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杨宁来了,到了院子里不进屋,在院子里按铃铛。
我还没睡醒呢,揉着眼睛出去,坐在了门槛上,有些烦躁。
我说:“杨宁,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必须和陆老板说,不是我不想退婚,是你妈段寡妇不让退。”
杨宁噗嗤一声笑了:“前些天不是还一直叫娘吗?怎么就成了段寡妇了呢?”
我一摆手说:“我和你们讲不出道理。”
杨宁叹口气说:“守仁,我们还是要接受现实啊!我刚从陆英俊那边过来,和他说过了,我和他有缘无分。”
我一听懵住了,站起来扶着门框说:“你说啥?”
杨宁说:“还是要接受现实啊!我还是搬过来住吧,我认命!”
她这才放下自行车,抬腿上了台阶,就要进屋。
我立即拦着说:“你干啥?”
杨宁笑着说:“你干啥?这是我家,要不是我公爹刚死两年,咱们也该办酒席了吧。”
她伸手就推我,我一把就把他推了下去。杨宁直接就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后脑着地,人还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这可吓坏了我,刚好三小儿从后面进来,一看这情况也吓傻了。
我说:“快,快去叫安姐,这可咋办啊!”
萧安和书生跑过来,我急得直跺脚,我说:“快送医院吧!”
书生说:“送啥医院啊,我就是医生。”
书生跑着去前院了,一边跑一边说:“把她先抱床上去,把衣服解开。”
我立即把杨宁抱起来,进了屋,放到了床上,解开扣子这种事就交给萧安好了。
我转过身,去迎着书生进来,书生开始给杨宁量血压,然后摸了摸脉搏,他松了一口气说:“幸运啊,没有什么大事。守仁,你搞什么鬼?你把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推下来,后脑着地是要死人的知道吗?”
我立即问:“她没事吧!”
“最多就是脑震荡。”书生说,“做事得有分寸,得讲究方式方法噻!杨小姐这要是被你一下推死了,你这辈子就完了。”
我也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说心里话,我后怕了。
这时候,杨宁悠悠转醒,她想坐起来,但是一坐,脑袋疼,她哎呦哎呦捂住了脑袋。
我立即说:“别动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好好歇着。”
我刚说完,杨宁一转身就吐了一地。
这把我吓得啊,六神无主。
我这才意识到,命运其实很微妙,也许一件小事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杨宁刚才要是一下摔死了,她这辈子就完了,我这辈子也就结束了。
杨宁吐完了,竟然嘤嘤啼哭起来:“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要回家,被丈夫给打了出来。我哪里还有脸活啊!谁也别管我,要我死吧!”
我立即说:“杨小姐,你可千万别出事,算我求你了。你安心住下,再也不会有人推你了。你千万别闹,我承受不起啊!”
杨宁说:“这么说,我可以留下了是吧!”
我迟疑了一下。
她又哭着说:“我死了算了,我不活了。明天你就能听到我上吊的消息,去叫我哥,让他把我接回去吧。”
萧安说:“杨小姐,你要走也得病养好了再走吧,你脑震荡了。”
杨宁哭着说:“我没脸在这里住下去,我必须回家,快去叫我哥,让他带人来把我接走。”
我心说杨林要是看到杨宁这样,能饶了我吗?那家伙长得随塔爷,五大三粗的,粗鲁的很啊!不讲理!
我赶忙说:“你别哭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住下吧,这里就是你的家!”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杨宁,书生给她开了一些止疼药,吃了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萧安拽着我一直到了前院,进了她的屋。
萧安说:“王守仁,你在搞些啥子嘛!”
我说:“她说回来住,我拦着,她推我,我一推她想不到就摔下去了。”
“你一百四五十斤,她一百斤,你下手咋没轻没重呢!”
我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噻!事已至此,咋办嘛!”
萧安歪着头看着我说:“她咋就想起来回来住了呢?”
我把早上的事情一说,萧安一拍手说:“我晓得喽,我晓得是咋回事喽!老段是不可能看上你人品好的,她看上的是你的虎皮。”
我说:“是啊,其实我昨晚也想到了,老段不退婚就是因为虎皮。杨宁肯定知道宝藏的事情,老段在赌我们能找到宝藏!到时候杨宁作为我王守仁的妻子,岂不是也跟着发达了吗?”
萧安深呼吸一口说:“你咋想的呢?”
“我还能咋想!我当然不愿意,我心里有别人了。”
萧安瞪着我说:“王守仁,你啥子意思,你心里有别人了,这个别人,该不会是我吧!”
我看着萧安嘿嘿笑着。
萧安哼了一声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那德行!”
“现在咋办嘛!”
杨宁说:“也只能先稳住她了,不然要是闹起来,对谁都不好。让别人一说,你殴打没过门的妻子,对你的影响也不好噻!还有这杨家也不是好惹的,一旦杨家追究你的责任,搞不好你要蹲拘留!”
我立即摆着手说:“千万不要蹲拘留,我可是个本分人!”
杨宁说:“进山的事情,看来又要往后拖拖喽。这事情咋个没完了呢,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不该接招噻!”
我说:“是噻!现在问题是,老段不退了。她就是在图我家的虎皮,等下杨宁醒了我就和她摊牌,告诉她不要做梦,虎皮和她没关系,宝藏也和她没关系。”
萧安叹口气说:“守仁,不要太幼稚,贼惦记上了是不会轻易死心的。要是断了她的念想,怕是要出事。几个人做成一件事很难,但是想把一件事搅黄了,太容易了。现在只要杨宁去找警察汇报,说我们这里的虎皮上有藏宝图,你觉得警察会怎么做?”
“把我抓起来?不至于吧!”
“你再想一哈嘛!总之,她只要一说出去,这件事就算是黄了,我们所有的念想可就都没喽!”
我心说,别的我倒是不在乎,我在乎的事传国玉玺,我才十七岁,要是我得到了传国玉玺,保不齐我就能一呼百应,解放全世界。
我点点头说:“看来还是不能得罪她,要稳住她才行。”
萧安也点点头,她拍拍我的肩膀说:“我们要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