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次日清晨,符燊与冰川枫并排走向训练场,爱芙尔和芙薇特走在她们前面。不出所料的,爱芙尔还是一直被芙薇特挑逗着。

“说来,枫,”符燊突然间开口,冰川枫于是转头看向正注视着前面两人的她,“你不是公约的正式战斗人员吗?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训练?”

冰川枫的面色依旧冷峻,好像这个问题很无聊似的。

“是主教大人派我来的。”

“嗯?公约秘书长派你来的?”

“嗯,他让我在这里再磨练一下战斗能力。”

说罢,冰川枫便将头转了回去,腰间佩着的长刀伴随着脚步发出金属碰撞声。

“磨练一下……呵,凭你的本事,也不需要怎么训练吧。”

“刀不磨就会钝,人也一样。”

“那再变一把出来不就好了,你不是觉者吗?”

冰川枫沉默着,眼神仿佛变得更加锐利了。

见她有这般反应,符燊也识趣地打住了嘴,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

“今天天气很好,很适合训练呢。”

“走快点吧,不然迟到了。”

“嗯,走吧。”符燊拍了拍冰川枫的肩,她却将符燊的手从肩上甩了下去。

“生气了?”

“……没有。”

“真的吗?”

“说没有就是没有。”

“那好吧。”符燊看着一旁脸上写满傲娇的冰川枫,不禁坏笑了一声。

“你,你又笑什么?!”

“因为,枫实在太可爱了嘛~”

“信不信我拿刀鞘敲你!”冰川枫叫道,一手还真抓住了刀鞘,但符燊已经跑远了。

“快跟上啦,你不是说要迟到了吗?”

“你这家伙……”冰川枫无奈地松开了手,只得一路小跑地跟上符燊。

“呼,呼,好累啊……”即使此时正值隆冬,符燊跑不多一阵也已是大汗淋漓,而在她之后到的冰川枫却显得相当轻松。

“你体能还是太差了,多练练吧。”冰川枫略带骄傲地说,同时还学符燊拍了拍她的肩。

“我,我,我,我跟你们,又不一样,我,我又不是,轻装上阵……”

“那不也一样,万一你哪天用不了你的‘重黎’呢?”

“别,别乱说!闭上你的乌鸦嘴!”

冰川枫见她这番狼狈模样,不禁笑出了声,但随后她便听到了芙薇特的呼喊:“你们两个快点啦,不然就真的要迟到啦!”

“我,我们这就来!”就在冰川枫分神时,符燊已经调整好了气息并走到了她身边。

“来,快走吧!”符燊牵起了冰川枫的手,继续向着训练场跑去——当然,速度不比刚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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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上的学员们熙熙攘攘,正互相交谈着。

符燊和冰川枫赶到之后,还没来得及歇息一阵好喘口气,就听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讶的呼喊。

符燊抬起头后,看到所有人已经排成了几列队伍,并且都看向了同一个方向。符燊循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却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只见得:

一男身长且壮,短发藏青别样。身上所着黑衣裳,却为红黄所傍。

朝阳当空明媚,手执黑伞何为?惊其俊容似故人,眼罩何故未闻。

符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揉了揉眼睛后又瞪大眼睛看了一会儿,便猛地惊呼道:

“师傅!”

“嗯?符燊,他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你的师傅?”冰川枫听到符燊的喊叫后也转过了头,看向了不远处正向她们走来的一个用吸管喝着饮料的高大男人。

“哇,很帅呢!”芙薇特已经悄悄凑到了符燊身边,在她耳边赞叹道。

“呀!芙薇特你不要吓我啊……”

恰这时,那个男人也已经走到了这群学员面前。他随手将手中已经空了的饮料瓶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随后笑着大声说道:

“早上好,我叫茯,是你们的战斗指导老师。”

他的话还未说完,人群中就产生了一阵骚动。

“原来是这么亲切的老师啊,我还以为很严酷呢……”

“看起来好年轻啊……”

“好帅啊,你不觉得吗……”

“他为什么要戴着眼罩呢?……”

“不会是盲人吧……”

“大晴天还撑伞,脑子坏了吧……”

茯静静地听着这群学员激烈的讨论,一言不发,只是面对着尴尬地笑着的符燊,直到有人觉得不对劲,人群才渐渐安静下来。

待到再无人说话时,茯才重新用刚才的语气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们对我有很多疑问,我的纸伞、我的眼罩、我的衣着,还有人觉得我不像个正常人。

“反正这节课的内容是战斗训练,既然你们对我还不了解,那

就跟之前一样,来跟我打一场,只要碰到我一下,我就认输,权且当作相互了解。”

话音刚落,人群又骚动了起来,每个人都有些难以置信地面面相觑着,唯独符燊和冰川枫面不改色。

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是跟之前一样,禁止使用觉者的能力吗?”

听闻此言,茯轻声笑了一下,随即回答道:“这次不一样——你们可以使用任何武器、能力,唯一的条件,就是单挑。”

“啊?他是不要命了吗?……”

“这得多自信啊……”

“哎哎哎,这你还觉得不帅吗……”

“切,区区单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一个狂傲的男生从人群中走出,终止了众人的讨论,径直走到了茯的面前,脸上挂着不可一世的表情。看到他走出人群后,众人纷纷后退。

“他是谁啊?”芙薇特边后退边小声地向身后的女生询问道,随后便得到了答案,“他叫桂枝,是我们班最强的人,在整个学园里也可以排在前几名。”

“来啊,瞎子,你不会是怕了吧?”桂枝挑衅道,但茯对此却不屑一顾,甚至露出了无比自信的微笑。

“没问题啊,因为你,”茯岿然不动,单手插兜,并说道,“很弱啊。”

“死瞎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桂枝被这句嘲讽激怒了,立刻唤出了一把匕首奋力向茯的脑门刺去,却在即将碰到额头的时候被茯紧紧抓住了手腕,并一把甩向了一旁。

站稳身形后,桂枝再次唤出几柄飞刀并扔向茯,茯略微躲闪便尽数躲过。而此时,桂枝也已擎着一把大剑冲到茯的面前,向他劈头砍下。

劈砍下去后,桂枝发现自己只是砍到了地面,而茯却不见踪影。

“嘿,在这里。”桂枝猛然回头,并紧握短剑向身后横扫,但迎接他的却是又一次空挥。

桂枝惊讶了,先前的愤怒已经被消磨大半,但战斗还在继续,于是他只得向四周谨慎地扫视,终于看到了蹲在一旁坏笑的茯。

“额啊啊啊啊啊啊!”桂枝奋力踩地,猛地向茯冲去,手上变换着各种不同的武器:短剑、长刀、长剑、长矛、飞镖……但尽管他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触及茯的一根发丝,甚至没法让他收起纸伞。

最后,桂枝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他只得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手枪。

俗话说“三步之外枪快,三步之内枪又准又快”,看到桂枝唤出了手枪,场外的众人不由得替茯倒吸了一口凉气——唯独符燊面不改色,甚至有些期待师傅的反应。

然而,看到面前漆黑的枪口,茯却似乎笑得更开心了。

几声枪响过后,众人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意想中血腥的一幕。空气寂静了几秒后,众人察觉到不对劲,于是睁开眼,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桂枝冷汗直流,脸上写满了惊讶,呆呆地看着面前仍自信地笑着的茯以及手上已经解体了的手枪。

许久过后,桂枝终于反应了过来,决定进行最后一次反抗。于是他握紧拳头,奋力向茯砸去——

随后,就被茯一拳轰飞了数米。

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桂枝最终仰面倒在了训练场中央,虽然因为茯手下留情而没有受伤,但也因为这巨大的实力差距而眼神呆滞,双目无神。

场外的众人被这场景惊呆了,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直到茯向他们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喂——不要傻站着呀,来个人先把他送到医务室看看有没有事吧。”

于是乎,一大群人一拥而上,“前呼后拥”地把桂枝扶起,向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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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后,爱芙尔、芙薇特、符燊和冰川枫四人叫住了茯。茯见此,打趣地说道:“怎么?你们是想来挑战我吗?”

“不敢不敢不敢。”芙薇特赶忙摆手否定,爱芙尔则躲在了芙薇特身后。

“额,是这样的,”符燊开口说道,解释起她们的来意,“冰川枫——也就是我身边这位——是她想挑战你。”

“你很强,所以我想知道,你的底牌是什么。”冰川枫也说道,她腰间的长刀在她身体的动作下摆动了起来。

“哦?你跟我一样自信啊,冰川枫。”茯听闻此言,不禁咧嘴笑了起来,但也拍了拍冰川枫的肩膀,似乎是在赞赏她的勇气。

“但是,你得到战斗考核时才能挑战我,因为我总归是老师,还是要给你们上课的。”

“那么,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看到这两位的反应,符燊便准备带着几人离开,但这时,冰川枫却又开口问道:

“说来,老师,你为什么要戴着眼罩?”

茯对这个问题并不惊讶,只是淡然地解释道:“因为一些我不能告诉你们的往事;当然,我可不是盲人,我看得见。”

“那,你不担心因为这个眼罩害你在战斗中丢掉性命吗?”

“当然——不会。”

恰此时,艳阳当空,明媚的阳光照在这几人身上。茯背着光,身前是一片阴影,让他自信的笑容更显得光芒耀眼。

“不用担心,因为——我可是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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