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澜帝暗挫挫想着给司空疾增加阻挠的时候,北境何大将军和定北王也都听到了大贞京城的消息。
定北王派去寒塞城找洛神医的暗探到了寒塞城晚了一步,司空疾已经离开了寒塞城。
而他们在寒塞城费尽功夫,也才查探到大事:洛神医死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但确实是死了。
洛神医刚出现,露了行踪,没过几天就死了。
收到这个消息时,定北王腾地站了起来,全身都在颤抖,差点儿一口血喷出三尺远。
“不可能,不可能的,洛神医怎么会这样就死了?”
这个消息等于是让定北王头顶上的天都塌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在寻找神医洛明,整个黑沙城的人都把神医洛明当成了他们的救星,他们日夜盼着洛神医能够出现,洗刷他们身上怪病的禁锢,告诉皇帝,他们已经没事了。
那样他们就能够回归北境,回到故土。
这已经成了他们的愿望,是他们的精神主旨,是他们活下去的意义。
当初听到洛神医终于出现时,他们都差点激动疯了,就连定北王都激动得命人摆了三天宴!
他们仿佛看到了光明!
但是现在光明被浇灭了。
“听说洛神医当时就已经得了重病。”探子回道。
定北王身形一震,不会的,洛明自己就是神医,他还能治不好自己吗?
在定北王身边有一对容颜娇丽的母女,年约四十左右的那一个美妇人眸光一转,仿佛自言自语,“不是说当时缙王和缙王妃也在寒塞城吗?不是说缙王妃医术不比孙神医差吗?她为什么不救洛神医啊?”
定北王听到了她这句话,心魂一震,一拍桌子,“没错!无疾还说明若邪医术过人,她为什么不救洛神医?”
当时他就写了信,让司空疾马上将洛神医送到北境,他们这边会派人去接的,司空疾为什么不送?
“王爷,缙王来信说明,当时洛神医已经病重,根本没有办法长途跋涉千里迢迢来北境,在半路就会支持不住的。”
旁边有一副将提醒定北王,同时看了那中年美-妇一眼。
中年美女垂着眼睛,声音很是轻柔,“洛神医对我们黑沙城数十万百姓有多么重要,对王爷有多么重要?就算洛神医真的病重,缙王妃医术那么好,就不能随行护送他到北境吗?有缙王妃在旁医治,洛神医未必撑不到北境呀。”
定北王咬紧牙关,额上青筋跳了跳。
没错。
司空疾和明若邪都知道他已经找了洛神医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啊,他们都该知道洛神医对于黑沙城这么多百姓的意义!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应该把洛神医给送过来。
司空疾明明就说明若邪的医术过人,都能替皇上治脑子了,为什么不能医治洛神医?
除非是她不愿意!
“王爷,您之前写信是不是总是反对缙王娶那位明亭郡主啊?她该不会因此恼了王爷吧?”中年美-妇轻呼一声,有点惊疑地捂了捂嘴,好像发现了一件可怕的真相,“她不会故意不救洛神医吧?”
副将皱眉看着她。“如夫人,这话不能乱说吧,小王爷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没有说小王爷呀。”
言下之意,她说的是明若邪。
“小王妃她——”
就在这时,定北王突然直挺挺地就往后倒了下去。
“啊!王爷!”
“王爷!”副将脸色大变,一箭步冲了过去,扶住了定北王。
如夫人眼泪成串地掉了下来,“怎么办?王爷一定是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神医洛明支撑着定北王二十年,现在说洛明死了,定北王哪里能够承受得住?
王府里乱成一团。
好不容易,定北王醒了过来。一醒来,他就面如死灰地下了令,“给无疾写信,本王要问问他,为什么不让明亭救治洛神医,是不是明亭记恨本王,不愿本王回归北境。本王要问问无疾,为了一个女子,他是不是把自己肩上的责任都抛到一边了,是不是他的外祖父,舅父,外甥外甥女这么一大家人,黑沙城数十万百姓,都比不上一个女人!”
这样的责问已经是很严重了。
“本王想问问,他司空疾是不是想要背弃我们,想要与我们恩断义绝!”
神医洛明啊!他们所有人的希望啊,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
“王爷,小王爷不是这样的人。”副将低声说。
“他不是?明若邪医术既然能够比得过孙先篇,不可能救不了洛神医!当时他们都在寒塞城,她要是真的愿意救洛神医,洛神医又怎么会死?如果她是想要本王跟她道歉,向她示弱,她完全可以直说,为了黑沙城这么多百姓,本王就算跪下求她原谅又怎么样?”
定北王紧紧地握着拳头,神情沉痛而愤怒。
他都说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只是后悔,后悔那一次去律城的时候没有直接把明若邪杀了!
也许,没有她在司空疾身边,司空疾还能拼命把洛明给护送到北境来!说不定就是明若邪拦着司空疾。
“本王倒要看看,这一次无疾他能说出什么道理来。如果他当真狼心狗肺,为了一个女子就弃黑沙城这么多百姓不顾,本王。。。。”
定北王咳了几声,闭了闭眼睛,“本王也可以弃了他!太子死了,他也休想如愿以偿。”
“王爷!”副将大惊。
他是知道定北王手里握着这么多年来跟缙王的信件的,如果定北王当真要弃了缙王,就是把这些信件送到别的皇子或是王爷手里,对方用这些信件就可以到皇上面前治了缙王的罪。
“无疾太让我失望了。。。。”定北王悲痛地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渗了出来。
这个年关,注定暗里云涌。
朱山长从清松书院回城,府里的下人都已经换了。
而他也才知道陈府竟然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的女儿女婿如今与陈府决裂,已经自立门庭。
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件事,他又经历了另一次震惊。
这一天,有三人备着厚礼,带着妻儿,上了朱府的门。
朱山长看着眼前三人,声音都颤抖了。
“文忠,恕合,士奇,你们,你们当初不是已经掉下海,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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