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逼她和离夺嫁妆

姜府也同样有人睡不着。

春杏来找楚氏传完话后,姜令鸢就一直扑在床上哭。

姜令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啊?姜令芷她搬了嫁妆,萧夫人就不让我进门了,我活不成了。”

楚氏沉着一张脸:“别胡说。你怀着萧宴的孩子呢,她们大房盼子嗣盼多久了,能不要你?我告诉你,萧夫人那意思,不过是让咱们找姜令芷把嫁妆要回去。”

“可是她都把嫁妆搬进自己院子里了,怎么还?”姜令鸢一脸绝望。

“让她离开国公府不就好了?令鸢,那个贱人她换亲嫁一个昏迷不醒的瘫子,指不定心里多后悔呢!咱们姜家难道不能出面做做好人,劝她和离?”楚氏安慰道:“你放心,只要和离了,嫁妆她就还得带回来!”

姜令鸢眼睛一亮:“那明日她回门,阿娘你可要好好劝住她,让她立刻跟萧将军和离!”

“多大点事。”楚氏无奈地笑笑:“好了,别哭了,你还怀着孩子呢,要多注意着些。”

姜令鸢听话地点点头:“阿娘,我就知道,你最有办法了!”

“傻孩子,阿娘不疼你疼谁。”楚氏笑着,眼底一片慈爱:“我是不会让她比你风光的。”

她曾为了做正妻吃的苦,今日绝不会让令鸢再受!

姜令芷这种害人精生得贱人,就应该一辈子待在烂泥里和蛆虫为伍!

......

一大早,姜令芷被丫鬟们叫起来梳妆打扮。

雪莺去替她挑衣裳,云柔则将她按在妆台前,一副雄心勃勃的模样:“今日是回门,奴婢给您打扮得贵气些,好让家里人知道您在国公府日子过得还不错。”

姜令芷欲言又止,她实在不想拂了丫鬟的一片好心,就干脆任由她们去了。

当年姜尚书的原配生下两个儿子后,身子一直病弱,但为了长辈们定下的这门婚约,她执意要生个女儿。

十月怀胎,终于诞下一女,她却血崩撒手人寰。

姜尚书痛失爱妻,连带着厌恶极了这个女儿,看都没看一眼,就让奶娘抱去乡下养。

后来他为了两个年幼的儿子,便又续弦娶了姜老夫人的侄女楚氏,楚氏一直无所出,就又从宗亲中过继了姜令鸢。

为的也是和萧家这门亲事。

姜令鸢才貌双全,聪明乖巧,是姜家众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大小姐。

若不是萧国公执意要姜令芷这个原配嫡长女,姜家估摸着早把她给忘在乡下了。

姜令芷回到尚书府一年,她亲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施舍过。

她那两位兄长更是连家都不曾回,至今,她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而姜令鸢自觉被抢了婚约,暗中没少给她使绊子,继母楚氏也因为盼头落空,不停地想出各种花样罚她,姜老夫人更是不待见她这个粗俗的乡下丫头,从来对她没有好脸色。

甚至于,姜令芷觉得她对姜家最美好的回忆,就是被罚跪在祠堂时,能与母亲魏岚的牌位日夜相对。

所以对于回门这件事,她十分漠然。

若不是想回去给母亲的牌位磕个头,她甚至都不想回。

打扮妥当,姜令芷只吩咐了下人好好侍奉将军,就带着丫鬟俩出了门。

马车在姜府门口停下。

姜令芷万万没想到,继母楚氏竟然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迎她。

楚氏三十来岁,保养得当,穿着打扮也十分艳丽,只是眉宇间总是带着些许仇怨,拧成了一个川字。

见她下车,楚氏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身上脸上扫视了几眼,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姜令芷今日穿着件云锦满绣对襟大袖衫,下身配了条月白的石榴裙,喜庆的桃心髻上插着点翠步摇,瞧着十分贵气典雅。

眉眼更是和魏岚有五分相似。

楚氏很快收拾好思绪,迎上来笑眯眯道:“令芷可算是回来了,怎么独自一人?”

她眼底带着些幸灾乐祸,面上却做出一副怜惜的表情,拉着她往里走:“你这孩子,有什么委屈回家来说呀,非要自己闹着换亲,如今,那萧将军瘫在床上不省人事,你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我这做母亲的......”

姜令芷漠然地抽回自己的手:“你不是我母亲。”

楚氏顿时变了脸色,笑容僵在脸上,她最厌恶的,就是姜令芷这副高傲的样子,跟当初魏岚拒绝抬她做妾,一模一样!

“你是个有主意的,我说不得你了。”楚氏勉强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担忧模样:“你在前厅坐一会儿,我去叫你二哥来见见你。”

说着,叫府里的管家过来,姜令芷迎进了前厅。

姜令芷自打回来上京,还未曾见过她两位哥哥,对这位据说一直在外游学的二哥,不免有些期待,虽是便坐下了。

府里的丫鬟过来送上茶盏,然后就退到门口,用正好能让她听见的声音说笑着。

“哎,还得是咱们大小姐有本事哈,放着好好的长孙媳妇不当,非要灵堂换亲嫁小叔。”

“她那就是不要脸!没听二小姐说吗?大小姐下了轿子,就直奔灵堂,抱着萧将军的牌位不撒手,哭着喊着要嫁,二小姐上去拦她,还被她甩了两巴掌!”

姜令芷换亲嫁给萧景弋的事,已经满城皆知了。

萧老夫人手眼通天,为了国公府的面子,放出消息,说是姜令芷进门当日,萧景弋死而复生,钦天监批命,说二人乃是命定姻缘。

这样一来,议论姜令鸢和萧宴的人才少了些。

原本,这事就这么翻篇过去就算了。

但如今楚氏有意要逼姜令芷跟国公府和离,于是便特意安排了这两个丫鬟在这说些难听话。

打算好好将她羞辱一通后,再出面做好人,劝着她和离。

“四夫人,她们……”

雪莺听不下去了,做奴婢的,怎么能这般以下犯上折辱主子?

只要夫人一句话,她现在就去把她们嘴撕烂!

“我听到了。”姜令芷放下手中的茶水,站起身往外走。

外头那丫鬟越发高声:

“我还听说,大小姐为了让这门亲事坐实,当天夜里就自己主动圆的房,那萧将军还昏迷着呢,她就跟那青楼里的窑姐似的......啊!”

姜令芷一脚将人踹了出去,丫鬟惨叫着咕噜咕噜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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