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洛寒了脸,岳鑫和李汉成都不敢再说什么,有些怜悯的瞅了一眼闫忠烈。
那意思好似在说明知道教官忌讳这个,你还提这狗屁建议,简直就是犯蠢!
“是,那我们先去休息了,教官什么时候行动,再喊我们好了。“
带着一抹怨气,闫忠烈看了背对着自己的宁洛一眼,转身摔门而出。
李汉成和岳鑫一见这小子这个架势,心中都是一惊,也不再说什么,急忙追了上去。
他们俩人都清楚教官和闫忠烈两人的脾气,这要是俩人闹出了矛盾,以后可是麻烦了。
出了房间,两人直奔闫忠烈的住处,可等到两人赶到却是并未看到后者的身影,正奇怪之际,却是发现桌上压了一张字条:“老地方见!”
一看到这四个字,两人心头一沉。
“这小子搞什么鬼?难道真和教官闹翻了?”
“应该不会,老闫向来对教官最是维护,哪会因为一句话就心生怨恨,要是这小子气度这么狭小,以前被教官踩着头教训的时候早就记恨了。”
“可这老地方见是什么意思?”
李汉成看向岳鑫。
“应该是有重要事情商量,去了就知道了,走!”
话音一落,岳鑫率先踏出了房门,之后李汉成跟上。
两人出了房间,在夜火城内,眼中绿洲内的灌木丛一条小道绕了几圈,最终上了夜火城的北城楼。
北城楼一处偏僻的角落里,闫忠烈已经等待在了那里。
而在闫忠烈面前,一块拳头大小通体乌黑发亮的石头被其放置在了身前不到三尺的地方。
说来也是奇怪,这石头落在地上,周遭便以这石头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半径约莫三米左右的能量罩。
这能量罩之上,丝丝能量波动着,宛若即将吹爆的气泡一般。
岳鑫和闫忠烈看到闫忠烈将元磁石都掏了出来,知道这小子的确有紧要事情要说,左右环顾了一下,支开了周遭的护卫,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两人跨步跃入了这能量罩之内,整个能量罩只是稍微的震颤了一下,却是没有破碎。
“你小子在搞什么鬼,怎么练元磁石都用上了,这玩意儿可是用不了几次了,用一次少一次。”
李汉成一进入这元磁石形成的能量罩内便是对闫忠烈嚷嚷起来。
“废话,就你知道,我不知道!赶紧坐下,有重要事情要说。”
沉着脸,闫忠烈狠狠瞪了李汉成一眼,埋怨他废话多。
“好,我倒是要看你有什么重要事情说,要是说教官的事,你趁早别提,教官也是为你好。你小子说什么不行,出那种馊主意,又不是不知道教官的品行。”
“先前那些话是我故意说的。”
“故意?”
岳鑫和李汉成同时提高了嗓门,眼珠子也瞪向了闫忠烈。
“不是,你故意的,你干嘛故意压?故意气教官?”
“可以这么说,这张字条你们看一看。”
点了点头,闫忠烈拿出了一张字条递给了两人。
李汉成急忙夺了过来看了一眼脸色一变旋即又递给了岳鑫,接着他又看了看这能量罩是否够稳固能够隔绝外部对内部的探查,这才神色郑重起来。
“合着刚才是你跟教官故意演的一出戏,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害的我跟老岳白白担心了那么久。”
原来,闫忠烈递给两人的字条乃是宁洛所写,其上只有两句话,一句是有人监听,一句是激怒我。
这张字条在闫忠烈三人从坑道内被宁洛震出来那一瞬间,宁洛便交到了闫忠烈手中,后者也随即心领神会。
接下来,宁洛和闫忠烈便开始按照写好的剧本开始演戏起来。
一番分析,引导着不知情的岳鑫和李汉成,将戏码给演足了。
而最后闫忠烈的这么一句话的确也将宁洛给激怒了,更是让岳鑫和李汉成担心不已。
“要是告诉了你们,戏还能演的逼真吗?教官的意思就是要迷糊住那偷听的人,如果告知了你们,就你那演戏的拙劣程度,怕是早就露馅了。“
闫忠烈白了李汉成一眼,面露鄙夷之色。
这家伙平时一个屁都绷不住的家伙,让他藏着心里的想法,难!
似乎也清楚自己的性格,破天荒的李汉成在这上面没再争辩什么。
旁边,岳鑫将字条撕碎
“教官应该不止这一张字条吧,演这么一出戏,总是要有目的吧?”
“不错!这个你们再听听。”
闫忠烈一声轻笑点了点头,然后又拿出了一张字条,上面字也不多:制造间隙,远离我,背弃我,选择合适时间离开夜火城,老地方汇合!
“教官这是要干嘛呀?“
李汉成看着这几行字有些傻眼。
让他冲锋陷阵可以,可让其猜字谜,着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教官被人盯上了,他不想连累我们,所以才出此下策。咱们按照教官说的去做便是了。”
岳鑫看完又是同样的动作将字条销毁。
“你们觉得盯上教官的是哪方势力?是罗文,还是那暗夜精灵?”
“不好说,夜火城这几日都不安静,夜晚我巡视的时候,有人秘密潜入进来,不过对方修为高绝,咱们的护卫只能看到影子却捉不到人,我虽加派了人手,依旧于事无补。”
“这监视教官的人可能是这些人,也有可能是罗文的人,还有是暗夜精灵,但是不管是哪部分,都没按好心。”
“嘿嘿,真是没想到咱们小小的夜火城,有朝一日也成了风云汇聚之地了。”
李汉成轻舔了一下略有干裂的嘴唇,自嘲的一笑。
“教官的意思是不必管他,我们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自己干自己的?“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四个人行动目标太大,只有引开其他人,我们才好对那灵泉下手。”
闫忠烈点头,回答道。
“哎,教官这孤胆英雄的病又犯了,好歹咱们三个现在也是地境初期的修为,可偏偏还是被教官看不上。”
李汉成有些郁闷。
“行了,少些啰嗦,教官既然这么布置,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照做便是。我明面上跟教官已经有了间隙,后面几日你们劝我,我则蹬鼻子上脸,最后关系破裂,你们按照这个路子演……”
说着,闫忠烈将自己谋算好的整个流程同俩人说了一下。
两人听后则是连连点头。
而就在三人将事情说的差不多的时候,这元磁石形成的能量罩突然波的一声破碎掉。
三人脸色随之一变,直接闭口。
他们清楚,依照元磁石的能量,这能量罩至少还可以开启数次,偏偏这时候破掉了。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从外面想要探听他们的聊天。
“行了,不说了,教官毕竟是教官,我们虽有不满,但是不要表现的太过明显了,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依旧觉得自己不得了,固执下去,就让他走吧,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沉着脸,岳鑫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开是表演。
“嗯,总归也是交情一场,不要做的太绝。老闫,别太往心里去,终归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能和好最好。”
“和好?你看他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像是能和好的样子吗?比咱们早当几年兵,以为自己不得了了,这次我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不说什么,下次他再这种态度,别怪我翻脸。”
“嘘,你他妈小声点行不行,小心隔墙有耳。”
左右扫视,李汉成呵斥了一声,然后急忙起身。
“行了,快要入夜了,这次狩猎损失惨重,我要去安抚一下狩猎队的情绪,另外,老岳,你加派一些人手,玩意魔族那三人晚上杀过来,我们也好有所防备,奶奶的,东洲城那帮杂碎,不就是不出自同一个大世界嘛,好歹也都是人族,也不多给一些解咒丹,日的。”
嘴里骂骂咧咧,李汉成转身走下了城头。
李汉成先走,接下来便是闫忠烈,作为城主的岳鑫则是在安排了更多的人手守卫城头之后,这才离去。
……
接下来的几日,三人便按照既定的剧本开始飙戏起来。
从一开始的认错到见识宁洛不可理喻再到后面怒目而视,整个过程循序渐进的发展着。
终于,在第三日,傍晚时分,随着宁洛轰然一拳掀飞了房顶,算是彻底将这一出带入了高chao.
"忠烈,我念你曾经是我的兵,我才苦苦相劝,你别不识抬举,再这样下去,你是在自误!“
“你的兵不当也罢!这里是修罗界不是地球,收起你那些假惺惺的仁义道德吧,老子在这里三十八年,如果处处都像你一样讲仁义讲道德,老子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在这里,拳头即是真理!老子还想继续好好活下去,还想回地球,你那些假仁假义,老子不买账!”
“你!好,好的很,假仁假义是吧。闫忠烈,你真行。枉我对你期许颇深,从今以后,我不是你的教官,你也不是我的兵,咱们恩断义绝!”
“哈哈哈,恩断义绝?恩断义绝就恩断义绝!说的我好像很喜欢当你小弟一样。”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这种小弟。你们两个,现在是你们选择的时候了,是跟他还是跟我?“
“教官,不必如此吧?”
岳鑫苦涩的一笑,显得很是无奈。
“不是我想如此,是有些人非要如此!”
“教官,大家好歹兄弟一场,我知道您觉得忠烈的说法有些过激,可这也是修罗界的生存法则,您那一套在这里并不适用的。”
“你的意思,你要站他那边?”
宁洛瞳孔微缩,狠狠的攥了攥拳头,怒瞪李汉成。
丝丝灵力透体而出,有种压抑不住自己怒火的意思。
“不是我要站忠烈这边,而是人要认清现实,如果教官您真的觉得我说的不对,那我也没办法。”
说话间,李汉成站到了闫忠烈一旁。
“教官,我们感恩您曾经的教诲,可这一次,我恐怕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旁边,岳鑫在一阵犹豫之后,也是站到了闫忠烈一侧。
“好,好的很,你们都很好!”
“你们敢背弃我!”
双目充血,嗡的一下子,宁洛体内先天灵气冲体而出,整个屋子的四周窗户都被吹开,大有大战将启的味道。
夜火城内不少人驻足观望,各色人群眼神也是各不相同,玩味,戏谑,冷笑,幸灾乐祸,失望种种都有。
“背弃,教官这话言重了,以前我们只是你的兵,仅仅是上下级关系,可不是你的奴仆,何来背弃一说?”
“要说背弃应该是你才对,这些日子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当日更是将你从蛮兽手里救下你,你应该心怀感激才是,可是这些日子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
宁洛凝起眉头。
“你说你做了什么?我们三人藏在这居所下坑道内的解咒丹与天灵草哪里去了?教官,你可别告诉我们你不知道?”
闫忠烈戏谑的一笑,与此同时体内灵力也是直线飙升。
“你们的意思是被我盗取了?”
“难道不是?”
“好吧,被我盗取了,你们想如何?杀了我?”
宁洛眼中寒光闪烁,似乎已经气急到了极点。
“那倒是不至于,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而且你还是我们的教官。欺师灭祖的事情我们不会做。”
“我们只想让你离开夜火城,仅此而已。”
“离开,现在?”
“不错,现在!”
闫忠烈点头。
“现在天色将暗,你让我去沙漠之中,你还真是够仁义的。”
“你从哪里来,我让你回哪里去,难道还不够?”
“远远不够!别忘了谁把你们带来的此地,你们这般对我,就不怕我秋后算账?”
“教官,你不用吓唬我,从天荒城传来了消息,你那爷爷在不久前的异常赌斗中已经陨落,而你们宁家也已经衰落,你已经是孤家寡人,我们还怕什么?”
”请吧,宁教官!我们最后一次叫你。“
闫忠烈说话间,身形前途,气势逼了上去。
这边,宁洛闷哼一声,一口鲜血从嘴角吐出。
“好,你们够狠,今日之耻,我记下了,只要我不死,咱们还有的玩。”
扔下这一句狠话,宁洛转身出了这破损的屋子,向着城外走去。
不多会的功夫便出了城墙,进入到了沙漠之中。
夕阳西的身影,显得无比的寂寥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