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雪坐于桌子前,执笔之间,将这些人物的关系图,一一画了出来。
良久,她愤怒地将毛笔掷于桌上,刹那间那纸张上,便沾染上大小不一的墨迹。
天空一片昏暗,在一森林深处,弥漫着灰色迷雾,随处可见各色动物尸骨。
有些树上被做了标记,画着特殊的符号,众人在绕了一圈后,惊觉又回到了原地。
云时修看向了念姑道:“师父,半个月了,无论我们怎么走,最后都会绕回来。”
念姑长吁了口气。
巫皇也头疼不已,这迷雾森林,她曾来过,可未想到这次竟出现一个迷阵,将众人困在此处。
起因还要从半个多月前说起。
云时修本在哄自己的孩儿,这时有下人来报,说是师父有事叫他前去。
而同一时间,念姑和巫皇,也被人以各种理由绊住了脚步。
等云时修再回来之时,便发现云忆年不见了,而看护自己孩儿之人也全部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他忙慌乱的到处去找,到处询问,直至无意中来到一座废墟的殿宇,远远的便见有一人的背影,似是鬼鬼祟祟。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人定是有鬼,于是他飞身就攻击向了那人。
果不其然那人转身后,他便看到了此人怀中正抱着年儿。
云时修怕伤了自己的孩子,不得不收了手。
这时,又出现了众多的蒙面人,和他打斗了起来。
云时修取出自己的笔状武器,如游龙般盘旋于这些人周身。
他行笔迅捷,姿态横生,那支精致的铁笔,不久便满是鲜血,就如同浸染朱砂一般,任他在这些人的身上作着画。
蒙面人们面露惊恐,未想到这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年郎,竟有这般的武艺。
云时修本就武艺高强,再加上去往巫依族的圣灵池洗尘后,功力更是大涨。
而就在他要将这些人全部斩杀之时,那抱着小年儿之人威胁道:“你若再不住手,我就将这孩子杀了。”
而小年儿也似是受到惊吓般,倏地“哇哇”啼哭了起来。
云时修很是心疼,他愤怒的看向那人,声音冷冽的道:“把孩子给我!”
这时又有两个似头目之人出现,她二人从背后偷袭,合掌击飞了云时修,
云时修衣袍里的小木雕被震出,一口鲜血从他嘴角喷出,正洒在了那木雕之上。
其中一个头目抱起了小年儿,说了句:“速撤!”
等云时修再想去追时,这些人已然失去了影踪。
而巫皇和念姑得知此事后,开始大肆派人寻找,可都无迹可寻。
云时修更是第一时间,用飞鸽传书,给自己的属下发去指令,让人全部来西域。
直至一日,巫皇收到了一封信,里面写着:若想寻圣子,去迷雾森林。
巫皇对此事格外重视,虽说这可能是圈套,但年儿可是十八年后,好不容易又出现的,被巫灵认可的圣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落入他人之手。
于是她便带着自己的手下,和念姑,云时修去往了迷雾森林。
结果就被困在此处,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
而在她们被困的时日里,巫皇殿里的人,被抓的抓,杀的杀,血巫联手的三大巫,闹的整个巫依族血雨腥风。
……
凤千雪打开空间,准备离开前囤好物资,便发现面积从原本的八平方,扩大到十六平方。
而那已接近干涸的玉泉露池,再次蓄满,且变成了如同盆大小。
见此,她情绪稍缓。
她将消息告知了老六。
系统开心的道:“恭喜宿主啊,想必和你解决了凤锦黎众属下,且跟推广了土豆有关。”
凤千雪颔首,只是心里仍觉开心不起来。
晚间她翻来覆去的想着和云时修的过往,以及那从未蒙面的孩儿,心里愈发的焦躁,许久后才入了眠。
今夜她又入梦来到了普华寺后山。
同样入梦的也有南桑宁。
南桑宁许久前便已坐在温泉水旁,光着脚踩在水中。
他神色黯然,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凤千雪看向了他,唤道:“无尘?”
南桑宁也抬首望向她,眼中闪过诧色,竟然又在梦中与她相遇?
凤千雪坐至他身旁,不再言语,此时的她也生不起调戏之心。
南桑宁看她很是忧郁,便问道:“你怎么了?”
凤千雪长吁了口气道:“我打算去趟西域。”
“去西域?去西域做什么?”
“有一人在巫依族似是出了事,我想去寻他。”
南桑宁听她这般说,更是惊讶,他好奇的问道:“是何人?或许我可以帮你。”
凤千雪想着,对啊,这无尘可是佛法无边,或许他会知晓什么。
她拉起了南桑宁的手道:
“他叫云时修,你能帮我算算,他现在如何了么?”
南桑宁看向了被她拉住的手,只觉手有些僵硬,他轻声道:“我不是无尘,也不会算什么……”
不是无尘?不是无尘会长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脸,不是无尘,怎又会在此处?
凤千雪想起了上次的梦,他也一直强调自己不是无尘,她狐疑的道:“你不是无尘,那你又是谁?你且告诉我,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
说着她便似想起了什么般,将南桑宁的衣袖拂了上去,那上面的守宫砂果然并未在。
她有一瞬间的呆愣,而同样怔愣的也有南桑宁。
南桑宁的心突然很是慌乱,她此举是何意?难道上一次她也是真人入梦么?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南桑宁犹豫许久后道:“你可以唤我阿宁。”
“阿宁么?好的,无尘。”
南桑宁有些无语,他再次强调道:“无尘是无尘,阿宁是阿宁,不要把无尘当成阿宁,也不要把阿宁当成无尘。”
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凤千雪忍不住的轻笑出声:“呵呵,好,阿宁,阿宁。”
南桑宁想起方才她说的话,再次开口道:“能与我说说关于巫依族之事么?”
“你知晓血巫的大巫和南桑晚么?”
“当然知晓。”
哈梵是他的二爹爹,南桑晚可是他的阿兄,他怎么可能不知晓。
南桑宁惊讶的道:“你不会是想说,你要寻之人,是被他们抓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