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柠大学是在北城读的,毕业后除了工作出差,很少专程跑到北城,比起两年前,这里更繁华了,处处都透露着大都市快节奏的生活
下飞机是十点半,她去酒店把行李放好,简单地吃了点午餐,准备下午和赵媛见面的材料。
由于双方没有签署婚前协议,婚后财产自然是均分的,张鹏飞没敢再做什么小动作,但孩子的抚养权,他毫不退让。“沈律师,我这几份他出轨的视频,你看看有没有用?”赵媛把u盘插入电脑中。
沈思柠四倍速看完后,抿了抿唇,“很遗憾,偷拍的证据会被认定为非法证据,举证时予以排除。”
“那该怎么办?”
沈思柠把准备好的方案拿给她看:
“你之前不是说,你丈夫在外有私生子?”
赵媛咬牙,“嗯。”
“你可以想办法拿到两人的亲子鉴定,如果能证明他有其他子女的话,这会对你争取孩子抚养权有利。”“好,我这叫人去办。
谈完正事,赵媛感激道:“沈律师,真的谢谢你,我最开始找了很多律师,但是他们碍于张鹏飞的威胁都不敢接我的案子,只有你愿意帮.....沈思柠:“我拿了你的律师费,应该的。
赵媛也不矫情,想到牵线搭桥的温泽瑞,“听温师兄说你是他的朋友,正巧今天是周五,他应该也没课,我打电话给他,一起吃个饭吧。沈思柠没意见:“好。
温泽瑞也没意见,提议去吃学校食堂,赵媛笑骂:“师兄你还能再抠吗?”
“你的那份,自己付钱。
赵媛:......
自从毕业后,沈思柠就没回过首大,进入校门,莫名有种回到学生时期的错觉,她感慨了句:“感觉瞬间年轻五六岁。”赵媛眨了眨眼,真诚道:“沈律师,你看起来和十八九岁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沈思柠弯了弯唇。
“真的,”赵媛说,
“要是换成白衬衫和牛仔裤,都能直接去装高中生!”
沈思柠:
”......
三人在学校走了一会儿,赵媛的大学舍友如今还在读研,遇到后赵媛先离开,等吃饭时再汇合
只剩下沈思柠和温泽瑞。
红色的塑胶跑道上,年轻青春的学生在操场活动,阳光正好,恰似年少。
上次在商场偶遇,没说几句后就分开了,这次见面,温泽瑞有很多的话想问她:“怎么突然就结婚了?”沈思柠笑了下:
“早晚都要结,感觉条件挺合适的,就结了。
温泽瑞盯着她,眸色漆黑:“只是这样吗?
沈思柠眼睫颤了下,“不然呢?”
温泽瑞沉默几秒,接着问:“他对你怎么样?”
沈思柠仍是老一套说辞:“挺好的。
只是好像他们的性格不大合适,经常吵架,昨天晚上他们又吵架了,仍是背对着背睡的。
今早她订的六点的闹钟,把他吵醒,他很生气地起床,没跟她说一句话,就连早餐都只让张嫂做了她最讨厌吃的清水面条,连荷包蛋都没给她加。而他的碗里有两个荷包蛋。
她本不想吃,刚说“我吃饱了”,他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阴阳怪气的,“张嫂五点赶来给你做的面条,你还有没有良心。”他们平时都是八点起床,张嫂七点半赶到就好,沈思柠今天要赶飞机,就和张嫂说不用提前赶来,谁知道张嫂还是来了,还来的这么早。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张嫂对她很好,沈思柠不愿让张嫂失望,拿起筷子把剩下的面条吃完,撑得她胃涨他就是在故意整她。
报复她昨晚说的话。
“婚礼打算什么时候举办?”温泽瑞问。
沈思柠回过神,“应该是年后,具体时间还没确定。”
温泽瑞扯了下唇:
“记得给我一张请柬。
沈思柠:“当然。”
且不论她和温泽瑞的关系,就光凭沈家和温家的关系,也会邀请温泽瑞观礼的。
温泽瑞带着沈思柠在校园逛了一圈,她曾在这里生活三四年,几乎每个地方都留下过回忆。
“还记得这个地方吗?”走到明镜楼时,温泽瑞忽然止步,偏眸笑着看她
沈思柠眼眸微动,陷入回忆中:“我和雨菲非要进去听人家新生典礼,你就带着我们一起溜进去。温泽瑞笑了下:“你还记得呢。
怎么会忘呢。
这是她初遇裴时礼的地点。
“我们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走了,你非要听完,结果后来下了暴雨,”温泽瑞促狭地笑了笑,“我们冒雨来找你,没想到居然有好心人给你伞,美貌果然是通行证。”温泽瑞的话让沈思柠骤然想起那个潮湿的夜晚。
当时一群人溜进大礼堂,本就是抱着玩闹的心思,听了几句无聊便要溜了,沈思柠
后再走,三个小时的无聊会议,其他人不同意,沈思柠便一个人留在这,等结束后去找他
谁知,结束后突然下了雨。
她第一次来首大,对这里很陌生,面对成群结队的大学生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借伞,便打算在礼堂等着他们来找自己。可天色越来越晚,雨却下的越来越大,她给他们打电话,结果没有信号。
大概是因为这栋楼太偏僻,周围全是高大的树,沈思柠站在走廊前,看着暴雨倾盆,边找信号边想着自救的方法。她看到对面楼有人在打电话,料想跑到那边就可以,于是她先蹲下去系好鞋带,把包拿起来挡在头顶,准备一鼓作气冲过去一只是身体刚从伞中探出来,迎面的雨点在脸上胡乱的拍打着,砸的她眼睛快要睁不开,又冷又湿。但等下去也不行,天只会越来越黑,沈思柠只能冒雨往对面楼跑。她又坐了几分钟的心理建设,心里喊着“预备备”,正打算往雨中跑,一把黑伞横在她面前,伴随着一句低沉的:“别淋雨。”低低的嗓音融在淅沥的雨声中,沈思柠一怔,下意识看过去。
走廊下的光线昏昏沉沉,偏暗的视线里,沈思柠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频率。她张了张口,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他把伞塞进她手里,抬腿走入雨中。
雨越下越大,年久失修的路灯光线很暗,光自上而下落在他的头顶,给他漆黑的背影渲染几分孤寂。豆大的雨滴砸在他身上,他挺直脊背,手插在口袋里,对大雨视若无睹,安静的校园只剩下雨声,光线被雨水折射的虚幻。这场雨仿佛能让整座城市倾倒,而裴时礼,是唯一的幸存者。
后来,那场始于一见钟情的心动瞬间无限拉长,十七岁的少女心在这个潮湿的雨夜萌芽生长。
收回思绪,沈思柠垂眸笑了笑:“你呢?我听我妈说,打麻将的时候徐姨一直在唠叨你的终身大事。温泽瑞愣了愣:“没遇到合适的。
“还不是你眼光太高。”
沈思柠调侃了句:
作为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沈思柠见证过温泽瑞身边来来往往的各路追求者,他长相温润如玉,性格温和有礼很受女孩的欢迎,沈思柠中学时,就不止一次帮他转交情书。
但却一直没听说他谈过恋爱,沈思柠曾怀疑过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一次真心话大冒险时有人问,他说没有。排除心有所属,大概真的没遇到心动的人吧。
温泽瑞低头看她,但沈思柠一直在看路,没有注意到他晦暗如深的眼神。
“顺其自然吧。”
沈思柠点了点头:“也是。’
陆绮年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了江哲远的电话,商场设柜的事裴时礼答应帮她,原本排在下下周,谁知江哲远打电话过来说裴总今天有空,可以提前。这感情好啊!陆绮年立刻安排,她想要北城一半大型商场的设柜权,没有裴时礼给她撑腰,人家根本不可能给面子。她原以为是裴哥看在她创业辛苦的份上,专程把其他事给推了来帮她今早解决,套了江哲远的话才知道,原来是嫂子来了北城,他想跟过来没理由,找她搭台子呢。正事谈完,回酒店的路上,陆绮年凑了过去,“裴哥,你和嫂子吵架了?”
裴时礼掀起眼皮,不冷不热地扫她一眼,“安静点。”
陆绮年:”.....”
她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好的,如果我等会儿不小心遇到嫂子,我也会安静点的。”
”.......”””
裴时礼冷睨她。
没良心。
谁千里迢迢来帮你站台的?
“怎么回事啊?”陆绮年托着腮,“其实回去的时候,我看嫂子就不大对劲,感觉不怎么高兴,难道你们那天晚上吵架了?”裴时礼抿了抿唇,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没有吭声。
陆绮年自顾自地猜测:“晚上在包厢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哥你是因为嫂子说她有暗恋的人,吃醋了,然后跟嫂子吵架了?”裴时礼薄唇抿紧,直接人身攻击,“你这个智商,给你专柜你也赚不了钱。
陆绮年:.....”
陆绮年:“?”
如果不是看在他帮了她这么大忙的份上,陆绮年绝对不受他这个气,“裴哥,你听我一句劝,不管是因为什么吵架一一“如果是嫂子的错,你可以硬气地道歉,如果是你的错,你就低声下气点。
裴时礼高冷地撂了三个字:“凭什么?”
上次就是他低头,凭什么这次还是他。
“凭她是你老婆啊,”陆绮年从善如流道,“她可是你老婆,你给她当狗都不丢人,服个软怎么了。”说完,对上那道死亡直视,她讪讪笑道:
“话糙理不糙嘛。
陆绮年猜测就裴时礼这个脾气,能悟透她话中的精髓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刚才随口说的“如果不小心遇见嫂子”倒成了真,车子刚开到酒店门口,就看到沈思柠和一个男人站在酒店大门旁的花坛旁聊天。酒店是江哲远负责的,他自然是查过沈思柠住的地址,订了同一家。
陆绮年屏住呼吸,立刻去看裴时礼的脸色,却见他目光的视线笔直地落在温泽瑞身上,眉眼不着痕迹地沉了沉。视线紧跟着移到他对面的沈思柠身上,眸色彻底阴沉下去。
她内搭穿了件浅色打底衫,黑色阔腿长裤,外面披着件驼色长款大衣,长的快要拖到地上,明显不合身,显然不是她的。自从认识她以来,就一直披肩的长发,此刻挽了起来,卷成一个低丸子头,看起来俏皮灵动。
三人一起在学校吃完饭后,这个点最难打车,赵媛有人来接,温泽瑞开车送沈思柠回酒店,沈思柠也没拒绝,毕竟周五的晚高峰真的不好打车下车后,她看着身上的大衣
刚才在食堂吃坂时,她的外套搭在长椅上,被来往的学生不小心洒了汤水,温泽瑞便回教职工宿舍给她拿了件他没穿过的大衣。“你给我个地址,我干洗后把衣服寄给你。
这个天气只穿一件毛衣会冻死人的,沈思柠便没有拒绝。
温泽瑞:“不着急。”
“那行,我先一
“你周末这两天有事吗?”温释瑞打断她的话,解释道,“我打算给我妈买个翡翠,她不知道听谁说的,四十八岁本命年得带翡翠辟邪改命,我对翡翠不怎么了解,你周末有安排吗?”沈思柠好奇道:“这是什么封建迷信的说法?
温泽瑞摊了摊手,“谁知道呢。
这次来北城的行程很空,周末可以休息,沈思柠说,“我周末没有一
“安排”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没空。”
听到这个声音,沈思柠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裴时礼气场一派冷然走了过来,穿着黑色长款大衣,手插在口袋里,视线越过沈思柠,落在她对面的温泽瑞身上。眼神温和淡然,还含着薄薄的笑意,十足的矜贵公子
光线昏暗,两个男人的视线短暂触碰在一起。
对视须臾,裴时礼收回视线,低眸看向沈思柠,“你忘了吗,周末要陪我去拜访外公?”
沈思柠抬头看他:他什么时候说的?
还有,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大庭广众之下,沈思柠没有拂了他的面子,转而看向温泽瑞,委婉拒绝:“不好意思,我周末有事,没法陪你挑礼物。”温泽瑞大度道:“没事。
说完,他看向裴时礼,男人静静冷冷地站在沈思柠身侧,虽然什么也没说,看似不温不火,却无不彰显着占有主权。裴时礼眯了眯眸,淡笑着问:
”这衣服是温先生的?”
温泽瑞:“嗯。
裴时礼眉眼沉了沉,将沈思柠身上披着的碍眼的大衣脱下来,递给温泽瑞,“谢谢温先生。”
温泽瑞扯了扯唇,将大衣接了过来。
紧跟着,裴时礼将自己的大衣脱下,裹在她身上,“穿上。”
沈思柠仰头和他对视,他里面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她默了默,妥协道:“哦。”
刚脱下来的大衣,还带着他体温的温热,裹在身上瞬间暖和起来了,沈思柠拢了拢衣服,把冷风阻挡在外。“你们吃晚餐了吗?”裴时礼边帮她整理衣服边问。
沈思柠:“吃了。
裴时礼偏眸看向温泽瑞,语气寻常地道:“温先生,要不要上去喝一杯茶?”
这话相当于是在赶人了。
温泽瑞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看向沈思柠,温声道:“我先回去了,下次再约。”
沈思柠:“嗯。
裴时礼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俩告别,无声地哂笑了下。
下次再约。
当着他的面就下次再约。
呵。
温泽瑞走后,裴时礼见她仍盯着他的背影,默了几秒,还是没忍住,凉声道:“还不走?”
沈思柠收回视线,淡淡地应了声,“走吧。
说完,抬腿往酒店大厅走。
路上,陆绮年见两人气氛不对,小嘴不停叭叭活跃气氛,沈思柠得知裴时礼是因为要帮陆绮年,所以才会来北城。订的酒店恰好是同一家也很容易理解,毕竟这是北城市中心最高档的酒店。
只不过沈思柠订的是大床房,裴时礼订的是总统套房。
他们是夫妻,既然遇到,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沈思柠把行李箱收拾好,跟着裴时礼去了顶楼的总统套房。关上门后,沈思柠换好拖鞋,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准备去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
“你今天一整天,都和温泽瑞在一起?”坐在沙发上浏览新闻的裴时礼突然出声。
沈思柠一顿,停下动作,想到刚才在楼下时他的反应,她顶着他的裴太太这个名头
,他自然不会希望她和别的男人有过多牵扯。
无关情爱,占有欲作祟而已。
沈思柠解释:“我这个案件是他帮忙介绍的,当事人是温泽瑞的师妹,谈完正事后顺便一起吃个饭,吃完饭这个点不好打车他就送我回来了,我穿他的衣服是因为我的衣服吃饭时不小心弄脏了,事情就是这样
裴时礼抬眸,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你那天晚上说得对,我们虽然是夫妻,但同时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沈思柠说,“我对他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和他的交往不会超过正常朋友的界限,更不会做出格的事,我有分寸。他确实相信沈思柠不喜欢温泽瑞,可温泽瑞不一定这么想的,偏偏她在这方面反应迟钝,什么都看不出来。裴时礼被她用他说过的话堵得死死的。
一想到她穿着温泽瑞的衣服,他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太阳穴两侧突突直跳,怎么想怎么不舒服。他冷声道:“没问你这么多。”
沈思柠无语道:“我去洗漱了。”
说完,她径直往卧室走去,因为今天早上来了姨妈,她的身体不大舒服,不想和裴时礼耗着。
她明白他的意思,但没法因为他介意
,就和温泽瑞断了联系,把自己变成一个生活中
只有丈夫的女人。
想到这,她开始理解裴时礼,他和慕诗颖大概也是这样,这么多年的情谊,怎么可能会断掉呢。
洗漱完,沈思柠就上床躺着,她生理期的第一天,小腹会有点坠痛。
裴时礼洗完澡,瞥了她一眼,把灯熄灭,上床躺了进来。
漆黑的房间一片寂静,沈思柠蜷缩着身体,手心贴在小腹上,微盛着眉,这次生理期疼的有些严重。可能是因为晚饭时,赵媛给了她一杯西瓜汁的缘故。
她背对着裴时礼,轻轻地给自己揉着小腹,试图缓解那阵不算太疼的抽痛。
“你怎么了?”
突然,身后响起裴时礼的声音。
沈思柠吓了一跳,低声说:“我生理期,不大舒服。”
裴时礼把灯打开,“去医院。
沈思柠回头看他正准备穿衣服,无奈笑了下:“不用,过一会儿就好了。
裴时礼蹙了下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沈思柠只好说:“真的没事。
默了几秒,裴时礼没吭声,抬手又把灯关了。
眼前又恢复黑暗,沈思柠以为刚才是自己揉小腹的动作太大,影响到他了,就没再动,蜷缩着身体,找了个让自己舒服的睡姿,准备睡觉。就在她刚闭上眼,腰间忽然一沉,
一只有力的胳膊伸了过来,将她捞了过去
“啊”
沈思柠又被他吓了一大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到怀里,温暖的体温瞬间将她包裹住,小腹上有一只温热的手掌贴上来。“你....沈思柠被他搂在怀里,这是游轮那晚以来,两人第一次睡在一起,平时都是背对着背,各睡各的。话刚出一个字音,就被裴时礼打断:“安静点。”
沈思柠身体一僵,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比起她自己揉,他的手掌很暖和,掌心温热的温度传递到她的小腹上,很温暖很舒服,小腹没那么痛了。沈思柠闭了闭眼,没再说什么,任由他给她揉着。
许是他的怀里很温暖,身体的不适感没了,她慢慢睡了过去。
裴时礼看着怀中闭着眼睛的女人,将她的身体往上拖,让她的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轻轻地喊她的名字,“沈思柠。”
睡梦中的女人自然不会理会他,当然也没有反对,乖乖地任由他摆弄,枕着他的胳膊睡觉。
胸口的郁气散了几分,他把她搂在怀里,不管怎样,他们仍是夫妻。
他抱着她睡觉,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