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双目血红,仿佛要喷血一般,歇斯底里地朝着李大宝怒吼:“李大宝,你小子有种,就再说一遍?”
李大宝面色平静,“三大爷,您那方面不行也就算了,现在就连耳朵,也不中用啦?”
“行吧,我好人做到底,为了照顾您老人家,我就再说一遍。”
李大宝怕阎埠贵听不见,还特意提高了语调。
“我说,停在门口的那辆自行车,是我家的。”
“请问,您有什么意见?”
李大宝的回答,打乱了阎埠贵的计划,这让他有些慌乱。
阎埠贵原本,是这样打算的:
那李大宝胆小怕事脸皮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阎埠贵只需要向往常那样,随便暗示下,再给他施加点压力……
李大宝肯定就顶不住,一五一十地招认他“偷窃”的事实。
阎埠贵再稍微引导引导,那李大宝为了不惹事,绝壁就驴下坡,同意花钱私了,到时候他阎埠贵,再狠狠捞一笔。
但看这小子的反应,李大宝非但没有与他阎埠贵和解、求原谅的意思,隐隐约约中,还透露着一股宣战的意味?
兴许是自己,刚才的暗示,太隐晦了?
李大宝没理解清楚?
阎埠贵决定,直接把话挑明。
然而李大宝,却没有给阎埠贵说话的机会。guxu.org 时光小说网
他随手紧了紧,耷拉在腰间的围巾,开口道:“三大爷,您今晚来我家,不会就为了告诉我,自行车的主人是我吧?”
“好了,知道了。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赶紧回去,实在睡不着,就去挑粪吧!”
此时的李大宝还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提一拽,让在场的女禽兽们,一下子就不困了。
嘶!
刚才忙着吃瓜,都没来得及细看。
原来这李大宝,这么有料啊!
自家屋里的男人,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芝麻和西瓜、蚂蚁和大象之别啊!
女禽兽目光灼灼,双目宛若熊熊燃烧的烈焰,巴不得直接将李大宝身上的那块围巾,烧个精光。
男人们也从李大宝身上,了解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天赋异禀,但除了各种羡慕嫉妒恨,也没办法,只好赶紧用手,将自家婆娘的双眼捂住。
傻柱与许大茂,也在见识了李大宝的实力之后,不好意思再打架了。
傻柱似懂非懂,好像明白了为啥,人李大宝能有女朋友……
许大茂低头叹息,自愧不如:
这或许,就是人类的参差?
……
众禽的思路,集体被带偏。
李大宝睥睨地斜了一眼众禽,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他就很看不起,四合院中,众禽这种,完全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抬起右腿,假意要进门。
众禽如梦初醒,急忙阻止。
许大茂也顾不得和傻柱鏖战,急忙起身,一脚踢飞傻柱,对着男禽兽们吼道:“兄弟们,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男禽兽们闻言,纷纷围了上去。
阎埠贵气得目眦欲裂,指着李大宝大骂:“你个狼心狗肺的李大宝!不,李大宝,你没有心。三大爷我的一片真心,真是喂了狗了。”
“三大爷我,也是念在你是初犯,大家也都是一家人,所以刚才,才并未把话,说得那么明白!结果你却好心当作驴肝肺,不识抬举!”
“我问你,是不是你一大早,不问自取,偷了我家自行车?”
李大宝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三大爷,咱就是说,说话要有证据,哪能向您这样,凭空污人清白的?”
“您说我偷了您家自行车,可有啥证据?”
阎埠贵冷哼哼,很是不爽地说道:“你小子,你可别跟三大爷我耍无赖!”
“我家自行车,就这么停在你家门口,这还不是证据?”
“再说了,你早上骑着我家自行车出门,傻柱和许大茂,都看到了,认证物证俱全,你还想怎么抵赖?”
“众所周知,偷窃可是重罪。你要是不想进去劳改,就赶紧忏悔,向我赔礼道歉……把我哄高兴了,兴许能放你一马。”
李大宝这才恍然大悟,心说这三大爷咋这么晚了,还带人登门,敢情是傻柱与许大茂那两二流子告的密啊!
行!
那等我收拾完闫老西,再来收拾你俩!
一个都别想逃!
李大宝也有样学样,学着阎埠贵的语气,“三大爷,您也知道偷东西,是要去劳改的啊?”
“那你可知道,偷了别人东西,再加上聚众寻衅滋事、无端造谣、污蔑他人,够进去劳改几年?够不够哦吃枪子?”
阎埠贵浑身一哆嗦,冷汗直冒,怎么听起来,那小子好像,是在内涵自己?
他可不敢让李大宝继续哔哔,只好避重就轻地说要不是李大宝这个害人精,偷了他家自行车,否则也不至于连累大院的老老少少,半夜三更都都不能睡觉。
还说李大宝从小无父无母,平日里没少受邻居们的照拂,结果却成了个白眼狼,偷东西不说,还倒打一耙。
阎埠贵这番故意弱化了自己,刻意拔高众禽的高明话术,很快就引起了众禽的一致赞同。
禽兽们纷纷开口,指责起李大宝。
“大宝啊,要记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做了错事,就要勇于承担。知错必改,还是好孩子!”
“对啊对啊!错了就是错了,明明是你偷了闫老师家的自行车,也没必要倒打一耙,说自行车是你的吧?你爷爷生前,确实是给你买过一辆一模一样的自行车,可那不是,你爷爷去世不久,就被贼给偷了吗?”
“李大宝做人别太过分,人家闫老师是知识分子,素质很高的。你说闫老师的自行车是你家的,这不是污蔑人闫老师吗?那好我问你,你说自行车是你的,你可有啥证据?”
……
得了众禽的支持,阎埠贵腰杆,一下子就硬朗了起来,指着李大宝,口吐芬芳,“对!李大宝,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家自行车,是你的?”
李大宝嘴角勾勒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反问阎埠贵,他又有啥啥证据,证明自行车是他的?
两人进入拉锯战模式。
阎埠贵哈哈大笑,说他当然有证据。
这自行车,确实是李大宝的爷爷李鸿购买的,但李鸿那老头,都已经翘辫子两年了。
死人不能说话!
他李大宝,总不能把李鸿从棺材里拉出来,证明吧?
更何况,阎埠贵为了掩盖自行车的来历,还特意花了五块钱,去街边补胎的地摊,开了个假的票据。
眼下这自行车,可是他阎埠贵,“名正言顺”的财产。
阎埠贵自觉稳得一批,这事就算闹到安保局,自行车该是他闫家的,还得是闫家的。
李大宝也跟着笑,说:“巧了,我也有。”
阎埠贵以为李大宝是不想输了气势,这才信口开河,遂嘲讽李大宝,说小娃娃吹牛皮,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并且还催着李大宝拿出诚意,向他赔礼道歉。
李大宝也不怕阎埠贵,说你不信?
要不这样,咱两各自拿出证据来,让大家伙评判?
沉默良久的二大爷刘海中,又出来刷存在感,说这个方法好。
刘海中平日里,虽然看阎埠贵这个抠门的臭老九不顺眼。
但眼下,这两人可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阎埠贵想把事情闹大,在李大宝身上榨取油水;
刘海中想把事情闹大,刷存在感。
两人现在,一致把矛头指向李大宝。
也算殊途同归。
更何况,阎埠贵当初忽悠李大宝这事,还是在刘海中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那阎埠贵去地摊开假票据这事,还是刘海中给介绍的……
刘海中也坚信,阎埠贵与李大宝对质这事,阎埠贵稳赢。
他估摸着不需要对多久,轧钢厂保卫处的人和街道安保局的人,也该到了。
到时候,两人一对质,李大宝又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
直接罪加一等!
说不定李大宝当场,就得被送进去。
院里已经好久,都没出过这么大的事情。
等李大宝被送进去,四合院里的住户,不都得多敬重他一眼,夸他一句“劳苦功高”?
……
随后。
阎埠贵就离开了后院,回家去取票据。
李大宝也进了屋。
趁着李大宝进门的空档。
许大茂贼兮兮地往门缝里,瞅了一眼……
这一瞅,可把许大茂激动坏了。
地板上屋里女士服装,扔了一地……
李大宝床前,竟然摆了一双新买的女式皮鞋。
许大茂本来就思想复杂,一看到这场景,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很多有的没的画面。
怪不得他们这波人,在院里闹腾了这么久,李大宝都没来开门。
又想到才进院子不久,屋里传来的“咯吱咯吱”声。
许大茂立刻就敢肯定,这李大宝,在家搞不良交易!
嘿!
李大宝,他可真刑啊!
回想起李大宝先前,那咄咄逼人的熊样,许大茂还真觉得,或许偷自行车这事,还真不能把他怎样?
但耍流氓这事,可就不一样了。
这要是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那是可以直接送进去吃枪子儿的!
许大茂眉毛一挑,决定把事情搞大。
当然,你要说他和李大宝有啥深仇大恨嘛,也没有。
许大茂这人,就是纯粹的坏。
见别人落难,他要下去踩一脚;
见别人只剩一口气,他就要去给人拔管子。
……
就在此时。
后院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
众人回头一看,发现是刘光天,领着红星轧钢厂保卫处的一行人回来了。
许大茂眼睛还挺精的。
保卫处负责人张全有前脚才踏进院子,后脚还没落下,就见到许大茂一张马脸凑了上去,一脸谄媚地说道:
“报告领导,我们院里出大事了,小人要举报有人为非作歹!”
张全有在来四合院的路上,经过刘光天的科普,已经对四合院这堆幺蛾子的经过,有了大概了解。
故而他对许大茂的举报,倒是也并不意外。
张全有嫌许大茂挡路,一把将他推开,说道:“我知道,你们院里的李大宝,偷了阎埠贵家的自行车。”
“我现在就是带人,来抓他的。”
“快告诉我,李大宝住哪间屋子?”
许大茂指了指杂物间,又神秘兮兮地说道:“领导您别着急,小人话还没说完呢!”
“我们院里的李大宝,他不但偷东西,还搞破鞋!”
众禽哗然。
在这个年代,搞破鞋啥的这事,性质可比偷东西恶劣多了。
不被人发现都还好说,要是被人发现,送进去吃枪子,那肯定没得说。
众禽一脸不敢相信地,看向了李大宝,说是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能乱说。
张全有也警告许大茂,不许胡说八道。
许大茂很不服气,说道:“我当然有证据!”
“李大宝是不是搞破鞋,你们打开他家的门,不就知道了?”
多年的职业敏感,让张全有感觉,这许大茂不像在说谎。
他很快,便从许大茂的举报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如果那李大宝真的,偷窃+搞破鞋!
那就最好不过了。
双重犯罪,简直完美!
抓一个,顶俩儿!
这还不算啥……
安保局目前,正在严查这种歪风邪气。
如果事情属实,他张全有便直接将李大宝这坏蛋,扭送到街道安保局……
这可是大功一件,怕是能领不少奖励。
要是运气好,指不定还能受到安保处领导的重视。
到时候,领导一高兴,直接把他张全有,调到街道办安保处啥的……岂不美滋滋?
张全激动得不行了,直接小跑过去,用力拍打杂物间的门。
咚咚咚!
“李大宝,开门,查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