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遁后太子怎么疯了?》全本免费阅读
夜色深了几分。
因有了徐太医的保证,织雾过去时竟也是顺畅无阻。
可奇怪的是,待她走入里间之后,发觉室内竟再无其他宫人。
只有身披雪白衣袍的男人坐在一把竹椅子上,手掌却抵着额。
他似乎将将沐完身体,发梢间的潮湿仍在滴水。
织雾抬脚上前去尝试唤醒对方,将曲晚瑶那边的事情说与他听。
“殿下……都知道了是不是?”
可男人半撑开眼眸,黑眸里一改往日冽霜,今日却多出了几分醺意。
原本冷清的眼眸好似染上了水色,竟也显露出几分温柔可亲的一面。
晏殷今夜饮了酒,直到俯身靠近才嗅到一股淡淡酒气。
在听完织雾的话之后,男人既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
像是在神游天外一般,意识都略为涣散。
织雾从未见过他醉酒的模样,也从未见过他流露出这般……好似可以令人为所欲为的一面。
她兀自走来他跟前,只觉心口处跳跃更快,眼下再不行动,似乎也太过于墨迹。
因而在抬起手指解开他上衣后,织雾都更因他毫无反抗,而生出一种自己欺负了什么清纯无知男子的错觉。
尽管为他上过不止一次药,可每每织雾都会视线回避,更别说裸|露的完整苍白腰腹会顷刻间全然纳入眼底。
她指尖都要生出潮意,在要解开他的腰间系带之前,却忽然被那只懒散落在一旁的苍白手掌给徐徐按住。
织雾心口蓦地一跳,听对方这时才缓缓启唇提示:“霍羡春已经让曲晚瑶睡下了。”
“今晚不行。”
织雾按在他腹上的手指顿时一僵。
这里是东宫,他的地盘。
别说曲晚瑶那边的事情,便是地上落下一根针,也都会有人第一时间过来汇报给他。
晏殷一开口,嗓音便有一种平日里都没有的沙哑,似乎染上了奇怪的情绪。
织雾只当他醒来只会直接拗断她的手,又或是怒斥她。
偏偏是极暧昧的“今晚不行”。
男人似乎猜到她的迷惑,指尖点了下扶手,“孤今晚饮了鹿血酒,不太方便。”
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喝了鹿血酒,情致亦会高涨。
她这时候想要勾引他,不吝于是火上浇油。
“而且……”
男人散漫的口吻好似讥诮,“色|诱旁人是脱你自己的衣裳……不是我的。”
“等三日后,按徐太医的话来办。”
偏偏他耐着性子说完之后,对面的美人仍旧是一脸困惑不解的模样,轻声问他:“为何是三日后?”
晏殷似乎难得一见的疲惫,温润的嗓音微微喟叹。
“因为……”
他抬起面庞,这时才完全撑开一双染上了醉意醺然的幽沉暗眸。
对着她一字一句解释道:“你的月信应该还没有完全结束。”
在他们从前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时候,
男人想要装作不知道都很难。
于是下一瞬,少女的面颊猛地涨热。
自己身体极其隐秘的地方对方竟比她本人都还要清楚的羞耻点……想要接他这话都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而织雾更不知,他之所以倚在这里懒散不动,也许并不是不想动。
而是动起来,有些物什便没那么好控制了。
……
有些事情仿佛从今夜开始产生了微妙转机。
有了徐太医作为背书,织雾甚至不需要被误解,也一样可以将原身费尽心思才做到的事情同样完成。
只要晏殷愿意主动配合,这样的事情除了略有一些羞耻,却并不困难。
事情突然变得顺利起来,对于织雾而言完全是意外之喜。
毕竟她与晏殷会撕破脸皮是迟早的事情。
待顺利治愈曲晚瑶后,她自然也就少了诸多顾忌。
可织雾万万没想到她好似一夜间得老天眷顾。
更为顺利地是,在第二天早上杏玉便找到了。
只等蟠金池畔的事情发生,便立马有人过来告诉织雾有个名为小杏子的小太监出现过。
可在织雾赶到现场后,只瞧见一个浑身湿透、脸色惨白的小太监。
一旁一个长脸嬷嬷正同对面的老太监大声理论。
“这小贱种暗中屡次三番去偷看我们贵妃娘娘,不将他祖上三代都查个清楚,我们娘娘都不依的!?”
一旁沉香小声提醒织雾,“这嬷嬷是姚贵妃宫中的人。?”
织雾闻言攥起指尖,趁着他二人争辩时,快速上前去查看了尸体。
老太监察觉却霎时眸光微闪,走上前说:“顾小姐怎么来了??”
“这小太监死得怪晦气的,奴才们坑都已经挖好了,就等着将他抬去埋了。?_
[(.)]#?#???”
织雾心头隐隐庆幸,看着这孩子胸口起伏提醒老太监说:“可她分明还有呼吸。”
那老太监却摇头道:“她得罪了姚贵妃,埋了是最好的结局。”
尤其是,这小太监根本不是宫里人,身份都是私底下偷偷重金买来。
埋了她所有人都无罪,若等她被扒出身份,只怕老太监这一批人中不少人都要遭受牵连。
织雾见这老太监毫不意外,心口微微一凉。
所以……
话本里的杏玉真正死法也许并不是被淹死。
而是就这么被顺势拖去活埋,即便中途醒来,发觉口鼻处盖满泥沙,指甲抠挖流淌出鲜血也无法挣脱那窒息闷死的结局。
事实是比话本里的死法都还要更为残忍……
织雾想到这处,心尖颤得厉害,当即不再衡量后果,让沉香将孩子抱起。
“这孩子我要带走。”
长脸嬷嬷当场不依,“不行,这小太监根本不在名册之上,连我们贵妃洗澡都想偷看,谁知道是不是宫里哪个妃嫔耐不住寂寞生下的野种?”
织雾抬眸看向这嬷嬷,知晓她是姚贵妃的人,便更不能暴露孩子的身世。
若姚贵妃知晓这是顾宣清的孩子,难保不会推测出这孩子是姚贵妃自己当年所生。
届时为了保住自己的贵妃之位和姚氏一族性命,会不会做出弑女的事情,织雾一时之间也不能保证。
一旁沉香作为顾盼清早期奴役作恶的手下,自也清楚这孩子是顾家出来的。
但沉香却不知更多内情,当即便要开口说道:“这孩子是我们顾府……”
她话未说完,一旁的小姐便突然脆生生地打断,“这是我的孩子。”
织雾的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先是一愣,而后狠狠吸了口凉气。
晏朝民风相较于旧朝自然要更为开放,如若不然顾盼清的手帕交也不能互赠私用玉石这样的物什。
众人震惊倒也不是不相信顾盼清的性子干不出这事儿。
而是……以太上皇宠爱她的程度,不知道会不会将当场所有人都叫来灭口处理。
还好老太监反应机灵,当即颤声纠正道:“原来……是顾小姐认得干亲义弟!”
众人闻言,这才如释重负。
就连那长脸嬷嬷都石化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匆匆行礼离开,不再纠缠。
众人见鬼一般散去。
一旁的沉香却目瞪口呆。
织雾语气急道:“快快私底下花钱寻个太医来。”
之所以要花钱,便是要封住太医的口。
只等杏玉一脱离危险醒来,便要立马将这孩子送出宫去。
只说当天晚上,被换下潮湿衣服的杏玉身体逐渐发烫起来,昏迷中嘴里一直呓语胡话,好似极其痛苦。
杏玉迷迷糊糊间只觉自己好像听见了母亲的声音,过了很久之后又陷入一处极其温暖柔软的怀抱中,被对方温柔轻拍着后背。
杏玉迷迷糊糊地虚弱问:“是母亲么……”
她好像听见母亲来救她了。
织雾顿了顿,安抚她说:“阿玉乖……只要阿玉乖乖喝药,醒来便能见到母亲了。”
那药奇苦无比。
织雾尝了一口自己都喝不下。
可虚弱的小女孩听说可以见到母亲,原本无法下咽的苦药,竟也愿意一口一口费力吞咽。
即便被苦到想要打呕,也都握住手心死死忍住。
直到顺利喝完了一整碗药之后,杏玉才虚弱地陷入昏睡当中。
织雾守了孩子一晚也累。
她再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关于她有个孩子的小道消息蔓延的速度比织雾想象中的都要更快。
“外头说小姐你有个孩子,是年轻时候在外面的风流产物,孩子大了便自己找上门了。”
沉香说着又觉过分,语气忿忿道:“还说小姐你夜御三个小白脸,学人家公主养面首。”
织雾见这消息传开如此之快,心下当即微微发紧。
但沉香话锋一转,便立马满怀底气道:“过段时间太上皇可是要从行宫里回来过寿的,瑾王必然也会回来,到时候咱们小姐就不缺人撑腰了!”
瑾王也
要回宫了……
织雾听到这些消息,她心头稍稍衡量了片刻,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织雾让沉香寻来一妥帖下人,吩咐对方将她寻到女儿的消息递送到太上皇耳中。
她主动和太上皇坦诚,对方多半便会默认她有女儿的事实,从而保住杏玉。
而另一头……
织雾换了身浅色襦裙,便照常去东宫那里服用恢复记忆的汤药。
外面的消息晏殷多半也知晓。
因而她须得过去给他一个“交代”。
东宫。
室内浮着淡淡冷香。
比起前几日在浴房中见到醉酒后极好欺负的太子殿下,今日的太子周身却恢复了往常的冷清气质。
好似一块无暇白玉,看着质地温润,可摸上去以后才发觉这是一块冻手的冷雪。
织雾当着太子的面喝完今日的甜药之后,便好似不安一般,“原来,我和太子殿下竟不是夫妻……”
“旁人告诉我,这段时日都是殿下包容着我,为了不让我受到更多刺激,所以才肯受着委屈,被我私底下喊着夫君。”
织雾说完,语气轻软道:“可见殿下属实仁义。”
孩子出现的消息,她必须第一时间和晏殷割清楚关系。
毕竟,再装傻下去,在明知他是丈夫的情况下,还承认她给他戴绿帽另外生了个孩子就不礼貌了……
且过段时间太上皇回宫过寿,瑾王也会回宫。
到时候织雾便不能再装傻不站队了。
坐在紫檀椅上的男人好似略为意外。
“原来,阿雾连这件事情都想起来了。”
织雾听他语气愈显温和,便愈觉头皮发麻,缓着语气解释,“但也没有全然想起。”
至少桃花村**他的事情……她是决计不敢承认想起。
晏殷淡声问她:“那阿雾可还想起旁的事情?”
织雾:“我隐约想起来……自己好像是一个母亲。”
所以才会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
“我已经托人去告诉太上皇他老人家了……”
“原是如此。”
男人掀起眼皮,“不过孤已经将那人拦截下了。”
“太上皇过几日会回宫办寿,还是到时候当着他老人家的面再说吧。”
织雾半个时辰才叫人去送消息,这还没过去多久,他竟是立马就拦截下来……
她不由僵直了后背,发觉男人方才似模似样从她口中得知事情的模样,竟只是在钓着她……
若不是一早就知道,何至于能那样及时将她的人给拦住。
眼下也许是顾念着曲晚瑶的病情,他还愿意陪她继续演。
她自然不会自己主动捅破窗纸。
她为他治疗曲晚瑶,他也对她有了个孩子视而不见。
如此,双方才能顺势暂且达成共赢的局面。
织雾想到这些只得按捺下不安的心思,口中乖巧应答下来。
晏殷却拨开了茶盖,任由茶香四溢,蒸
腾出朦胧热雾。
“阿雾可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我了?”
织雾摇头?,
“霍郎中的药极好?,
待我日后恢复更多的记忆?,
再来告诉殿下。”
男人曲起苍白指节抵了抵唇??╬?╬??,
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温和地答了个“好”。
在少女离开后,目瞪口呆的人换成了屋里一应心腹下属。
涂奚险些下巴就跌倒了地上,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有人胆敢利用他们太子殿下。
而且……还是没利用完就迫不及待一脚蹬开的那种。
她要是一直装傻喊殿下夫君,他们太子殿下也许会出于增添的乐子,最后还会给她留一副体面的死法。
但若是以为瑾王回来就会找到靠山,那……
温辞和涂奚对视了一眼,暗暗在心里摇头。
假千金身份揭露的那日,太子愿意放过她任由她堕入泥里,被其他豺狼恶虎掠夺,算是她运气好。
要是不愿意……将她捏在手心里把玩,那也不过是毫不费力的事情。
待到第三天晚上。
织雾来到东宫,余下最后一件事情便是今晚务必要刺激到曲晚瑶。
接着过了今晚她便再也不需要轻易踏足东宫此地。
因而负责内务的尤嬷嬷则更为严苛起来。
尤嬷嬷俨然比织雾都要更加在意曲晚瑶。
尤其是……在看到曲晚瑶后背的桃花胎记后,冥冥之中,更让尤嬷嬷对她留意了起来。
因而在进入浴房之前,尤嬷嬷绷着脸询问织雾:“曲医女可曾给过顾小姐什么信物?”
织雾思忖了片刻,答她,“除了一只锦囊,还有一双足衣、身上的兜衣都是曲医女所绣。”
曲晚瑶绣东西很是漂亮,因而给织雾绣了贴身衣物,织雾穿在身上时,私底下也会给她瞧瞧。
那时曲晚瑶就会面颊微红地被夸上片刻。
尤嬷嬷将内外一切都布置妥帖后,对织雾道:“但曲医女清楚这里是太子的浴房,即便没有人阻拦她也未必会进。”
“所以麻烦顾小姐将身上的足衣兜衣都丢在门畔……”
至于是什么作用,当然是营造出足够淫|乱的画面了。
那些东西是曲晚瑶亲手为织雾所制,曲晚瑶看了后一定会进
来。
织雾:“……”
她似乎生出迟疑,尤嬷嬷便厉声警告:“要是因为顾小姐不肯配合而导致曲医女没有清醒过来,只怕顾小姐也无法对这后果负责。”
织雾生出少许尴尬,见旁人都严阵以待,她哪里还好继续矫情。
只好从衣襟里扯开了兜衣的系带,略是脸**自下摆处抽取出来交给了尤嬷嬷,让对方故意丢在门口附近。
……
曲晚瑶醒来时,觉得头又不疼了。
外面天色暗了下来。
她想起织雾约她要一起用膳的事情,心头当即一跳。
好像许多天没有见到顾小姐了……
曲晚瑶只觉得自己心乱如麻。
不知道自己这样依赖顾小姐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但曲晚瑶只觉顾小姐对自己好之后,
自己对她的依赖便日益加深。
深到看不见顾小姐时,
都会感到情绪不安。
她摸出了房门发觉今日偏厅用膳的地方灯都是熄的。
其他宫人竟也不知去了何处,
仿佛大家今日都早早歇息下。
曲晚瑶生怕迟了对织雾的约会,当即在东宫里四处摸索起来。
直到她看见门口挂落了一只足衣。
曲晚瑶眼皮一跳。
那是她亲手为顾小姐做的足衣。
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