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被人拉下去以后,牧云也跟着过去,他是个有心眼儿的。他知道这太医是陛下身边得力的人,便嘱咐了那几个执行打板子的人,让他们下手尽量轻一点,这样能够给凤霏婷留下一点后路。
可是这点临时的恩惠已经于事无补了,毕竟这张太医平日里德高望重的,又伺候了陛下半辈子,是陛下面前当红的人,在别人面前谁不是对她毕恭毕敬的,可是就因为自己刚刚开的药不管用,就挨了十个板子,这笔账她可是记下了。
而在屋里躺着的凤霏婷,疼了醒,醒了昏,昏了又被疼醒。
等到半夜的时候,阮软则隐匿在黑暗里飞身而来。
阮软落在院中,挥手撒了一些粉末,将院子里的人迷昏了。然后依着脑海里白白给的地图,寻到了凤霏婷的屋子。
阮软将窗户从底部推开了一点缝隙,能够看到里面还有人在伺候凤霏婷,阮软便出手将也他迷昏了。
等到所有“障碍”清理干净了以后,阮软就从这翻窗进去。
翻进去以后阮软瞧着躺在自己脚边的牧云,跨步从他身上迈了过去,然后走到凤霏婷床边,就见她躺在那里皱着眉头,浑身被汗浸透,手还攥住了肚子上的衣服,似乎是刚刚疼晕故去。
阮软冷笑一声,又伸手在她神识里布下了一个禁制。
这个禁制的作用就是当凤霏婷她睡着以后,就会次次被噩梦纠缠,里面的画面必定是血腥惨烈的。
她不急于一下子就弄死她,毕竟直接死去过于痛快。
阮软就是要让她看着手里的权势地位一点点在她觉得十拿九稳的情况下离她而去。
而后阮软瞧着禁制刚刚布下,凤霏婷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还开始呓语。
便知晓这禁制已经见效,转身就离开了。
一去一回,不过瞬间。任谁都没有发现到阮软的行踪。
转日睡醒以后,阮软就听闻昨夜东宫闹得鸡犬不宁的事情已经满大街皆知了,不过这些都跟阮软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自己的虚空里看看有哪些东西是配得上崽崽的,好在今天给他送过去。
后来阮软看了半天,终于相中了一件宝石蓝的仙品级衣物。这宝石蓝不似浅蓝那么轻佻,也不似深蓝那般沉闷。反倒能给别人一种神秘,想要去探索的欲望。
阮软觉得这衣服实在是太适合崽崽了,便将它取了出来,顺便还拿了一套镂空银冠,配上一个银簪,这样不仅不失身份,还不似金饰一般过于招摇显眼。
东西备齐以后阮软便将它们都放到了一个锦盒里面,就等着时间一到,便拿着东西飞去找自己的崽崽。
而作为未来太女夫的崽崽,自然也在睡醒以后听到戚风跟他说了昨夜东宫的事情。
但是崽崽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如往常一般洗漱用膳。
倒是一旁的戚风忍不住问了一句:“公子。我们不去东宫探望太女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这婚迟早要退,何苦还要费尽心思去做戏。”
“是。是戚风多嘴了。”
说完戚风退至一旁,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崽崽,他忽然觉得自家公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但是这种变化是让他觉得欣慰的。
可是这婚事,真的能像公子嘴里说的那般轻易退掉吗?戚风叹息,微微摇头。
只是戚风不知,崽崽现在有了阮软,想要什么要不到。
崽崽不去看凤霏婷,自然有人上赶着去。
所以在蔡司廷得知消息以后,便赶忙收拾了一番坐上了马车去了东宫。
一如往常,东宫门口守卫的人已经熟悉蔡司廷的到来,就放他进去了。
牧云看到蔡司廷的那一刻,眼里放出了光。
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给自家主子现在虽然好了,但是也缺个温柔可人的人来陪着呢。
因此他上前去迎,恭敬的将蔡司廷请进了屋子。
蔡司廷进屋以后几个踉跄,眼角带着泪,还有帕子擦拭两下,就跪伏在床榻边。
“太女~您好些了吗?司廷昨日夜间就听闻您不适,但是无奈家里看的严,只能现在来看您。”
凤霏婷扭头看了一眼蔡司廷,见他眼里确实有那么几分对自己的关心,心想自己往日对他的好终究还是有回报的。
凤霏婷伸手摸上了蔡司廷的脸:“好多了。多谢你的关心呢。不过你别再哭了。再哭我就该心疼了。哭的梨花带雨的,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竟还是个小哭包 。”
蔡司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太女惯会取笑臣子。”
“好了。本宫不逗你。不如你脱下鞋袜躺在我身侧替我暖暖吧。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太舒服。”
“好。司廷都听太女的。”
之后蔡司廷便依了凤霏婷的要求,屏退了众人,和她抱作一团。
等到时间慢慢流逝,蔡司廷便动了动心思,开始和凤霏婷诉苦。
“太女~你都不知道,我这几日好可怜。”
“恩?是谁欺负了我家的廷廷,告诉我。”
“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镇北侯府的遗孤。”
“哦?她怎么惹到你了?”
“她...呜呜呜!她因为外面的传言便退了我的婚事,还将退婚书当着一群平民面前丢在了我家府门。”
“是她!哼!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等着,等着过两日我身体好了,在我母皇的寿辰那日,我替你教训教训她。可好?”
“多谢妻主~”
“真乖。我家廷廷的小嘴说话真甜。就是不知道从尝起来是不是也那么甜。”
说完凤霏婷便捏住了蔡司廷的下巴,对着嘴唇吻了下去。
就是不知道,两相较量,谁才是那个被教训要倒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