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欢女爱, 人之常情。
两人太久没做夫妻间的事,沈思柠脸颊发烫,面上强装镇定, 对上他的眼睛, “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再说。”
裴时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羞涩的表情, 啧了一声:“宝贝儿, 再过几个月,裴砚都能喊爸爸妈妈了,我们老夫老妻之间上个床,至于脸红成那样么。”
“……”沈思柠恼羞成怒, “你再说,今晚就去婴儿房睡!”
裴时礼:“……”
他没再惹她,临走前,抬手拨了拨毛茸茸的兔耳朵, 语气吊儿郎当的, “跟你挺适配的。”
“……”沈思柠怒瞪他。
裴时礼耸了耸肩, 转身朝浴室走去。
等到门关上,沈思柠松了口气, 竖起耳朵, 直到听到浴室响起淅沥的水声,她才把袋子里剩下的东西拿出来。
和她想的大差不差,衣服没几块布料, 黑色的三点式,下面居然还做了漏洞的设计......金色铃铛颈环, 毛绒绒的兔子尾巴, 黑色蕾丝丝袜, 以及一根像逗猫棒一样的东西。
“……”
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沈思柠的脸颊越烧越红,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裴时礼在床事上,偶尔会提出小小的病态要求,不过都在沈思柠可以接受的边缘,被他一磨,她就松口答应了他。
最大尺度的制服paly,也不过是职业装。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沈思柠把这堆布料重新装回袋子里,揉成团,塞进快递盒中,然后把快递盒扔进柜子里。
一切收拾干净,裴时礼也洗完了澡,浴室的水声停住,沈思柠玩手机的手指一顿,没几分钟,裴时礼从浴室走了出来,披着黑色浴袍,领口微敞,露出块状分明的腹肌。
他目光朝桌子上一扫,快递盒和黑色袋子没了,转头看着低着头玩手机的女人,若无其事地道:“去洗澡吧。”
沈思柠一副刚得知他出来的表情,不咸不淡地哦了声。
擦肩而过时,沈思柠闻到他身上橙子味沐浴乳的气息,她的心脏紧了紧,加快脚步往浴室走。
浴室内水汽尚未散尽,残留着沐浴乳的清香,和裴时礼身上的气息一样。
脱掉衣服,沈思柠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小腹,怀孕期间她胖了十几斤,出月子后就跟着瑜伽老师练习,身材恢复的和生产前差不多了......
沈思柠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走到淋浴下,拧开水龙头。
温热的水如雨水般从头顶浇了下来。
哗啦啦的水声中,沈思柠似乎听到门开的声音,她眯起眼睛,果然看到一道黑色身影走了进来。
“我有事要问你。”裴时礼径直走到她面前。
沈思柠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护住重点部位,“什么事不能等我洗完澡再问!”
浴室水汽氤氲,蒸得她胸闷气短,全身的血刹那间冲到脸上,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
洗澡自然是光着身子的,她全身上下只有湿漉漉的头发可以遮挡赤果的身体。
裴时礼喉结艰涩地滚了滚,嗓音低沉暗哑:“你朋友送你的衣服呢?”
沈思柠没好气地冲他吼:“扔了!”
裴时礼定定地盯着她,“真的。”
“……嗯。”
对视几秒,裴时礼不知道信没信,撂下句“你继续洗吧”,转身就离开了。
沈思柠:???
沈思柠被他的操作雷到无语,他进来就是为了问她这句话的?
心情有点微妙,她洗完头发,冲干净身体,正准备关掉花洒,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你又来干什么?!”沈思柠被气得没脾气了。
裴时礼如实道:“我估计你现在差不多洗好了,衣服别穿了,反正等会儿还得脱。”
“……”
水雾弥漫,暖色调的光线自上而下洒落,气氛暧昧升温。
裴时礼严格践行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反正做完还得洗,不如直接在浴室里边洗边做,省事儿。
淋浴溅湿他的浴袍,她后背贴着冰凉的瓷砖,身前是他的坚硬的胸膛。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爱人之间,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
颜落送的礼物,最后还是派上了用场。
但是沈思柠坚决拒绝毛绒绒的尾巴,裴时礼没有硬逼她,亲手给她把剩下的东西穿上,修长白皙的脖子上挂着皮质的铃铛颈圈。
夜色浓稠,下半夜,铃铛声响个不停。
裴砚十个月的时候学会说话,一周岁刚过没几天学会了走路,也渐渐能听懂大人说的话。
用颜落的话说——小星星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沈思柠偶尔躺在床上不想动,就会指使小星星,“宝贝,帮妈妈把平板拿过来。”
裴小砚坐在地毯上玩玩具,听到妈妈发布的指令,愣了几秒,然后起身,迈着小短腿,把沈思柠随手放到地毯上的平板抱起来,屁颠颠地走到床边,把平板递给沈思柠,“麻麻!给你!”
沈思柠满意地把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蛋,“谢谢宝贝。”
裴小砚对准她的脸蛋“吧唧”了一口,“麻麻,动画片。”
“不行,今天已经看过半小时了,”沈思柠和他讲道理,“小孩子不能看太久的电视,不然对眼睛不好——”
顿了顿,她举了个反面教材,“就像上次见到的闻叔叔,必须要眼镜才能看得见东西。”
上次沈思柠带着小星星去颜落家做客,中途闻堰升过来,裴小砚指着他的眼镜,问沈思柠是什么。
沈思柠给他解释,那是眼镜,近视眼的人必须要靠眼镜才能看清楚东西。
裴小砚似懂非懂,大人似的点评了句:“那好可怜哦。”
“你想和闻叔叔一样戴眼镜吗?”沈思柠问他。
裴小砚瘪了瘪嘴,委屈巴巴地扭过头看母上大人,“可是麻麻已经看了很久的手机,现在还要看平板。”
“……”
被小屁孩反将一军,沈思柠揉了揉眉骨,“妈妈不玩手机了,带你去花园里荡秋千,好不好?”
裴小砚一听,圆溜溜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好耶!”
带孩子是个体力活,尤其是学会走路之后,不能让他一直待在家里,每天都要和遛狗一样,带他出去遛一遛。
好在沈思柠时间自由,在家陪伴裴小砚的时间很充足。
和沈思柠一样,裴小砚很喜欢荡秋千,沈思柠不放心他一个人坐在秋千上,于是抱着他,把他放在大腿上,轻轻地晃着。
大白看到他们出来,绕着秋千四处大转。
裴小砚像个好奇宝宝,天真无邪地问:“麻麻,为什么大白要叫大白呢,它明明身上有很多地方是黑的。”
“……”沈思柠强行解释,“大白刚出生的时候是白的,但是它天天在草地上乱跑,被太阳晒黑的。”
裴小砚觉得不大对劲,太阳为什么晒得这一块黑那一块白?
但他的逻辑思维不够完整,想不出该怎么问,于是换了一个新的问题:“麻麻,我为什么要叫小星星呢,我是星星变的吗?”
“……”
沈思柠用脚轻轻瞪着地面,举着它的小手手做伸展动作,思考现在教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你叫小星星是因为妈妈觉得你的眼睛很亮,像有星星一样,会发光。”
“发光?”裴小砚眨了下眼,“像奥特曼那样吗?”
沈思柠:“……”
她换了个问题回答:“你不是星星变的,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
裴小砚用小胖手捂住嘴巴,瞪大了圆圆的眼珠,“我被妈妈吃进肚子里面了吗?”
“……”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思柠把这个问题抛给裴时礼,让他来回答好奇宝宝的奇怪问题。
裴时礼耐心地用小孩子能理解的方式,解释小孩子为什么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
裴小砚似懂非懂,但重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原来是粑粑爱麻麻,麻麻也爱粑粑,才会有小星星!”
裴时礼扫他一眼,“明白了就坐着吃饭。”
裴小砚乖乖地哦了一声,看着妈妈在吃小排骨,爸爸也在吃小排骨,而他只有两颗牙,只能吃宝宝辅食。
“麻麻,小排骨好吃嘛?”裴小砚的眼睛盯着色香味俱全的小排骨上面。
沈思柠看他鬼灵精怪的表情,夹了一小块肉块放到他的碗里,挑了挑眉:“你自己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裴小砚瘪了瘪嘴:“可是我只有两颗牙牙。”
“你自己的碗里有小排骨的肉,”裴时礼屈指敲了敲桌面,“用勺子吃自己的饭。”
“可是我的没有圆圆的骨头。”
裴时礼瞥他:“只有大白才吃骨头。”
“……”
沈思柠看着父子俩的互动,唇角不自觉弯了起来。
饭后,一家三口去遛大白,权当消食。
睡觉前,沈思柠翻了个身,去戳裴时礼的胳膊,“你小时候是话痨吗?”
裴时礼淡淡地睨她一眼,“不是。”
“那小星星怎么会是小话痨?”沈思柠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这不很明显?”
沈思柠:“……”
她小时候也没有这么话痨吧?
难不成她小时候也这样,追着一个问题问个不停?
沈思柠还想再说点什么,裴时礼将平板往床头柜一扔,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过来,俯身正要亲下去。
“咚咚咚。”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皆是一怔,对视须臾。
沈思柠推了推他的胸膛,“去开门。”
“……”裴时礼烦躁地皱了皱眉,把衣服穿好,拉开门,裴小砚抱着小枕头,站在门口,仰头看着他,一脸期待和激动。
“粑粑,我今晚要和麻麻一起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