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荒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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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玄幽客栈落了脚,本想从小二口中问出些有关荒月阁的事,奈何不论是端茶的倒水的还是点菜的扫地的,都对这个地方缄口不言。

无奈之下,便只好出门碰碰运气。

魔都繁华似人间,夜晚灯昼如市。

黄沙之地本该沙暴横行,无法居住,玄幽客栈却立于安详之地,方圆数里依玄幽而建数所商户民屋,俨然是一座小城的模样。

闲逛一路下来,打探得知,这些都要归功于性情大变前的沙平丘。

数百年前他来此地建立了玄幽客栈,并在方圆数十里设下了结界,阻挡沙暴席卷,营造了此地的安稳祥和。

提起玄幽客栈魔民们都有说不完的话,但是一旦扯及荒月阁,又都闭上了嘴,一个赛一个的沉默。

“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吧,”顺颂提议道,“岭若继续打探玄幽客栈与沙平丘,你去调查鹤关。”

沈清和面上显现出不情愿,“那你呢?”

“我入荒月阁。”

“不可,”沈清和当即否决,“荒月阁内情我们如今一概不知,你贸然前去,恐有设计。”

“我们一妖一人一神大摇大摆入了魔界,你当魔尊不知?恐怕树魔开始便是引我们入阵的幌子,可现如今无路可退,我便去闯一闯这神秘莫测的荒月阁。”

顺颂心意已决,这已是如今最好的办法,沈清和也无从阻拦,便松了口,“万事小心。”

“明白,你们也是。”

荒月阁的位置与玄幽客栈相对,坐立于小城最北末,上方乌鸦盘旋,比玄幽客栈多了些阴森之气。

顺颂站在大门口,眼观过往行人似乎都对此地避之不及,忽然有一斯文书生模样的人走近,随即从里面走出两个小二来招呼他。

“易公子这两日可来的勤啊,想必家事已了了。”

“呸!”被称作易公子的书生朝地上啐了一口,“别跟老子提那晦气娘们,敢管老子,打两顿就好了。”

“是是是。”

“谁人不知易公子在家中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两个小二连忙吹捧道,三人说说笑笑进了荒月阁。

看这架势,荒月阁难不成是个赌场?那为何所有人都对此闭口不言?

心中猜想无法得到证实,顺颂正打算硬着头皮上,却眼尖的瞧见一个眼熟的人。

“沈清和?”顺颂喃喃道,“我不是让他调查鹤关去了吗?怎么还是跟过来了。”

正要上前去质问,顺颂却看到“沈清和”走近荒月阁后当即便有两个守卫恭恭敬敬的行礼,随后将大门打开。

眼见“沈清和”就要进去,顺颂来不及思索,幻化成他衣袖上的一只白鹤,便跟了进去。

“沈清和”微微一笑,捏了捏自己的衣袖,迈步进入荒月阁。

进来之后顺颂才敢相信,荒月阁竟然真是个赌场,买定离手与摇骰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不嘈杂,其间还伴随着哭嚎的声音,应是哪个赌徒输了钱哭呢。

衣袖随着“沈清和”的步子前后甩荡,虽动作起伏不大,却将顺颂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

“沈清和”似乎上了楼梯,顺颂打算到了楼上清净之地再偷偷下来。

不一会儿,周遭便安静下来,衣袖也不再晃动,“沈清和”停了下来。

顺颂没敢贸然离开,她已明白这个与沈清和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是沈清和。

正打算再细细观察一番时,衣袖的主人开口了,“阁下还打算躲到何时?”

顺颂一惊,竟是早已发现了她吗?看来此人修为在她之上。

顺颂考量着待会儿该如何脱身,那人不耐烦的甩了两下衣袖,“难不成是作袖作上瘾了?”

顺颂翻了个白眼,嘴巴倒是跟沈清和一样毒。

顺颂从衣袖上下来,细微的变换了容貌,朝那人作揖道:“并非有意叨扰,还望阁下恕罪。”

“不是有意的?难不成是我的衣袖把你吸进来的?”

“……”顺颂被噎得哑口无言。

那人眼中始终含着笑意,看人如春风拂面般温润,那张与沈清和一模一样的脸,温柔得不似寻常。

似乎无意为难她,那人揭过这个话题,斟了杯茶,招呼顺颂坐下。

“姑娘可知荒月阁是什么地方?”那人递过茶水。

“不知。”顺颂接来,却未饮。

“不知便敢跟过来,真是好胆识。”

“……不得已而为之。”

“哦?有什么不得已,不如说来,说不定我也能帮衬一二。”

顺颂看着那张脸,处处透露着狡猾,却又真诚得让人无法拒绝。

“阁下相貌,与故人相像。”

不知是不是顺颂的错觉,听完她这句话后,那人有一瞬间褪去了所有伪装,闪过一抹怅然。

“是吗……”

并非问句,说明心中并无诧异,难道他与沈清和真的有何渊源?

“在下沙平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沙平丘?”听到这个并不陌生的名字,有什么东西在顺颂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来不及抓住便消失不见。

顺颂陷入沉思,良久未言,沙平丘追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顺颂。”

虽心知这个名字或会掀起风波,但顺颂不想再遮遮掩掩,只想直面一切真相。

“顺颂,顺颂时祺,秋绥冬禧,倒是好名字。”

“沙统领的名字也意义非凡。”

沙平丘敛眉一笑,“卑贱之名,不足为道。”

虽说要知无不言,但说起相貌一事后沙平丘便沉默不语起来,顺颂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荒月阁,看起来似乎只是个赌场?”

沙平丘看向她,坦坦荡荡的,“姑娘不必试探我,荒月阁,的确只是个赌场。”

“我更想知道,沙统领与鹤关,是个什么关系?”顺颂直言道。

沙平丘这次没有避而不言,直直看着顺颂,“我与鹤关大人的关系,在外面一打听便知,顺颂姑娘不辞辛苦跟到荒月阁中来,想必是不信那些说法。”

“他们说你二人势如水火,不可同屋而坐,我确实不大相信。”

“那姑娘怕是要失望了,”沙平丘随意地展了展衣袖,“我与鹤关,的确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

不知是何缘故,门外骤然人声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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