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咚。
咚咚。
咚咚咚咚。
在寂静无人的走廊深处, 一连串砸门的音,一个窄门的后面传来,偶尔还夹杂着一连串喊话的音。
“有人吗?有没有人, 我被锁在杂物间了。”
邬乔自己被锁在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怕一时半刻真的没什么人来解救自己。可是还是想要试试。
结敲了半天门, 不管怎么喊,然还是没人来。
先前那个女生应该对这了解, 所以哪没人经过。大分来这的人, 都只会出现主会场还有最开始的大堂。要不然顶多就是去个洗手间, 而邬乔倚在门边,想了下自己刚才过来的路径。
因为裙子湿掉了, 那个女生又突然拿着吹风机出现, 邬乔确实没多想。
毕竟以为自己只是简单来参加一个建筑峰会, 谁居然还有这种宫斗戏码等着自己。靠在门板上,脑海中的思绪,在这一刻彻底联系了来。
那个找对流程的工作人员,也可疑,应该说他跟后来出现的女生是一的。
一个将会场引出来, 一个利用撞到的机会, 顺势将咖啡泼到了的身上。于是两人一唱一和, 让去隔壁酒店。
邬乔还记得那个男生明确提出吹风机的事,但是顾忌时间,也因为对方是个男生,便拒绝了那个提议。
就在独自前往洗手间清理衣服上咖啡渍的时候,那个女生拿着吹风机折返,因为对方是女孩, 又特意拿着吹风机回来,邬乔肯定不会怀疑对方有恶意。
自然的就听了对方的建议,到了这个小杂物间吹衣服。
这么一套组合拳,还真把邬乔给打懵了。
即便自己之后真的拿到视频证据,证实对方刻意将关在这,但是哪怕报警,只怕警察都不会受理这个案子。要不然也顶多是口批评。
毕竟只是被关在了这个屋子,又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况且这两人为什么要冲着来?
稿子。
邬乔原本还靠在门边,此刻突然想到稿子,程令时的稿子还在手机,现在的手机也丢了。他们也不自己现在被困在这,肯定会一直等回去送稿子。
邬乔想到这,再不敢耽误,又是用撞门又是拼命大喊。
但是这属于展馆的偏僻处,就连保洁阿姨这会儿都已经去了别的地方。
要是等保洁回来开门,只怕已经过了程令时的演讲时间。
邬乔只能转,去看看杂物间究竟有什么能撬开门的工具,可是找了半天,不是扫帚就是拖把,还有就是抹布。
打扫的工具是应有尽有了,但是能撬开门的工具却没有。
最后邬乔角落找到了一个大的钳子,应该是那种大钳,邬乔双手握着钳子,直接对准门锁的地方砸了下去,一下又一下。
弄不下来门锁,只能直接砸坏。
双手才能握住的巨大钳子,顶端位十分坚硬,一下砸过去,门上的把手立即歪了一半。
邬乔再不顾忌,对准门锁直接砸了上去。
巨大的响,还真的引了远处正在没苍蝇一样找人的几个人,特别是为首的杨枝,低说:“你别动。”
身后跟着的另外一个设计师,无奈:“不是要找人的?”
“你没听见音?”杨枝诧异。
但说完后,两人时噤,没想到还真有咚咚咚的闷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
“这边。”杨枝急切。
……
程令时上台的一瞬间开始,底下的观众就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他。
“各位来宾,大家下午好,我是程令时,我是一个建筑师……”
这句话还未说完,场下已经再次响掌。
“建筑师是我们在座多的人身份,也正是因为建筑将我们联系在一,让我们此刻坐在一。而我们今天演讲的主题,是一个早已经被众多前辈所思考,并且深入探索过的主题。”
“我们的城市未来的建筑,将走向何处。”
掌再次响。
而一旁负责的直播的工作人员,紧紧握着手的设备,生怕自己的手抖一下,影响屏幕另一边上百万的网友。
直播间的人气,他出现那一刻就迅速飙升。
最开始轻松突破一百万,到后面的两百万,工作人员看着不断往上跃动的数字,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随着直播间上方的数字狂跳。
疯了,太疯了。
屏幕上的弹幕更是一开始就没听过。
“现在转行去学建筑还来得及吗?”
“有句话不我当讲不当讲,我想正面上。”
“这是几百万的直播间,麻烦你们克制点。”
虽然工作人员已经有预料,今天下午这场演讲,将会创造这个直播间的一个新的人气记录,但是谁都没想到,网友对于男『色』是如此疯狂。
屏幕上站在舞台上的男人,身姿清正的站在那,挺括而剪裁完美的西装,紧紧包裹着他的身材。他站在演讲台的后面,清冷而俊逸的面孔那样专注而认真。
他侃侃而谈着,言语风趣而轻松,举手投足皆透着一份淡然。
时不时能引舞台下,如雷般的掌。
此刻依旧还坐在位置上的顾东和隋宁,也正看着舞台。
隋宁虽然神『色』还算平静,可是眼底却止不住的委屈,程令时越是意气风,光彩夺目,便越是无法甘心。明明才是最早喜欢他的人,可他就像是一颗闪烁在天空的星辰,只能抬仰望。
顾东轻笑:“看来你的计划,没成功啊。”
“怎么,打算撇清关系了?说的好像不是你出的主意,”隋宁扭看向他,一脸嘲讽。
顾东闲闲的翘二郎腿,轻摇了摇,反而望着隋宁,轻笑说:“怎么会,只是有点儿可惜,我们两个第一次的合作,好像不是成功。”
说实话,顾东的长相并不算出众,相较于程令时,他的颜值顶多是清秀。
哪怕就是容恒,也有一张能足够匹配他花花公子『性』格的俊脸,所以不管是容恒还是程令时,都在外在条件上都足够碾压顾东。
即便是在美国这种东西,外国人所欣赏的亚洲男『性』长相,也是程令时那样的。
因此在程令时光芒的掩盖下,他显得那样平平无奇。
但偏偏顾东却有一颗全所未有的野心,他要成为世界级建筑师,他要让华人建筑师的历史上写上属于顾东的那一页,而且还要是极其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是他清华毕业后,一心申请去美国的原因。
在他看来,美国拥有全世界最先建筑学概念,最出『色』的师,最宽阔的平台,在那他一定会大展拳脚。
可惜他的预想与现实,实在是相差甚远。
哪怕他在国内是最优秀的那批学生,但是在美国,他面临的是来自全世界最优秀的学生,况且美国种族歧视严重,华人的地位甚至还不如黑人。
即便他靠着自己的学历,入名建筑事务所,却无法得到重用。
就在他心的那团火逐渐熄灭,以为自己即将平庸度过一生时,程令时突然出现。
样是中国人,他却没有自己这种郁郁不得志的困窘,他一入事务所便参加了一个超大型的公共建筑。
他的才华,他的灵感,都在这个项目施展的淋漓尽致。
哪怕如今他在gap遇见了跟当初程令时年纪一样大的隋宁,样都是二十三岁的年纪,隋宁靠着父亲和家族财富的保驾护航,成为公司最为年轻的主创设计师。
但是程令时却是纯粹靠着极致的个人才华,打败了美国事务所的那些人。
不论肤『色』,不论种族,只依靠纯粹的能和才华。
于是顾东的斗志和野心再次被激,他不再气沉沉,他将程令时看作自己的假想敌,哪怕对方未给过他冷眼。
他拼尽一切,哪怕丢掉良心,总算走到了如今的位置。
他所设计的鲸游馆让他一举成名,哪怕此时程令时早已经在世界各地有了好几处建筑表作,但是顾东,只要自己咬住这个假想敌。
此刻顾东微眯着眼睛,望着台上意气风的男人,其实有些时候他也感谢对方,要不是程令时出现,只怕他此时还在美国的建筑事务所,甘心当一个廉价而好用的画图工。
只可惜胜利者注定只有一个人。
总有一天,他会踩在对方上,获得全所未有的成功。
砰,又是一巨响。
随着一个东西在眨眼间飞过来,邬乔的眼睛下意识紧闭着,但是还是感觉到脸颊一热。待伸手去『摸』,赤红一片。
地上一块被砸坏的铁片,刚才擦着的脸颊,飞了过去。
的脸颊开始火辣辣的疼了来。
鲜血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
邬乔抬脚狠狠踹向门板,随着咚的一巨响,门被踹开的时,门外的人也终于在此刻赶到。
杨枝他们站在走廊,看着邬乔拎着巨型大钳慢慢走了出来。
穿着黑『色』小礼服的女孩,长微微凌『乱』,额上布满一层密密细汗,脸颊上一明显的划痕,正在不停的往下流血。
“邬乔,你没事吧。”杨枝急。
邬乔轻笑着摇,“我没事,别担心。”
杨枝上下打量了一番,见除了有点儿狼狈之外,看来确实没什么大问题,有些惊讶的说:“你怎么会在这?”
“我被关在这面了,只能暴毁坏门锁。”邬乔举了下手的巨型钳子。
杨枝看那么纤瘦一个人,举大钳,只觉得眼前一花,赶紧说:“你脸上还流着血呢,”赶紧还是处理一下吧。”
“程工的演讲稿,”邬乔口吻着急说。
杨枝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大真的太料事如神了,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不要担心,也不要自责,他会搞定一切。”
邬乔听到这话,心一鼓一涨,想笑眼眶又那么热,他总是最担忧什么,最害怕什么。
或许爸爸还在时,尚且还未形成这样的『性』格。
但是自去了大伯家之后,最害怕的就是成为别人的负担。
一直努做到最好,不想让自己拖累别人,就像今天的事也一样,要是因为,搞砸了程令时的演讲,那么会自责又挫败,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杨枝见表微松,赶紧劝说:“你这个伤口,还是先去包扎一下吧。”
“不着急,杨工,我能请你帮个忙吗?”邬乔柔问。
杨枝赶紧点:“当然可以,什么事你尽管说。”
“你可以帮我个微信给容总,让他在会议结束的时候,能不能帮我拖住隋宁。”
杨枝:“啊?”
快杨枝反应了过来,直接将邬乔拉到旁边,压低音问:“你是怀疑隋宁?”
邬乔简单把那两个的事说出来,听的杨枝脊背直凉,“这个疯批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以为自己搞宫斗呢。”
“实在不是我疑心病重,除了之外,我真的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邬乔轻轻倚在墙壁上,刚才到现在一直在砸门,这会儿缓过神,有种脱的虚脱感,整个人累到手臂都快要抬不来。
“行,我这就给容恒信息,把留下来,到时候跟当面对质。”
杨枝一边气恼一边开始拿出手机微信。
等完之后,杨枝冷哼:“哪怕没证据,也别让轻易逃脱了。这次是把你关在小黑屋,下次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呢。”
“我本来以为这个小公主,顶多就是娇气点,矫点,仗着家世利用各种特权,没想到连这种事都能干出来。”
邬乔抬手又『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吓得杨枝赶紧阻止。
“你这个伤口可不浅啊,千万不能留疤啊,”杨枝担忧的说,凑过来仔细看了两眼,又松了口气说:“好在比较短,而且是在脸侧边,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邬乔跟着杨枝去处理了下伤口。
等两人往回走时,会议正好也结束了,下午的这场会结束的还挺早,程令时的演讲结束后,会场的观众正在往外走。
明亮的走廊上,人攒动,一眼望过去,乌泱泱一片。
邬乔安静站在一旁等着,虽然站在角落,看来不眼,但是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朝,还有手握着的那个巨型钳子看过来。
杨枝实在没忍住,小说:“邬乔,你怎么还一直拎着这个大钳啊?”
这会儿可真的有点儿心惊肉跳,这姑娘看着温和好脾气。
可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隋宁这可不是第一次了,之前那次抄袭的事,邬乔就没抓住的把柄,后面也没找过隋宁的麻烦。
结忍下来了,对面却还来继续挑衅,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待会邬乔该不会拿这个大钳子,去敲隋宁的脑袋吧。光是脑补一下那个画面,都觉得太过血腥了,杨枝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人群一直在往外流动,因为主会场就在二楼,大分人都嫌电梯太慢,直接楼梯下去了。快偌大的会场,人流越来越少。
到最后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往外走。
“好了,他们出来了。”杨枝收到容恒来的信息,说是他要跟隋宁出来了。
虽然他不杨枝为什么这个,但是让做的,容恒还是没办法拒绝。
几人刚走到门口,隋宁还在偏跟容恒说什么,就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直接走了过来,挡在面前,开口说:“隋宁,聊聊。”
隋宁被突然冲出来的人,险些吓了一跳。
待看清楚是邬乔,直接冷笑:“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是吗?”邬乔微微一笑,直接将一直拎着手的巨型大钳扛在了肩膀上了,轻柔和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深入的聊聊,中午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你好像一句话都没听去。”
旁边的两个男人,俱被一震。
特别是容恒,他觉得自己对邬乔也算熟悉,平时在公司就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性』格温温吞吞,又因为是江南小姑娘,不管说什么,感觉都软软乎乎,透着一股吴侬软语的腔调。
结现在,邬乔手举着巨型大钳,站在隋宁面前,要跟聊聊。
这场面太过让人惊讶,且透着一股子不敢置信感。
要不是亲眼所见,容恒一定不会相信。
隋宁明显也被吓了一跳,望着邬乔搭在肩上的大钳,哪怕牙关轻颤,依旧咬牙:“你这是在恐吓我吗?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就立即报警。”
“好呀,报警,正好查查看,究竟是谁把我关了来。这个地方这么多监控,真的要查来的话,应该不难。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在贼喊追贼。”
容恒听的一雾水,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什么把你关来?邬乔你被关在哪了?”
“一个放杂物的小房间,特别偏,幸亏邬乔一直用这个钳子砸门,弄出了大的动静。要不然我都找不到那边,毕竟那个地方摆着一个警示牌,说是正在维修,闲人免靠近。”
杨枝毫不客气的说。
容恒扭看向隋宁,用眼神询问。
隋宁呵笑,满不在乎:“谁干了什么事,被别人这样整。只不过是被关了个小黑屋罢了。”
随后微睨向邬乔,轻蔑而无所谓的笑:“不警察会不会管这种小事儿呢。”
这句话说的太过肆无忌惮,几乎就是承认,这事儿确实是干的。
而且说的也对,事确实太小了,警察即便真找到那两个人,能说什么,对方说不定还会来一句,我都是跟闹着玩的呢。
确实不可能对隋宁造成什么影响。
邬乔笑了下,似乎早已经预料到的态度,将扛在肩上的大钳拿了下来。
这个举动让隋宁更加开心。
扭看着容恒:“容恒哥,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容恒面『色』铁青,直勾勾的盯着,问:“真的是你吗?”
“容恒哥,”隋宁不怕得罪邬乔,甚至无所谓掩饰,对邬乔太过在上,始至终都不觉得对方有资格跟自己争什么。
但是见容恒这幅表,还是不由心虚了来。
就在隋宁要解释时,邬乔突然喊:“隋宁。”
隋宁又转看向的方向,而不何时,邬乔已经离那么近,以至于当手的拿着的巨型钳子掉下来时,隋宁几乎只是傻傻的望着,完全忘记了躲避的动作。
于是那个刚才把门都直接砸碎的巨钳顶端,直直的砸向了隋宁的脚背。
“啊,”伴随着钳子砸落在地上的音,隋宁尖叫出。
一旁的容恒紧紧握着的手臂,有些惊惧的望着地上的钳子,而因为容恒及时出手,勉强逃过一劫的隋宁,更是被吓得浑身颤。
邬乔依旧轻笑着望着,眼神泛着轻嘲,以一种极漫不经心的语调说:“抱歉,手滑了下,没拿住这个钳子,差点儿砸到你了。”
隋宁此刻脸『色』煞白,心底更是大骇。
直到邬乔样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也不警察会不会管这种小事儿呢。”
样的话,邬乔分毫不差的还给了隋宁。
周围安静的不像话,似乎所有人都被邬乔这一手震住。隋宁眼神惊恐的望着邬乔,这一刻眼前的女孩,依旧一乌黑长,秀丽精致的脸庞依旧柔美,是那种不带一点攻击的漂亮。
但是隋宁第一次,对眼前的人心生怯意。
一直以来都瞧不邬乔,觉得对方不过只是有张漂亮脸蛋的普通人,家世普通,能也不过如此,跟比来,简直是天差地别。隋宁一向自视甚,瞧不这些普通人,特别是邬乔这样的,觉得不过是仗着漂亮脸蛋的优势,给自己捞好处。
所以才会意顾东的提议,因为顾东早上看见邬乔包的新闻稿,便误以为只是程令时的助理。
他自己参加过无数次这种会议,这种演讲稿,一般都是助理负责拿着的。
让邬乔离开会场,让程令时措手不及,要是能搞砸他的演讲是最好的了。
如搞不砸,最码也让邬乔倒霉。
顾东是奔着搞砸程令时的演讲,而隋宁是奔着让邬乔倒霉的目的,想让程令时,邬乔就是个不堪大用的人,这种场合上掉链子,固然程令时会丢脸,但是他一旦丢脸,一定会迁怒邬乔。
他们计划的好,邬乔也被如愿拖住,没能赶到会场。
可是程令时的演讲依旧完美到无懈可击,哪怕并没有演讲稿在手上,脱稿的他,在舞台上依旧侃侃而谈,意气风。
隋宁到此刻才现,邬乔身上的坚毅和那股子狠劲儿,是没有的,也永远不可能有的。
是温室教养长大的玫瑰,不受风吹雨打,永远都不会明白,荒野上孤独的小树是如何长大的,没有大树的遮风挡雨,也没有大树的庇护。
只能自己默默的扛过风雨,抵过日晒,一点点努往上生长,直到长出属于自己的枝叶。
就在几人都没说哈时,一个身影旁边走过来,他弯腰将地上的大钳捡了来。
程令时其实早之前就来了,他下台后,跟其他几位领导聊了几句,就过来了。
只是他站在后面,安静看着邬乔的应对。
经过这么多次,他邬乔早已经不是前那个任人责难的少女,早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
然,与隋宁的对峙,三言两语就让隋宁几乎承认,这事儿跟有关。
至于之后那个落下的钳子,也让他有些震惊。
他将钳子捡了来,在手掂量了下,这才转看向隋宁,音平静而冷淡:“我说过,人应该保持基本的敬畏之心。这个世界并非事事都如你所愿,如你依旧选择不择手段的话,那么早晚有一日,这个东西就不是险些砸到你的脚。”
“它会直接砸在你的上,让你为过往的所有一切,都付出价。”
这个世界来都是平等的,或许有人觉得自己有钱有势,可以为所欲为。可即便在最黑暗的地方,都有一丝光明会出现。
更何况他们脚下站着的这片土地,来不畏惧任何强权。
周围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隋宁几乎是在绝望中,羞愤离开。就连曾经会护着的容恒都在这一刻,冷眼望着,眼底充满了失望。
而程令时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望着。
他本来眼中就没有,如今只怕就只剩漠视和厌恶了。
程令时低看的脸颊,伸手『摸』了下伤口边缘:“这是怎么回事?”
“砸门的时候,铁片不小心蹦到了脸颊上,”邬乔轻说。
这会儿的语气又是那样温吞轻慢,仿佛刚才狠到要拿大钳子砸人的,不是。
程令时伸手直接拽着的手腕:“我带你去医院。”
“我还是先把这个还回去吧,”邬乔指了指他手的大钳子。
程令时又掂了下,笑:“这东西还挺沉的,真敢拿它砸人啊?”
“砸脑袋肯定是不行,砸脚的话,怎么也得让疼上十天半个月,”邬乔轻哼了下,语气透着笃定。
要不是容恒及时拽了那一下,邬乔敢肯定,自己这钳子肯定能砸到隋宁的脚背。
伤筋动骨肯定是不可能,顶多就是脚背乌青一片。
就像隋宁笃定,哪怕警察来了,也不会有事那样。邬乔也是一样的笃定,对方既然先耍无奈,玩不要脸这一套。
邬乔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将什么武德,反正都是小事儿,就看谁受的罪多。
程令时被领着,一路走回那个小杂物间。
这个地方确实是偏僻,都这会儿了,还是没人现把门砸坏了。邬乔去,把大钳子放回原本的位置。
谁转身走出去,到门口时,就看见程令时挡在这。
他闻着面浓重的消毒『药』水味,沉问:“他们就是把你关在这的?”
方才他还能克制几分,但是这一刻,心底的那种怒气几乎积攒到顶点。
“是啊,谁让你这么受欢迎呢,”邬乔见他脸『色』铁青,想要活跃下气氛,故意说:“有人为你争风吃醋成这样,是不是挺满足的。”
可是话音刚落,邬乔的手臂就被一把握住,紧接着那个破了大半的门板,被砰的一再次合上。
原本应该是门锁的地方,被砸出一个巨大的洞。
而透过这个洞能看见两具正紧紧纠缠在一的身体,程令时将抵在门上,邬乔仰看着他,程令时的手掌捧着的脸颊。
他右手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伤口的边缘,几乎是虔诚而又小心翼翼的。
邬乔被他这样轻柔的动作弄得,只是安静望着他。
“我不要别人,也不喜欢们为了我争风吃醋,”程令时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原本浅淡如蒙着一层曦光的浅褐『色』眸子,此刻那样灼热而虔诚,当他的嘴落在脸颊伤口上时,邬乔觉得的灵感都在颤抖。
“邬乔,跟我在一吧。”
他嘴唇贴着的脸颊,几乎是呢喃的吐出这句话,紊『乱』的气息喷在的伤口。
邬乔只剩下颤抖了,似乎一个字都无法说出。
那样清冷而在上的男人,此时以一种怎样谦卑而低微的姿态,摩挲着亲吻着的伤口,原本就微热的那一段伤疤,现在几乎是滚烫。
“我不想再等了,跟我在一。”
“就现在,答应我。”
他一边亲着一边又一的问着,终于邬乔在他的嘴唇再一次拂过伤口时,缠着音说:“好,我答应你。”
别再亲了,心底的话还未喊出来,嘴唇却已经被封住。
只是下一秒,两人身体一晃,要不是程令时及时抱住邬乔,只怕两人都要摔倒出去。他们惊魂未定的转,就见那个被邬乔砸了一半的门,终于在两人抵着门纠缠的时候,彻底功成身退。
也就是在这时候,姗姗来迟的保洁阿姨,看着这扇完全被砸烂的门,惊慌喊:“这门怎么回事?”
“阿姨,你别着急,这门是我砸的。”邬乔赶紧说。
阿姨一脸无语的望着:“小姑娘,你好端端的砸这个门干嘛啊,砸成这样,这可是要赔的啊。”
站在身侧的男人,一把握住的手掌,两人十指相扣的举在半空。
程令时:“我是男朋友,我来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