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看了一会综艺节目,湖南卫视的《真正男子汉》,军事体裁体验型的节目。白紫觉得,明星娱人是职业使然,跑到军营中娱人,这不是有扫军威吗?她感觉有点闹心。于是,她关掉电视,回房看了一会书。
书中写有余秋雨的诗《我在等你》,诗中这样写道:
我藏不住秘密,
也藏不住忧伤。
正如我藏不住爱你的喜悦,
藏不住分离的彷徨。
我就是这样坦然,
你舍得伤,就伤。
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
我不会留你,
因为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
如果有一天,你说你还爱我,
我会告诉你,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
如果有一天,我们擦肩而过,
我会停下脚步,
凝视你远去的背影,
告诉自己,
那个人我曾经爱过。
或许人一生可以爱很多次,
然而总有一个人,
可以让我们笑得最灿烂,
哭得最透彻,想得最深切。
炊烟起,我在门口等你。
夕阳下,我在山边等你。
叶子黄了,我在树下等你。
月儿弯了,我在十五等你。
细雨来了,我在伞下等你。
流水冻了,我在河畔等你。
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
我们老了,我在来生等你。
白紫觉得这首诗写得太好了,把她心底那些想说却说不出来,那些想表达却表达不到位的情丝统统转化成了一个个字符,呈现在她的面前,与她产生了共鸣,这首诗好像是特意为她写的。余秋雨先生如果没有“爱与被爱”和“等待”的体验,哪能写出这么深情动人的诗篇?他是一位伟大的文学家,竟也有与自己类似的感情经历?那么,她这一点小情爱小愁绪又算得了什么呢?白紫突然就释怀了。她又把诗读了两遍,便熟记于心了。然后,她把书反扣在书桌上,想等有空了再温习一遍。
她从背包里翻出苗恒的自画像,提着画像端详了一阵。他长得真完美,眼睛不大不小,闪亮而有神,他的嘴角在微笑。她想象得出,他嘴里面藏着柔情万语和惊人的秘密。她情不自禁地用手指去触摸这张嘴,轻轻地,来回描那张嘴的轮廓,她想起与他亲吻的感觉……当时,她的身体就像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的,现在回忆起来,心里还是一阵阵的悸动呢。她鬼使神差地伸长脖子,俯下头,去亲画像上的嘴,她闭上眼睛,幻想自己与苗恒在拥吻……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白紫从白日梦中惊醒,慌忙放下画卷,赶紧去开门,是妈妈。
“妈妈。”
“你怎么一回家就关在房子里了?好不容易回来也不跟我们说说话。”涂玉兰道。
“对不起,妈妈!我现在去帮你做饭吧。”
“好啊!有女儿陪在身边,做饭也是一种享受。”
“妈妈说得真好,像念诗一样。”
母女俩在厨房忙活。今天涂玉兰准备炒藕片,烧鱼,炒青菜,再做一碗三鲜汤,就够一家三口痛痛快快地吃一顿了。
“妈妈今天让我来炒藕吧,鱼也给我烧吧。”白紫道,跃跃欲试。苗恒教冰芬炒菜时,她也听懂了,想瞅准机会就试试手艺。
“哟,我女儿会炒菜了,你是跟谁学的?”涂玉兰惊喜道。
“是跟我室友的师傅学的。他炒菜特别好吃!”
白紫在洗菜,涂玉兰在剁鱼块。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涂玉兰道。她在店员那里感染的爱八卦习气这个时候又显示出来了。
“是一个年轻人,男的。”
“那他是不是你那室友的男朋友啊?”
“不是。”白紫答道。她一边把涂玉兰剁好的鱼拿去倒油盐酱醋腌着。
“一般啦,男孩子追女孩子,要么是想当她的哥哥,或者当她的师傅。如果是一个老男人追一位年轻的女孩子,就会说当她的干爹,以此来套近乎。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幌子,交往起来就更加随意方便了。”涂玉兰道。
“妈妈,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不是你想象那样。你都被那些无所事事的店员给污染了。”
“哪能啊?你妈妈又不傻。我看了电视里是这么演的,经过我分析也是合情合理呀!”
“电视里都是假的,生活当中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把人类的美好爱情,演绎的叫人想吐。”
菜备好后,开始炒了。涂玉兰先掌勺做汤。
这时门铃响了,白紫去开了门,原来是他的爸爸回来吃饭。
“爸爸。”白紫叫道,一边帮父亲拿过手提包放好。
“你这次回来能住一天还是两天?”白千叶问。他从鞋柜里取出凉拖,往地上一放。然后脱下皮鞋换上凉拖。
“住两天。”
“这就对啦。你不在家时,你妈妈老是念着你。”
“我有空就会回来陪你们的,如果我不能回来,那肯定是有事。”白紫道,“爸爸你先歇着,我去厨房帮忙了。”
“去吧。”
白紫重新回到厨房,涂玉兰已经把汤做好盛起来了。她就问白紫是先烧鱼呢?还是先炒藕。白紫说,先烧鱼,炒藕很快的。涂玉兰没意义,于是,走出厨房,让白紫尽情发挥。
涂玉兰和白千叶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饭吃,一边闲聊着。
“最近都不见萧冠星来了,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涂玉兰向厨房努努嘴,“这孩子不知道怎么想的。”
“唉,儿大不由娘,你就让她去吧。”白千叶道。
“她现在都已经25岁了,再不挑一个正经人家嫁了,过了27岁就属于大龄姑娘了。知道的人以为是她眼光高,挑男方,不知道人还以为她是被人家挑剩的,怀疑她身体有毛病。到时候,我们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要被耽误了,后悔都来不及!”
“不用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女儿最听你的,你找个机会劝劝她。”
“好。”
“萧冠星那孩子——”涂玉兰还像说什么,看到白苏端了菜出来,就住口了。转而问道:“都炒好了吗?”
“还要炒一个青菜,很快的。现在开始准备吃饭吧。我想爸爸都饿了。”白紫答道。
“好的。”涂玉兰答道。
白紫把菜碗放在餐厅的桌子上,转身又回厨房去了。
涂玉兰见白纸走了,起身欲去帮忙端菜盛饭,经过白千叶坐的位置,她用手轻拍了两下白千叶的手背,嘴里提醒道:“记得哈。”
“我自有打算。”白千叶回答道。
然后他们俩一起走向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