见她好像真的生气了,心脏微微颤了一下,但想到那栋洋房,又鼓足了勇气,现在受点委屈算什么,等把她表哥送入豪门,那她就功德无量了。到时候跟着鸡犬升天,那才是她的目标。
她紧紧握住了车钥匙,没有还的打算,“你难道就不想听听那个男公关怎么说吗?还有那天我发给你的视频,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你别恋爱脑了行不行?他就是贪图你家的房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