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腊月的时候,外面下了到膝盖的大雪,这时候别说是自行车了,就连汽车都没办法走了。
家家户户扫雪,只扫出够人的走的一条小路,也就是两尺宽,大家都走在这两尺宽的小路上。
不过快过年了,街上还是挺热闹的,有卖年糕的,有卖冰糖葫芦的,还多了很多卖牛羊肉的。
很快,随着这些商人的到来,把我们这条街上的雪全都掺到了路边堆了起来,我们这条街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我们荣宝斋有一只青铜的四眼狗,时不时还有人来看,不过来的人也不多了,大多都从我们这里出去之后,就直奔梁家的聚宝阁了。
我听说安娜花重金从聚宝阁买了不少好东西,说心里话,我挺后悔的,现在我们即便是想把四眼狗卖给安娜,估计人家也不会要了。
我忍不住对着书生抱怨:“二叔也是,现在好了,鸡飞蛋打了吧。”
此时的二叔在里屋关着门修表呢,我声音小,他听不到。
书生说:“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的四眼狗还在,我只是在后悔,要是一套能弄出来就好了。”
朱泉在一旁说:“我这不是为了多拿金子嘛,师父一直说,多拿金子,少拿这些没用的。”
我说:“谁能想的到,青铜的比金的还值钱。”
朱泉说:“师父,要不要我们再去一趟阴山,把剩余的十一个都拿回来,组成一套,我觉得要是十二生肖全了,能把梁家那些东西压下去。”
我说:“别做梦了,人家那都是重器,铜鼎,编钟,多大啊!除非我们能把那一架铜马车弄出来。”
书生说:“你们不要痴心妄想,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我们现在的日子挺好的,不要去和别人比,就不会有烦恼噻!”
我叹口气说:“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总觉得不甘心。这次要不是安娜报警,我们搞不好就会被那十个混蛋给抹脖子。我要是不报复一下,心里总觉得吃亏了。”
书生说:“吃亏是福!”
我顿时大声说:“这都是占便宜的人对吃亏的人说的话。书生,你丫是不是被洗脑了?亏你还是读书人。”
朱泉说:“就是,这是读书人骗泥腿子的话,吃亏是福,勤劳致富,勤能补拙,笨鸟先飞,这都是最大的谎言。”
我小声嘀咕:“总不能像是梁家一样,找几个人去杀梁小姐吧!”
书生小声说:“我倒是觉得找人杀我们这件事不会是这个梁小姐的主意,这个梁小姐没有这么极端。倒是她做生意的手段,令我刮目相看。我实在是搞不好,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声名狼藉的了?我们什么时候成了吸血鬼呢?”
我说:“我们本来就是吸血鬼,吃了买方吃卖方,我们从中抽成,没有本钱,没有货,这哪里是做生意,这简直就是在抢钱。”
书生摇着头说:“不不不,话也不能这么说,起码我们能保证东西的品质,经过我们荣宝斋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假货。东西是贵了点,但是起码买的踏实。”
我说:“但是现在聚宝阁啥都有,从聚宝阁买的东西,聚宝阁也保真。客户也就没必要来我们这里让我们吸血了呀!”
朱泉哼了一声说:“说到底还是牌面不够,你看看我们店里,又空了。我看实在不行我们就停了古玩生意,专门做金银首饰算了。你看人家杨宁那边,专门做银楼,生意也非常好。我们现在是银楼也没做好,古玩店也没做好,啥子都耽误了。”
萧安从楼下走了上来,她说:“这样我觉得也挺好的,起码清静。要放平心态,不要和人较劲,我们过自己的日子有啥不好的嘛!”
我说:“你是女人,你不懂。我要是不把梁家压下去,我寝食难安。”
书生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守仁,我们去会会这个从苏联回来的梁小姐。”
我想了想说:“走。”
我和书生下了楼,我穿上棉猴儿,戴上棉帽子。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蒙围脖。因为这围脖是杨宁送给我的,我怕围上了安姐不开心。不过以我对安姐的理解,她似乎不太在乎这些,安姐是个非常开明的女人。
她最近很少做力量训练,大多在训练耐力,不过她的体型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那么健壮,不过只要穿上衣服,倒是看不出来她是个肌肉女了。
聚宝阁和我们就隔着一个街口,这个店就在十字路口上,我和书生一起进去,伙计先赢了上来。
“二位先生,……”
伙计这时候认出我来了,大声说:“王老板,您来?”
我说:“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往里请,去会客厅。”
我和书生进了会客厅,这里有大沙发,大茶几,还有专业的煮咖啡的设备。
很快,梁小姐就进来了,不得不说,这梁小姐确实美,一米六五的身高,身材凹凸有致,有锻炼的痕迹,鸭蛋圆脸,大眼镜,嘴巴有点大,不过看起来很协调。
这个梁小姐给我
的感觉就是很健康。
我扭头看向了书生,我发现这个畜生竟然看着梁小姐,出神了。
我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书生。
书生这时候竟然直接站了起来,伸出手去,贱兮兮地说:“梁小姐,你好,我叫白展英,都叫我书生。”
梁小姐伸出手说:“我听说过您,我叫梁慧,请白先生多多指教。”
我心说你娘的书生,你在干啥啊?!你小子该不会也叛变了吧。
书生抓住人家的手就不放了,一副花痴模样,我从心里深深地鄙视这个畜生。
这是干啥呢啊!
我紧着咳嗽,就是让他注意点形象。
书生这才回过神,松开手说:“能认识梁小姐,是我的荣幸。”
梁慧说:“二位老板喝点什么?”
书生说:“随便!”
我立即说:“咖啡,加奶加糖,要苦一点的。”
梁慧笑着说:“想不到王老板这么有品位,我也喜欢喝苦一些的咖啡,看来我们还是有一些共同点的。”
我说:“我这次来啊,本来是想找你爸爸和你的哥哥们的,我就搞不懂了,大家好好做生意不行吗?为啥非要总和我玩阴谋诡计呢?就说上次姬家坟事件,……”
“王老板,我替家父和家兄给您赔罪了。只要您能消气,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梁慧一边煮咖啡一边说。
书生这个畜生此时来了句:“其实也没啥,没啥!”
我心说这个女人是狐狸精吗?这书生是中邪了咋的?
这个女人有这么大的魅力吗?我咋看不出来她魅力在什么地方了。
我瞪了书生一眼。
书生趴在我耳边小声说:“你没闻到她身上有一种让人闻了就欲罢不能的香气吗?”
我一下明白了,我曾经在苏梅身上也闻到过,但是以我的经验来看,这并不能代表什么。真爱绝对不是气味能表达的,我深深地明白,我的真爱在谁的身上,那就是安姐。
我抓住了书生的手腕,我能感觉到,这小子心率已经到一百五了。他彻底沦陷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更不是我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