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丘指的是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最喜爱的竹林,有竹林的地方就会生有一片宁静,把自己隔绝在喧闹的世界外,绿色竹叶上的雪更增添了这份宁静。
“将军阁下,我们去打雪仗吧,我以前长和我的弟弟胡夏和妹妹塔夏玩呢。”胡丘说。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的眉毛抓成一团更加地不高兴,心里暗暗想:“这个‘ngwakta’凭什么要将军阁下做这做那?没有看见将军阁下公务繁忙吗?哪有时间陪你玩?”
于是,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上前制止说:“将军阁下……”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却说:”倒是难得轻松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抓起手中的雪望着,他从下就没有这些孩童式的娱乐项目,人们说他活得像个老人,也许自己真的是像老人一样吧。
胡丘见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抓住雪不动,从他的手里取出雪往远狠狠地一抛说:“要这样跑远一点,使劲!心里的郁闷也释放了大半。将军,你试试~”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真的从地上抓起一团雪往远处扔去:“不错,身体运动一下倒是舒筋活血。”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看不下去了,他尊敬的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已经变得不认识了。
他心目中的将军阁下年少英雄、阴鸷果断、对敌人绝不手软,可眼前的将军阁下失去了作为将军应有的沉稳,和个孩子一样玩起了幼稚的游戏。
虽说是件不足一提的小事,时间久了也会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找了个理由,说:“将军阁下,我想起米熠发的一份文件,我还没有回复他。请允许我告辞一会儿。”
“既然有事,你就去忙你的吧~”此时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兴头正高,完全没有在意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临走时投过最后一瞥,胡丘抓着一把雪往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手里塞,抬起他的胳膊高呼:“要这样投才带劲呢~”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翻了个白眼匆匆逃离让他恶心的修罗场。
reaper1(死神1)也在雪地里手舞足蹈地乱舞,它俯下身子,从雪地里掏出一团雪和胡丘一样乱扔。reaper1(死神1)两只眼睛笑成两道曲线,撇开两脚,脚跟对脚跟,呈一字型站开。它蹲下抓起数十个雪团,像弹弹珠般到处乱扔,打得墙上、竹子上“砰砰砰”作响。
扔出去的雪团速度非常快,像是一点点迅速移动的光斑,几乎看不见运行的轨迹,把压在竹子枝丫上的雪也给弹落了……
“不要闹了~reaper1(死神1)”胡丘跳着脚说。
reaper1(死神1)实在是太过顽皮……
“怎么?reaper1(死神1)有人类的情感吗?”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严肃起来,他走向reaper1(死神1)抬头看着它,reaper1(死神1)也不动地望向他。
“将军阁下……”胡丘想向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解释,他知道将军阁下说的可能是事实,每天习武过程他能感觉到reaper1(死神1)像个朋友保护他,怕他孤独,也怕他受伤,和他坐着相同的事,练武、看书,当然reaper1(死神1)看不懂大部分的书,它经常拿着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还像人一样一边睡觉一边流口水。
reaper1(死神1)是可以随意变形的机器人,可以随着空间的变化而变化,也就是说在空地时,reaper1(死神1)可以变成庞然大物。在屋内又可以缩小身型。
此时胡丘不敢多话,怕说错了,引起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猜疑。
“机器人不能拥有意识”是机器人服务人类的法则之一,如果一台机器拥有了不必要的情感,意味这台机器可能中了病毒,要被拉到靠近第五区的废品站报废,情感也是意识中的一种。
有意识的机器人是危险的,它随时可能会对人类发动进攻。
胡丘心里清楚他的机器人可能“违规”了,他不想失去自己的朋友,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不是对所有人温柔,大家都说胡丘是特例,就连讨厌他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也这么说。
胡丘以前不敢想,后来他自己几次验证,故意麻烦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有时不高兴还会摆脸色,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似乎也没给他穿小鞋,还是待他和从前一样。
就算是这样的人,到底是别人口中惧怕的魔王,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一旦知道了reaper1(死神1)违规,拥有了人类意识,难保不会把它丢进第五区郊区的废品站给报废了,胡丘便向罗纳德·杰克逊少将隐瞒了真相。
胡丘正在思索,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望着他把他强拽回现实,他的蓝色眼睛像星辰大海深不见底,胡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眼睛,他望着他傻傻地笑了。
“傻孩子,笑什么?”罗纳德·杰克逊少将问,他拍打双手,把手上残雪打落。
“没有笑什么。”胡丘说。
在私底下罗纳德·杰克逊会时常称他为“孩子”,大概是他比他年长7岁的缘故。
“我送你回去吧~”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说,“站在雪地久了,会冻坏自己的……”
胡丘高兴地答应了,两个人踏着雪地走往胡丘的住所,胡丘经常来找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但是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很少探望他,有时能在习武的林子里看见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他不像是刻意来探望他的。
今天是第一次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提出送他回去。
胡丘心里有些喜悦,却从不让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知道。
“冬天来了,迪赛尼斯也冷了。”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说着又拽了下滑下的外衫。
“是的。不过迪赛尼斯不如威斯特恩卡西冷,”这么枯燥的话题胡丘也觉得颇有趣味。
胡丘说到这时忽然想起了家人:“过去我妈妈和弟弟、妹妹们一到冬天就犯愁,我们没有太多的钱去买能量棒,每当这个时候全家人就挤在一块取暖,我的爸爸因为生活条件太差,在我小的时候去世了。”
“后来我当兵才有钱买能量棒……”
“是啊……士兵一个月薪水有限……你近期回去看望你的家人了吗?”罗纳德·杰克逊少将问。
“昨天去看了。”胡丘低下头说,他想到自己的家人就会有说不出的难过。
“弟弟胡夏读书了,他读的是公费学校,这样家里开支不会很大。塔夏也是,她喜欢烹饪,我想她以后会成为厨艺很棒的大厨师。现在……她跟在香织小姐后面学习礼仪,想以后顺利去大餐厅做饭。”
“有名气的厨师做出来的饭菜不叫饭菜。”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说。
“那是什么?”胡丘惊讶地问。
“艺术。”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淡淡地笑着说,“会引起情感上的共鸣。温暖的食物会让人想起家的温馨,有的食物拥有华丽的口感让人感到美带来的快乐。”
“将军阁下是个美食家~”胡丘笑着说。
“不。食物对我来说是维持机能不衰竭,不得不进行的活动。”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说得毫无感情,让胡丘不知道该以什么话接住。
“你的妈妈还好吗?”罗纳德·杰克逊少将问,他想起了在柏丽背街遇到的胡丘的妈妈罗倩,她是个有主见的女人。
“一个女人拉扯几个孩子也是不容易的吧~”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想。
“妈妈以前经常生病,因为家里经济困难,妈妈又要出去干活……”胡丘提起妈妈罗倩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他说着又忍下去了。
这名从16岁开始服兵役、经历过数次战役的黑发金眸的男孩,因为身上掺杂的天狼星血统被纯血统地球人瞧不起,一直成熟懂事的他在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变成什么都不需要硬抗的孩子。
“我是幸运的……”胡丘说。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迪赛尼斯还有许多“ngwakta”过着贫穷的生活,他的朋友安塞比被自己辞退以后,胡丘数次找他,就是为了能让他的朋友有口饭吃。
军有军规,他罗纳德·杰克逊少将决定的事是不容更改的,他事后了解到安塞比是为了帮助香织小姐,对于既定的规矩他选择了忽略。
两个人走过竹林朝着树林方向走,胡丘的客房住在竹林和树林之间,雪片忽然大了些,贴到脖子上有些生冷。
这时,天空扬起一层玻璃罩将落下的雪花挡在了玻璃外,玻璃罩原本是用作战场上抵御外星人的攻击,后来人类又用作防护自然侵害,慢慢的就演变成为有钱人家的防雨雪的防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