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石头这种事是纯纯的力量训练和节奏训练,我和书生回去之后,就把营帐搬到了疑似墓道口的位置。
最关键的是,这里有一座石头屋子。
这石头屋子修建的等级还是很高的,这应该就是当年给守陵人准备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守陵人不干了,或者是绝后了,总之,现在这座石头屋子是我们的了。
开石头没什么诀窍,一只手拿手锤,另一只手拿着錾子,在石头上开出类似眼睛形状的孔出来,弄一排,然后往里面放楔子,用大锤砸,把石头撑开。
开石头发力和打拳发力是一样的,靠的也不是胳膊的力量,而是全身的力量,转胯带动转肩,把力量发出去。
而且开石头还有一个重要的节奏配合,锤子轮下去的时候,另一只手要配合把錾子送到锤子下面,你会发现,轮下去的一瞬间,另一只手扶着的錾子也是在动的。
我是两只手都会抡锤子,一个拳手必须要保持两只手的灵活和力量。
前手和后手同样都要有足够的力量,前后手的力量是一样的。
当然,我说的是相对一样,不可能做到绝对一样,我是右利手,右手总是比左手更有力气,不管怎么训练都没有办法违背这个基本原则。
开石头的声音是很清脆的,我一个人在这里开石头,整个的十二峰都跟着叮叮当当的响,回音很大。
这要是周围有人居住,我们早就被发现了。不得不说,大墓的入口用这东西压着,还真的是个好主意。
再看那边的石头屋子,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石头屋子后面有一片果园,果园是以梯田的形式存在的,一直延伸到了山坡下的小河沟。
小河沟里水很清澈,里面有大量的鱼虾。我在开石头的时候,书生就在这边钓鱼摸虾,这是他最大的爱好。
建群喜欢看书生钓鱼摸虾,书生钓上鱼来,建群就会去帮他摘钩。
萧安的爱好很简单,拉二胡,而且只会拉二泉映月,不知道咋回事的,还以为她苦大仇深呢。
在小河沟旁边有一口井,这是一口辘轳井,不过这时候辘轳没了,只剩下井了。
但是井里的水很干净,我们吃的水就是从这里打的。
能住在这里实在是舒服,我开了一天的石头,傍晚在小河里洗个澡,别提多清爽了。
身体弱的人怕冷,我这样的身体最不怕的就是冷,虽然是深秋,但是这里的深秋和北平的不一样,洗澡一点都不觉得冷。
洗完了澡,吃饭,我吃了五碗大米饭,一大碗的瘦肉。
吃完我就睡了,文叔叔说过,睡觉是最好的滋养品,能睡好觉,身体才会壮。
每天抡锤子,是在训练身体的耐力和爆发力,一锤又一锤打下去,每一锤都在让自己的身体更进一步。这种进步只能想的到,但是看不到,每天更强一点,一点点这么累计起来,到最后的成果可就不得了。
这不是陆英俊在健身房撸铁能达到的效果。
这种耐力训练,也是世上最好的训练了。
我这一天不知道喝了多少水,我心知肚明啊,不管我怎么吃也不会增加体重了,我每天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这么训练,体型是有明显变化的,肩膀在变宽,腰在变细。
我负重深蹲的极限数量也在增加。
他们三个就和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玩玩,忙活的只有我自己。
这也没啥好抱怨的,我付出,得到回报的也是我。
就算是他们不给我这个活,我也是要锻炼发力的。这么训练倒是不无聊,随着一块块的石头被开采出来,这块大石头变得越来越小,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我已经把地皮以上的部分给开完了。剩下的就是地皮以下的部分了。
我开始用铲子挖表面的浮土,挖了只有三尺深的时候,铲子当的一声,我挖到了一个陶罐子。我把罐子抱出来,这罐子是用石灰还是什么东西封口的。
而且这个罐子做的奇怪,罐子的形状像是一个骷髅头。
我捧着罐子看着这骷髅头一样的造型,我自言自语道:“什么玩意!?”
我不得不对着河边大喊:“书生,你过来一下,我挖到东西了。”
我这么一喊,书生没到,萧安先到了。
“挖到啥子了?”
我举着罐子说:“一个人头罐。”
萧安拿过去,翻来覆去看,她说:“这是啥子?我第一次见到。”
书生和建群回来了,书生拿着鱼竿,建群拎着鱼篓。看来挺沉的,今天又有口福了,来个水煮鱼。
书生看到这个罐子的时候,他也挺意外的,他说:“这是啥子?”
建群也说:“怪吓人的,在会有这种罐子。”
我说:“我也不晓得啊!反正就是从这下面挖出来的。”
书生蹲在坑边上看着里面,他指着说:“下面是不是还有?”
书生这么一说,我就跳进了坑里,开始往下挖,这一挖,还真的挖到了另一个罐子,这个罐子更大,我费劲巴力把东西抱出来,发现这罐子像是人的躯干。
书生用力在手里一摔扇子说:“挖,还有胳膊腿,我知道这是啥子了,这是墓道前的守门员噻!俗称门卫。”
“真的假的?”我吃惊地说。
“你挖噻!”
我接着往下挖,还真的挖到了胳膊和腿,都是用罐子的形状做出来的。
不过这些罐子都是封起来的。
书生用扇子指着说:“要是我猜得没错,这里面的确有个人,这是用活人殉葬的方式做的罐子人。”
我吃惊地大声说:“真的假的?”
书生说:“你说真的假的,打开看看就晓得了噻!”
我慢慢地把人头罐打开,外面是封泥,里面是用麻布封起来的,我往里一看,里面还真的封着一个人头,而且这个人头竟然没有腐烂,我慢慢地把罐子倒过来,人头就这样滚了出来,竟然像是活着的一样,这是个男人的头,光头,眼睛炯炯有神,我吓得往后撤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指着说:“活的!”
书生却饶有兴致地过去,把人头捧了起来。不愧是大夫,胆子就是大,他最后竟然还伸着鼻子对着这颗头的嘴巴闻了闻。
书生说:“太奇妙了,这到底是什么防腐剂啊,竟然保存的这么好。”
话音刚落,这人头竟然张开嘴巴,哦了一声。
这下,也把书生吓坏了。他直接扔了人头,坐在了地上,指着说:“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