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阿九正想着办法。
“王妃,这行宫深深,我们不能再往里靠近,行宫里面没有我们的人,要想让小扣子出来不太容易——”
“不会,等着吧,他一会儿就出来了。”
明若邪却是说得十分肯定。
阿九嘴巴动了动,想要问清楚为什么她能这么肯定,可是又觉得根本不需要多问。
郡主的本事,他应该早就知道才对啊。
田虎也跟他们说了,如果什么时候发现了郡主一些特殊的本事,他们怎么都想不通的,把它放在心里就好了,不要想着去寻根问底弄明白。
现在可不就是这种时候吗?
于是阿九闭紧了嘴巴,反正现在相信王妃就是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他就听到了很低的脚步声,是有人放轻了动作正在小心地往这边小跑过来。
他一向是跟着小扣子这一条线的,对小扣子最为熟悉,听到了这脚步声就认出来是小扣子来了。
“来了。”明若邪也站了起来。
阿九又不免有些震惊,还隔着一墙和一段距离呢,而且小扣子明显就是放轻了脚步的,没有内力的人应该听到小扣子的脚步声,但是明若邪就是没有内力的,她却听到了。
不仅听到了,而且还听出来是小扣子了?
阿九一时间就有些自我怀疑,他是不是内力退化了啊?
其实没有武功的人也听得见?
小扣子看着那只蝎子爬到了院墙一角,赶紧也跟了过去,看到了蝎子趴在墙上一处就不动了。他定睛看了过去,眼睛蓦地瞪圆了。
这院墙上,竟然有一条裂开的缝,这裂缝足有一指粗,眼睛贴过去都能看到墙外了。
他凑过去刚要看,已经听到裂缝那边传来了明若邪的声音,“小扣子。”
小扣子这一惊啊,差点儿就跳了起来。
“王、王妃?”
怎么会是王妃?
王妃怎么会来这里?还找到了这么一条裂缝?
刚刚他随身带着的蝎子侍卫突然爬了出来然后勾了勾他的袍摆就往这边爬,他当时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下意识地跟着蝎子走了,本来跟着跟着走得远了,他还有些忐忑的,没想到这只蝎子竟然能够带着他来到王妃面前。
小扣子看着墙上那只蝎子,瞬间就感觉到它的形象都高大了起来了,要仰望啊!
“我收到你的信了,信中说得不清楚,现在周围没人,你长话短说,把你听到的跟我说一遍。”
小扣子简直是有些热泪盈眶了。
王妃太神了!
这事压在他的心上让他一直坐立不安的,而且还总是觉得自己帮不上王妃的忙了,开始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自我怀疑,觉得自己太差劲,只是要传一点消息都没有办法。
没有想到王妃就亲自来了,太神了啊。
而且还能够让蝎子带他过来!
这只蝎子是不是能够闻到王妃的味道?太厉害了。
小扣子果真就忍住了心里的激动,凑到裂缝那边,把之前高全和皇上的对话都给说了一遍。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样的事情一直压在心上,不能及时传出去,压力很大的,他一直在脑海里默念着那些对话,生怕自己给忘记了。
现在一股脑都告诉了明若邪,他的心头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好,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小扣子,辛苦你了。以后如果有消息不能及时传出来也不要太自责,你在宫里好好的就行,记得什么时候都要先保住自己的命。”
明若邪的话让小扣子鼻子有点酸。“是,王妃,小扣子明白。”
“我们先离开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明若邪听到了墙那边的脚步声远去,这才转身离开。
她的神情冷如霜。
看来,皇上是真的不顾与定北王府的情分了,而且也是没有把司空疾放在心上,那可是他的亲儿子,何将军的人都已经伸手打了司空疾的脸了,皇上竟然同意?
不仅没有生气,还同意了对方这种欺负上门的行为?
难道在皇上的心里,何将军要比司空疾更重要吗?
皇上都不想护着的人,她来护!
明若邪怒气冲冲回王府,而这个时候萧筠却站在一座挂满了蛛网的老宅里神情-迷茫。
“明明前段时间我还听说这个稳婆又去给人接生了,当时我还感叹她年纪这么大了竟然还在做着这些事,怎么会,她家里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稳婆并不是住在京城里,而是住在城外十里外的一个小镇上。
当年她不敢在京城生孩子,生怕被本家的人发现了会对她的孩子不利,所以在快要生产之前就自己一个人悄悄来到这个镇上,先找上了稳婆,直接就借住在稳婆家里。
就是现在的这老宅子。
稳婆不是一个人,她有儿子儿媳,现在过了十几年应该也有孙子辈了,可是现在怎么连蛛丝挂满屋,老宅子已经像是危房?
“她就是住在这里?”莲王是陪着萧筠一起来的,他四处看了看,“这里像是十几年没有人住了。”
不止是蛛网,墙上地上,院子里的石桌上,都积着很厚的一层灰尘。
而且有些地方已经生长出了苔藓野草,他甚至还看到了一个老鼠洞,种种迹象表明,这宅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气。
房子一旦久不住人就会荒废得厉害。
“是这里,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来了镇上还是使人打听了这镇上有没有稳婆,谁的本事最好,当时住在这里半个月,我还交了十两银子。我就住在那一间——”
萧筠指了东厢,举步走了过去,那东厢房的窗紧闭着,但是她刚伸手去拭探着想要拉开时,手一拉那窗户门就掉了下来。
“小心。”
莲王拉开了她,那窗门砸在地上,木框都裂开了。
果真是荒废得厉害。
“看来很有可能是当年你刚离开这里没多久,这家人也跟着搬离此处了。”莲王探头进去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家具还在,但也都蒙着厚厚一层灰尘,而且都很破旧。
那张靠墙的床就是一块拼接的木板,上面铺着破了的草席。
“当年你就是在这张床上生下若邪的?”莲王看着那张床,感觉有些复杂。
“是。”萧筠也看着那张床,眼眶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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