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和司马懿,被傅肜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
原来,这几十个黑影并非偏将王兴的队伍,而是曹真和司马懿两人。
他们原本以为已摆脱了追兵,正心中欢喜,却不料突然被追上,这让两人措手不及,心中充满了绝望。
曹真慌乱中抓住了司马懿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仲达,这该如何是好?我们难道真要在此丧命吗?”
司马懿虽然平日里冷静自若,但此刻也难掩惊恐,他紧锁眉头:“大将军,当务之急,只能快逃!”
两人不敢停留,立即与亲兵们一起拔腿狂奔。
在狂奔中,他们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
曹真和司马懿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决绝之色,他们迅速作出决定,命大部分军士往北跑,以吸引追兵的注意力,而两人则率少许亲信往南逃去。
然而,事情并未如他们所愿,傅肜领了近两千兵马,立即分兵追击。
曹真和司马懿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心中寒意越来越甚。
形势岌岌可危,稍有不慎便会丧命于此。
两人紧握着兵器,咬牙坚持着向前跑。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体力逐渐消耗殆尽,速度也越来越慢。
而身后的追兵却越来越近,仿佛已经能够触摸到他们的衣角。zuqi.org 葡萄小说网
就在这时,司马懿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曹真说:“大将军,我们不能就这么跑了,需要想个办法,否则真的会死在这里。”
曹真点了点头:“仲达,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司马懿指着左前方的原野道:“让亲信继续往前逃,我们去田里。”
曹真点了点头,两人立刻向左逃向了田野之中。
他们跑着跑着,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跌入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水池中。
“啊!”曹真捂着鼻子,忍不住惊叫起来,“怎么这么臭啊!”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整个身体都浸泡在一种粘稠的液体中。
司马懿也感受到了那股难以言喻的恶臭,他瞪大了眼睛,迅速意识到两人摔进了一个粪坑。
“快,快起来!”司马懿低声催促道,他挣扎着从粪坑中爬起,但身上已经沾满了污秽。
两人正要起身逃离这个恶心的地方,突然,远处传来了汉军士兵的呼喊声。
他们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知道如果被汉军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办?”曹真焦急地问,他的声音在夜色中颤抖。
司马懿迅速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粪坑边的一堆稻草上。
他迅速抓起稻草,递给曹真一部分,然后自己将稻草盖在头上,整个人再次浸入粪坑中,只留下鼻孔和眼睛在外面呼吸和观察。
两人紧贴着粪坑的边缘,身体完全隐藏在污秽之中,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着汉军的到来。
粪坑的恶臭几乎令人窒息,但此刻他们已无暇顾及。
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汉军士兵的声音越来越近,两人也愈发紧张。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汉军士兵们并没有停下来查看粪坑,而是径直从旁边走过,然后渐行渐远。
等汉军的声音完全消失后,曹真和司马懿才敢松一口气。
他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确认四周安全后,才从粪坑中爬出来。
两人的身上沾满了污秽,狼狈不堪。
但此刻他们顾不得清理,只是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突然,远处又传来了汉军的喧嚣声。
他们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眼中满是绝望。
原来,汉军士卒向傅肜汇报后,身边的一个屯将却持怀疑态度,坚信自己亲眼所见,有人往这边逃窜。
于是,屯将再次带兵前来查看,希望找到那两人的踪迹。
曹真和司马懿无奈至极,只得再次退回粪坑,将自己深深地隐藏在恶臭的液体中。
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汉军发现。
汉军的声音越来越近,屯将亲自带队来到了粪坑旁。
屯将紧锁眉头,目光在粪坑上扫过,但两人藏得极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奇了怪了,刚才明明看见有两个人过来的,怎么一溜烟就不见了。”
屯将挠了挠头,满脸疑惑。
他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发现曹真和司马懿的踪迹。
最终,屯将无奈地摇了摇头,向傅肜汇报说:“大人,这里并没有发现那两人的踪迹。”
傅肜虽然心存疑虑,但见屯将如此说,也只好继续沿小路向前追击。
曹真和司马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等汉军的声音完全消失后,他们才敢从粪坑中爬出来。
然而,就在他们刚爬出粪坑,准备继续前行时,突然听到后方又响起了汉军的喧闹声。
两人大惊失色,赶紧又跑回粪坑中躲避。
原来,走到一半的傅肜突然感到心里不安,觉得那两人可能还在附近。
于是,他调转马头,带着更多的士卒返回到了刚才的位置,搜查得更加仔细。
曹真和司马懿在粪坑中紧张地屏住呼吸,生怕被傅肜发现。
“这里没有。”
“往那边看看。”
汉军士卒互相呼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黄狗蛋,那边是粪坑,你小子让老子过去看那边,没安好心,要看你自己去。要是老子的话,宁愿自杀也不会跑到粪坑里。”
“哈哈哈......”
“也许曹真和司马懿那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就会躲在粪坑里呢。”
“哈哈哈。”
汉军士兵哄堂大笑。
曹真和司马懿两人,躲在粪坑里,本就被熏的眼泪鼻涕直流,如今还要忍受汉军的言语侮辱,两人都羞愧万分,内心煎熬无比。
两人互相看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愤怒和羞愧,眼神赶紧分开。
可要让他们跑出去,两人又没有这个胆子。
不仅如此,司马懿还在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过来。
突然,一句话语传来,让他如坠冰窖。
“拿个火把,来本将去看看粪坑。就算抓不住曹真和司马懿,抓两个小兵问问也是好的。”
原来,傅肜听到将士们的谈笑,越想越觉得粪坑里可能会藏人。
听到傅肜的话,司马懿紧张无比,双手不住的颤抖。
他转眼望去,曹真也跟他一样,脸上充满了绝望。
汉军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都能听到脚步声。
司马懿的心也越来越绝望。
而曹真更加害怕。
“本将乃魏国大将军,是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如今在粪坑里被抓住,要是传回大魏,死后连个好的谥号都没有。”
他转头看着司马懿:“不是这个家伙,要不是他一定要走什么密道,本将早就冲杀出了重围。要不是他要走什么田野小路,本将又岂会陷落在这粪坑里面。”
想到这里,他的一双眼睛看着司马懿,充满了怨毒。
傅肜越走越近,曹真和司马懿用眼睛余光已经能看到火光。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报!大都,汉水边发现大量曹军,似乎是曹贼的左将军张郃。”
“当真?”
“末将亲眼所见,有张合的旗帜。”
“既然张合在那里,那曹真和司马懿必然跟他在一起。走,随本将前去捉拿此三人。”
傅肜的这句话,落在司马懿和曹真的耳朵里,仿佛美妙的仙音,比他们听到自己加官进爵时还要高兴。
这一次,两人在粪坑里爬了很久,直到身边没有了一点声音,才缓缓爬了出来。
两人互相看一眼,再看一看自己身上的粪渍,皆是苦笑着摇头。
司马懿习惯性拿袖掩面,被臭味一熏,赶紧拿开。
曹真撂出狠话:“今日之侮辱,皆拜诸葛匹夫所赐,他日,必将加倍奉还于他。”
司马懿赶紧回头张望,生怕有汉军突然冒出来。
如今他是真的怕了,上次碰到诸葛亮的徒弟姜阳,他被弄得十分狼狈。
这一次碰上了正主诸葛亮,搞得更加凄惨。
“大将军,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还需尽快到汉水边,渡过汉水,方才真正安全。”
“也是。不过,我等皆不习水性,要如何才能渡汉水?”
“大将军莫慌,末将在汉水边藏有一队死士,还有几条小船,且随末将前去。”
“还是侍中想的周到。”
这一次,两人不再狂奔,而是偷偷摸摸前进,只要有汉军搜索,就立即趴在地上,用野草掩盖身体。
路过一条小溪的时候,两人跳进去彻底清洗了一番,两人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等到了汉水边,司马懿用暗号唤出死士,赶紧向东岸划去。
两人行到汉水中间,只见上游和下游都爆发了激战。
显然,张郃和王兴的队伍,都被汉军追上了。
这时候,曹真开始庆幸跟着司马懿,不然的话,只怕还没有逃脱的机会。
他看司马懿的眼神,又从之前的怨毒变成了欣赏。
只不过,他眼神里的欣赏,司马懿并不知道。
见曹真一直看着自己,司马懿心中直打鼓:“这一战,我接连暴露了修暗道和藏死士的习惯,会不会让大将军对我产生忌惮?”
想到这里,司马懿背上惊出一身冷汗,还是不够小心。
想了想,他突然转过身来,看向襄阳城的方向,破口大骂:“诸葛匹夫,怎么样,还是没能治我等于死地。他日,必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姜阳,你这个狗贼,”
直到骂得累了,司马懿才停了下来。
这时,曹真看他的眼神,已经从欣赏变成了鄙夷。
司马懿一直在注意曹真的表情,看见他的神色,心中顿时轻松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司马懿似乎休息好了,又站起来,想要大骂。
这时曹真连忍不住了,抬手劝道:“侍中,诸葛匹夫和姜阳小贼都听不到了,且留些力气,等回到南阳,再领兵杀他个片甲不留。”
司马懿赶紧点点头,拱手道:“喏!全听大将军吩咐。”
等渡过汉水,曹真、司马懿、张合三人又汇聚在一起,抱头痛哭。
不知是因受了太多屈辱悲伤,还是因为终于逃出生天喜悦。
三人抱头痛哭的同时,襄阳城里,城墙已经登上了北城墙,看着城里的熊熊大火,眼泪也浸湿了衣裳。
汉军将士已经全部去灭火了,可这时候的房屋全都是木质结构,大火一旦蔓延开来,根本就扑灭不了。
整个襄阳城,只有靠近东西北三个城门的位置,还留有一片净土。
姜阳此时也沿城墙来到了丞相身边。
“仲贤,你素来足智多谋,如此大火,可有办法扑灭?”
刚刚看了看,心中叹息,就算是后世来几个消防大队,用消防车等专业设备也没有办法,更何况只能拿木盆泼水。
这才是典型的杯水车薪啊。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下,扑灭大火是不可能的,不过可以想办法保住一些房舍。”
丞相面露惊喜:“当真?”
姜阳点点头:“只能保住很少的一部分。”
丞相急切道:“无妨,能保住一间是一间,速速前去安排。”
姜阳连忙下到城池里,让那些正在徒劳灭火的将士们全部退出来,观察了一番火势,然后伸手一指。
“把这条街道的房子全部拆了,速度要快,拆下来的木板全部搬到那条街去。”
原来,姜阳的想法非常简单,就是造出后世森林灭火的隔离带。
除了这个办法,其他任何办法都毫无用处,只会让整个城里的房舍全部烧光。
布置完北门,他又马不停蹄跑到东门和西门,做好相同的安排。
此时,每条街都有上千名将士在拆房子。
把勾索抛到房梁之上,然后十几个士卒一拉,房梁哗啦就掉了下来。
竖梁和横梁之间是卯榫结构,要麻烦一点,不过也难不到将士们,爬上去几斧子一砍,然后同样用勾索一拉,整面墙就会被拉倒。
让他们建房子可能不行,但拆房绝对是一把好手,毕竟,敌人的营寨比房屋要坚固得多,所以拆的速度非常快。
姜阳看着也十分满意,相信用不了多久,隔离带就会被拆出来,到时候,大概能保住五分之一的房屋。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女子凄厉的哭喊声,紧接着就是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
周围的军士都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姜阳赶紧带着亲兵往那边跑去。
刚走到半路,便有军士先来禀报:“将军,前面的房子里还有人,他们不让拆房。”
姜阳点点头,没想到,大火都烧得这么近了,居然还有人家没跑。
他一边向那户人家的位置跑,一边问:“与他们说了缘由吗?救火要紧。”
“这…屯将已经说是为了救火,可那家人死活不让拆房子。”
听这个军士的话,姜阳顿时明白,这个屯将没有给百姓讲清楚,什么是隔离带防火。
不过,姜阳知道不能怪屯将。
毕竟情况紧急,刚才他只是给带兵的军司马以上将领,简单说了隔离带的原理,然后再由他们一级一级传达,很可能没传达清楚。
沿途的将士,由于那边的哭闹,一个个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开始观望。
姜阳一边跑,一边命令他们赶快继续拆。
他快步跑到这户人家,还没进门便听到有男人的怒吼:“这房子就是某家的命,谁敢拆某的房子,某就跟他拼命!”
“各位将军,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不要拆草民的房子。”
妇人的声音显得非常凄凉,与此同时,孩子的哭声也响彻云霄。
当真是让人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姜阳深吸一口气,走进屋内:“大哥、嫂子,这大火你们也看到了,这房子如果不拆,大火还是会把它烧光。
只有拆了,后面的其他房子才能保住。
大哥…”
“某不管!谁敢拆某的房子,我就跟他拼命。”姜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打断。
此时,女人仿佛也找到了正主,一下子扑过来,紧紧抱住姜阳的双腿,不停磕头。
“将军!大将军。求求你了,这房子就是奴家的命呐!
千万不能拆呀!”
姜阳看着他们,顿时明白,这时候,跟他们讲道理,根本说不通。
他转过身去,准备让军士把他们拖出去。
就在这时,刚才前来报告的军士突然走到他的身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拱手道:“将军,这房子,要不就别拆了吧。
百姓在城里拥有一所房屋,十分不易。
将军一向爱民如子,不如,就放过他们。”
姜阳一听,连自己手下的军士也不理解自己的做法,难怪那户人家不愿意拆房。
他又转头看向其他军士,那些军士一个个低下了头。
姜阳顿时明白,他们心里其实也不认同自己的做法。
看来,刚才他们拆房的效率如此之高,完全是因为对自己命令的服从。
姜阳摇了摇头:好人还真是难做呀!一不小心,就被当成了坏人。
突然,不远处突然传出一声哗啦的巨响,是木头被烧断,房梁砸到地上的声音,大火烧得已经很近了。
姜阳明白,此时再来一一解释,已经根本来不及了,他深吸一口气:被当坏人就被当坏人吧,不管怎样,坏人始终也得有人来做。
“来人呐,把他们拖出去,马上把房子拆掉。”
说完姜阳大步来到街上,冲传令兵道:“速速传遍全军,一刻钟之内,拆掉本将划定的房舍,违命者,斩!
若有百姓阻拦,就拖出房舍!
敢有武力反抗者,杀无赦!”
之所以下这个命令,是因为姜阳相信,这间房子的事情绝不是个例,其他地方一定也会碰上,如果大家都磨磨蹭蹭,那拆掉的房子一点意义都没有,最终还是会全部烧光。
几名传令兵骑马疾驰而去。
那房子的一家人,被抬出了屋外,仍然哭喊不停。
男子大声咒骂:“蜀贼!你们果然如曹公所言,是吃人的蛮夷。”
听到男子的话,姜阳身边的亲兵,一个个愤怒地拔出了刀,在他们心中,姜阳顶天立地,爱民如子,既然姜阳说要拆房,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看见这个阵仗,妇人顿时吓住了,赶紧伸手捂住丈夫的嘴。
姜阳轻轻撇了男子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亲兵:“收起来。”
“可是将军,他…”
“嗯?”
“喏!”
亲兵们无奈收刀,不过看向男子的眼神,仍然充满了愤怒。
姜阳几步走到男子的面前:“拆掉你的房子,本将也十分不舍。在此,本将向你承诺,事后,给你修一间一样大小的房子。”
修房子这事儿,姜阳在临邛城就干过,大不了在襄阳城再干一回,如今这边军士更多,想来干起来更快。
妇人一听,赶紧跪下来叩头:“谢将军,谢大将军!”
说完,妇人还不忘拉丈夫一把,男子也服了软,准备跪下去。
姜阳一把拖住,又把妇人拉起来:“大哥,嫂子,大汉乃正统,并非如曹贼所言的蛮夷。”
听到姜阳的话,男子羞愧的低下了头,然后弯腰拱手。
就在这时,一旁的街道突然传来马蹄声,一传令兵直到冲到姜阳跟前才停下。
“报!将军,前方一户人家不让拆房,司马拿不定主意,特让末将前来请将军。”
“刚才不是下令了吗?如果有不让拆房的百姓,就把他们拖出来。”
“禀报将军,他们不是一般的百姓,领头的男子说,他们是襄阳蒯家,要见丞相。”
听到传令兵的回话,姜阳顿时明白手下的军司马为何不敢硬来。
因为丞相的大姐就嫁给了蒯祺,这相当于是丞相的亲族。
不过,姜阳身为丞相的书童,知道更多内幕。
这蒯家,从来没有因为丞相的大姐嫁到了他们家,就对丞相另眼相看,更别说为大汉提供帮助。
相反,他们一直都对曹魏忠心耿耿,家中也有很多人在曹魏朝廷做官。
而丞相心中,对蒯家也有诸多不满,要不是蒯家一心向魏,他大姐也不至于在房陵惨死。
没想到,如今蒯家居然因为与丞相的关系,摆起谱来。
想了想,姜阳对传令兵道:“你赶快回去,让司马按本将的命令行事,不管是谁的房舍,一律拆除,本将随后就到。”
“喏!”
传令兵扭转马头,疾驰而去。
姜阳领着十来个亲兵,也紧跟而去,不过他没骑马,速度要稍慢一筹。
他刚转过街头,便看见蒯家的家丁举着刀剑,在与汉军对峙。
姜阳顿时心生不悦:这蒯家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汉军拔刀相向。
紧接着,一声大喊传来:“我蒯家乃荆州豪门旺族,就是你们诸葛丞相前来,也要对我蒯家以礼相待,你一个小小的军师马,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蒯家大呼小叫?”
那蒯家领头的男子,指着汉军司马大骂。
“本将奉安西将军之命,前来拆房,所有人等必须听命。”
汉军司马大喊,不过,他还是没有带兵把这些阻拦的家丁拿下。
姜阳心中已有些不满。
突然,他看到了怒火中烧的一幕。
那蒯家男子,居然给了汉军的司马一个耳光。
“啪!”
声音极其清脆,打在军司马的脸上,更打在了姜阳的心里。
“说了你还不长记性,就是安西将军亲至,也不敢对我蒯家大呼小叫,你个小小的军司马,谁给你的胆子?”
姜阳加快了脚步,还是没有出声。
只见那司马一个翻身爬起来,抽出了长刀,身边汉军紧跟着挺枪上前一步。
而那蒯家的家丁,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对峙。
不过,汉军司马始终没有下令进攻,只是嘴上大喊:“别以为你是豪族,本将就怕你!”
蒯家男子轻哼一声,没有说话,不过意思已展露无疑。
姜阳这才明白,这个军司马,之所以迟迟不敢来硬的,除了蒯家与丞相的关系,更因为蒯家在荆州的势力。
这让姜阳很是失望。
姜阳小跑起来,身后亲兵紧紧跟随。
他们一跑,动静变大,两方人马都看到了。
汉军司马赶紧转过身来:“安西将军!”
姜阳跑过去,一脚把这个军师马踹倒在地。
军司马赶紧趴在地上,口中不断求饶。
见此情景,蒯家男子很是得意,轻笑一声,对姜阳拱手道:“安西将军,蒯家蒯举,见过将军。”
姜阳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问军司马:“本将命你拆房,你拆了多少?”
“回禀将军,末将也想尽快拆房,只是蒯家阻拦。
末将才…”
“本将的命令是什么?”
不等他说完,姜阳直接打断。
“将,将军的命令是,一刻钟之内,拆掉本将划定的房舍。
若有百姓阻拦,就拖出房舍!”
军司马结结巴巴道。
听到这话,姜阳被气笑,听话只听中间部分是吧,重要的部分自动忽略掉,他转身看向传令兵:“你是这么传令的吗?”
传令兵双手抱拳:“回禀将军,末将传的令是:一刻钟之内,拆掉大将军划定的房舍,违命者,斩!
若有百姓阻拦,就拖出房舍!
敢有武力反抗者,杀无赦!”
姜阳转过头去,对军司马道:“之前,传令兵是这么传达令的吗?”
军司马已满头大汗,磕头不断:“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末将因为蒯家与丞相有旧,不敢招惹,请将军饶命!”
“你若真是因为这个,本将倒也可以饶了你,可你居然罔顾军令,罪无可恕,来人呐,拖下去,明日处斩!”
“将军!末将再也不敢了!将军!请将军饶命啊…”
姜阳轻轻一挥手,亲兵上前,把军司马拖走。
到这时,姜阳才转身看向蒯家男子:“本将的军令,你可听清楚了?”
蒯举脸上露出害怕神色,不过,他仍然拱手,倔强道:“将军,要拆蒯家的房舍,需要给一个说法。”
姜阳点点头:“本将这就给你说法。”
说完,姜阳迅速拔刀,在蒯举惊恐的目光中。
一刀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