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从挎包里拿出来一卷东西,看起来像是卷尺,但是当他一按按钮之后,这东西嗡地一声弹开了,竟然是一把锯子。
这锯子非常有韧性,他愣是把这东西从门缝塞进去了。
要知道,门都是有错口的,这锯子是拐着弯塞进去的,然后书生就开始锯了。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就这么一直锯,锯着锯着,就听咔嚓一声,门栓就这样被他锯断了。书生一推门,这门就这样被他锯开了。
书生把钢锯卷起来,用销子卡住,就又成了一卷,他装进了自己的挎包里后,搂着我的肩膀说:“守仁,该你上了。”
我一伸手就把刀子拔了出来,小心翼翼跨过门槛子,走到了这门里面。
这大墓明显是没有被打开过的,我们是这里的第一批访客。这里面有什么东西都不奇怪。
我现在也算是有经验的人了,也是有些见识的,虽然我小心翼翼,但是我刚进去,还是被偷袭了。
我就看到一个黑影直接朝着我就扑了过来,我下意识一个侧闪,格挡,就觉得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胳膊,然后再抬头的时候,发现一直黄鼠狼嗖嗖地就顺着通道跑了出去。
我骂了句:“他娘的,咋会有黄鼠狼?这东西是怎么进来的?”
书生说:“这东西厉害着呢,不要招惹它。小心点。”
我一步步往前走,在墙壁上,再次发现了壁灯,我把壁灯点上,左边一盏,右边还有一盏。
两盏灯过去之后,在我面前的是一块影壁墙,在墙上雕刻了两个侍女,站在那里,非常端庄。
我们可以从影壁墙左边过去,也可以从右边过去。
于是我问书生:“走哪边?”
书生说:“都一样啊!”
我选择了右边,绕过影壁墙之后,在我面前出现了大量的生活物资,有一排大鼎缸,缸上有盖子,盖子是木质的,没有腐烂,掀开盖子,里面是稻子,我怕伸手抓了一把,直接成粉了。
我掀开第二口缸,还是稻子,连续十多口大缸掀开,全是稻子。
我说:“咋没有麦子?”
书生说:“有了麦子,你会不会问为啥没有黄豆,你会问难道古代人不吃豆腐吗?”
我说:“本来就是啊,难道古代人只吃大米饭吗?”
在十几口大缸旁边有三驾马车,马车停在墓室的中间,三匹马拴在马车上,只不过马都死在了地上。
有两辆马车上有柴,还有一辆马车是有车厢的。这是两辆货车和一辆客车。
马车上有马夫,是纸人。
还好,没用活人陪葬,看得出来,这墓主人还是有点人性。
这纸人扎得技术一般,不过也算是可以了,糊弄死人的事,扎得好一些差一些,死人是不会跳出来抱怨的。
马车旁边有一排货架,货架上摆着大量的酒坛子。看得出来,墓主人是个爱酒之人。
我说:“喝酒的人都活不长,我觉得这墓主人就是喝死的。”
书生点点头说:“说的没错,嗜酒之人的寿命通常超不多六十,一般五十多岁身体就会出现问题了。一个人要是不吸烟,不饮酒,不熬夜,生活规律,大概率是能长寿的。”
在酒坛子旁边有几个铁笼子,在铁笼子里关了不少猪羊,当然,现在只剩下皮包骨了,这里的皮包骨可不是形容词,是真正的皮包骨。很脆,一摸皮就破了,露出来里面的骨头。
再往前走,走到马车的另外一边,我看到了大量的纸扎人,家丁和侍女,家丁站在右边,侍女站在左边,家丁的手里还牵着一条纸狗。
在家丁的旁边还有一顶纸轿子,我走到了轿子前面,慢慢地掀开了轿帘,里面竟然坐着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纸女人。
这个纸人扎得特别漂亮,吓我一跳。
我说:“书生,快看你老婆。”
书生过来一看,也吓一跳,他说:“守仁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开玩笑,会吓死人的。”
萧安也过来看了,用手电筒一照笑着说:“书生,你看这女的和你确实有夫妻相。”
书生一听顿时不干了:“咋和我有夫妻相,我看更像守仁。”
建群在一旁咯咯笑了起来。
我把轿帘子放下,打开手电筒往前面照,在这前面的墙壁上有一排壁龛,上面摆了很多的瓷器,都是日常生活的实用器。不过造型都很精美,烧造的技术也还行。不过这东西不像是元代和明代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宋代的。
虽然我看这东西没有书生精明,但是基本的我还是能看懂的。
宋代的瓷器比较轻薄,造型简洁,纹路和斑点明显,大多数有开片纹,给人一种自由和质朴的感觉。釉色多变,一眼看过去给人一种玄妙的美感。
当然,我的眼力也就仅限于此,要是有人造假,我反正看不出来。但是书生能看出来,他在这方面的造诣很高,甚至比二叔和老赵都强。
我走到了壁龛前面,拿起一个酒壶,我说:“这东西看起来漂亮,拿出去起码能卖五个现大洋。”
建群吃惊地说:“守仁哥,这么值钱吗?那这里面这么多瓷器,岂不是值很多钱。”
我说:“是啊,只不过这东西太重了,我们还是找金子吧。”
我把酒壶放下,开始四下打量,这整个前墓室就是这么多东西了,我甚至看到了簸箕和锄头锹镐这些农具。
总体看,没有啥是值钱的。
我说:“这里没有值钱的东西,我们去后面吧。”
前墓室和后墓室之间有墓道,墓道这边有两盏壁灯,我估计在墓道的另外一侧也有壁灯。
当我走进墓道的时候,我看到墓道的两侧摆着两排纸人,这些纸人扎的质量就好很多的,我走到了一个纸人面前,上面有字,我仔细看,写的好像是一个生辰八字。
我这才意识到,这些纸人代表的可能是一个真正的人。
正当我聚精会神的时候,纸人突然动了一下,我下意识一个侧闪,一拳就打在了纸人的头上,纸人应声倒地,从里面跑出来一只红毛的黄皮子,嗖一下就跑没影了。
我大喊道:“卧槽,吓我一跳!”
书生这时候把纸人扶起来,我发现纸人的脑袋被我打扁了,打出来一个大窟窿。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本能反应。”
书生拍了拍纸人的肩膀,他看着我说:“往前走。”
萧安此时已经走到了前面,她已经走到了后甬道的尽头,她正举着手电筒,在照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