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巧娘亲热地叫唤着苗恒:“苗恒贤婿,我们都相信你的话,竟然你我两家是注定的姻亲,从此,就是一家人。你竟然想照顾我婆婆和闺女,我也不好拂你的心意。你可以请两个人过来照顾她们的饮食起居,留下一点钱财改善她们的生活。这样,既方便我常回家看望婆婆和尚灵,又可以全了你的心意。你以为如何?“
“一切就依巧娘阿姨之意。“苗恒道。苗恒心想,看来,这些都是王大叔的意思,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为了尚灵好,防着自己也是情有可原。日久见人心,以后他们就会知道自己的好了。
其实,王金贵有心让苗恒照顾老婆婆和尚灵两人,主要是可以减轻他和巧娘夫妻俩的经济负担,一年到头可以省下不少钱财和米粮。
“苗恒,但是有一茬,我需要言明在先。你和尚灵暂时不住到一起,恐怕影响她健康成长,有损女孩子家的清誉。我做为母亲,就只有这一点要求。如果你做不到,其他一切都免谈。“
“巧娘阿姨,您就放心吧,苗恒谨记教诲。我今天下午就走,很快就会安排人来照顾奶奶和尚灵的生活起居。告辞!“苗恒道。
“保重。“王金贵道。
苗恒走出去几步,又返回过头来,对巧娘道:“巧娘阿姨,我今天同你们说的姻缘之事,还请你们暂时不要告之她们。十四年之后,我再回来,希望由我亲口把这事告诉尚灵。过几天,我请来的人,如果老婆婆不接收,还请阿姨帮忙打圆场,说说好话。”
“好。有我在,你放心吧。”巧娘道。
“巧娘阿姨,王大叔再见。”苗恒道。
“回来了就上家里玩啊。”王金贵道。
“谢谢王大叔。”苗恒道。转身就走了。
苗恒回到龟村老婆婆家中时,老婆婆刚做好了午饭,他们一起用了午饭。苗恒告诉老婆婆:“奶奶,我上午去大口村找巧娘和王大叔了。我说,我想派些人带些钱粮来照顾您和尚灵,他们都同意了。不信你可以去问她们。今天下午,我就要走了,家中还有事,就不能在此陪伴你们二位了。”
“小苗啊,你说,我们无亲无故的,你为什么要对我们婆孙俩这么好啊?让我受之有愧啊。”老婆婆道。
“奶奶,我是一个游侠,四处散财,救济四方,给自己积阴德呢。”
“我这个老太婆活了70多岁,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大好人啊。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什么都别说了。我只希望奶奶健健康康活着,长命百岁就好。”
“你是一个大好人啊,你到处散财,家中媳妇可要埋怨于你了。”
“奶奶放心,我是孤身一人,尚未婚配。”
“呀呀呀,这又是为何?”
“暂时没有找到心怡的。”
“小苗啊,要不,你就住我这里一段日子,奶奶帮你在村里物色一个小媳妇如何?就怕你嫌奶奶眼光差。”
“谢谢奶奶的一番好意。我习惯四处晃荡,不想被家室牵绊。”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怎么样想的。”老婆婆直摇头,表示无法理解。
尚灵过来拉苗恒去院子里玩。
“你们不要跑远了,更不能上房,小心摔着!“老婆婆嘱咐道。
“好的。“苗恒答应道。
“哈哈哈,奶奶胆子像老鼠一样小。“尚灵笑道。
“尚灵妹妹,不许这样说奶奶。“苗恒道。
尚灵努努嘴,不言语了。苗恒和小尚灵到了院子里,左瞧瞧,右看看,四面都是墙,奶奶说了,不能跑到外面去,又不能爬到屋顶上,破败不堪的一院子,有什么好玩的?尚灵直撇嘴。苗恒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哄她道:“尚灵妹妹,我们家中可有纸笔?”
“不知道。“小尚灵摇头。
苗恒走到厨房里去问奶奶。奶奶告诉他说:“有是有的,就是我画鞋样的。不知行不行?“
“请奶奶拿我瞧瞧。我想给尚灵画一张画。“
“好啊,好啊。我现在就去取。“老婆婆道。她碗也不洗了,抓起桌上的抹布擦干了手,就出了厨房,往自己的卧房去了。
不一会,老婆婆就端了一个针线笸来了。苗恒翻开一看,纸很小,就是一只脚那么高,笔就是一根木碳棒。如何能画。
“奶奶,这些不行啊。画出来的效果不好。你们村可有喜欢读书写字的人家,我可以去借借啊。“
“有,有,到兰婶家去,保准会有,她儿子是一位大夫,四处行医。我现在就去。“老婆婆道。她听到苗恒要给她的尚灵画像,也来了兴致。
村子小,不多会,老婆婆蹒跚而来。手中果真借到笔墨纸砚了,苗恒很开心。说干就干,他把饭桌搬到院子里,铺好纸,仔细研着墨。那边老婆婆给尚灵换了一件最漂亮最干净的衣裙(就是出门做客的那种压箱底的衣服)。换好衣服,又给她梳了一个朝天辫,不多会,就把尚灵打扮成了一个非常有乡村气息的乖巧漂亮的小妹妹了。
苗恒又搬来一把椅子,请老婆婆坐。说道:“奶奶,我难得来一次,我想给您和尚灵妹妹画一张合影。”
“哟,哟,我都七老八十,白发苍苍,如何能入得了画,可不要坏了你的兴致。”老婆婆推却道。
“奶奶,正是因为您年纪大了,就更应该画下来,要让子孙后代记住您啊!”
“你就给尚灵画吧。”
“奶奶,您有您的美,尚灵有尚灵的美,各有特色,同时入画,纪念你们婆孙两感情深厚。”
“是啊,奶奶,你就听小苗哥哥的吧。”尚灵也过来拉老婆婆。
老婆婆无奈,苗恒的热心打动了她,自己这一辈子从未被人画过,就体验一下吧。自己百年之后,也好让尚灵记住自己。于是,她顺从地坐在椅子上。苗恒过来教她们摆造型。然后回到桌前开始画画。
渐渐地,他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全神贯注地屏息凝视着空白画纸,看一眼眼前的老婆婆和尚灵,然后就在画纸上画一笔,定位,勾勒,修饰,再画精细部位。刷刷点点,一挥而就,毛笔一搁,大功告成,一幅栩栩如生的婆孙图相就跃然纸上了。老婆婆和尚灵一看到画,喜笑颜开,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