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震惊了,华生竟然真的亲手杀了蒋柔。
“姐姐!”蒋柔的妹妹看到这一幕,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哭喊道。
蒋柔看着华生缓缓阖眼,她终究是死在了华生手里,欠他的还了,也好……
华生持枪的手落下,向后踉跄了两步,贺团长一把夺走了他手上的枪。
陈忆南和陆砚松了一口气。
“马上处理现场,剩下的人送到刑审部门。”贺团长下令。
“是!”
一人上前抬走蒋柔,蒋柔的妹妹追上去两步停下,“姐姐……”
陆砚看了她一眼,对贺团长说道:“替她隐姓埋名,重新给个身份,再派人把她送到省城,安排一份工作。”
华生听到这句话,终于有了反应,他僵着身子缓缓转身,看向陆砚,“谢谢陆工,事后我会主动到父亲面前请罪。”
陆砚表情冷淡,“不用谢,好人坏人我还是分得清的,她与本次案件无关,事件一旦公开,留在榆水村没人护得了她。”
至于华生能交给华庆国处理是最好不过的。
陈忆南又意外地看了一眼陆砚,没有说话。
贺团长开口,“陆工,您和陈医生开我的车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就是。”
“好。”陆砚应下。
华生走到陈忆南面前,眼眶发红,“事后,我会向你郑重道歉。”quya.org 熊猫小说网
陈忆南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你最应该道歉的是华伯伯和那帮上次差点丢了性命的战友,以及站在你身后的人民群众。
你以为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和优越感是哪里来的?都是这些人赋予的!
还有你刚刚的迟疑差点害了陆工,这样的性子,在战场上谁敢把后背交给你?”
陆砚虽然骄傲又狂妄,办事手段并不那么光明磊落,时不时会想出什么坏点子使唤人,可和他在一起作战,却让人安全感十足。
华生没有说话,任他骂。
这是华生第一次在他面前低头,可陈忆南却完全没了心情训他,最后说了一句,“以后离我妹妹远一点。”
说完之后拉着陆砚出门。
贺团长连忙跟上去对陆砚提醒道:“车就停在前面的一个池塘旁边,出门向左走五六分钟就能看到。”
“谢谢。”
贺团长看着陆砚和陈忆南离开的背影,心里十分佩服,搞科研的脑子真是太厉害了。
两人在路上走着,陈忆南心里一阵轻松,看了一眼陆砚,见他没什么表情,开口道:“蒋柔的话,你没往心里去吧?”
“你觉得呢?”
陈忆南沉默了一下,“你别多想。”
陆砚神情淡淡,“我劝你别也多想。”
陈忆南:!!!
两人上了车,陆砚坐后座,陈忆南坐到驾驶位上,“你觉得华伯伯会怎么处置华生?”
“虽然他私自行刑,但蒋柔因为他主动坦白,且信息准确,就结果来说他算是将功补过,他稍稍申辩,判不了他什么罪,至于其他的,就看华伯伯狠不狠心了。”
陈忆南踩下油门,车子启动,“你救了华家。”
陆砚笑笑,“既然这样,我希望那老头能识点好歹。”
陈忆南难得的也笑了,“他其实也很倔强的,华生多多少少有点像他,只是他倔强坚守的方向是对的,不过我现在相信你能治他。”
经过这次他对陆砚彻底改观。
车子开到军区停下,两人各自回家。
陆砚一到家,就看到沈清宜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织毛衣。
“清宜。”
沈清宜听到熟悉的到声音,立即放下手上的针线,从屋里冲出来,一把将陆砚抱住。
陆砚伸手回抱她,温声道:“我身上有点脏,好多天都没洗了。”
这味道,他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沈清宜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没有说话。
“有人在看。”陆砚唇角挂着笑。
沈清宜还是没动,她这几天担心得吃不好,睡不着,也不敢和安安说,更不敢对陈忆欣说。
陈忆欣要是知道她哥哥去做这么危险的事,肯定比她还焦虑。
陆砚把她的手从身上解开,一把将她抱起,走到房间,放在床上,“我去洗个澡。”
他知道妻子最讲究了。
直到陆砚的背影消失在房间,沈清宜才回过神来,陆砚安全的回来了,什么事也没有。
她坐了一下,又跑到厨房,给他冲了个红糖荷包蛋。
想到他很能吃,一个荷包蛋肯定不够吃,做别的来不及了,干脆多冲几个。
端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男人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干净清爽的坐在餐桌前。
“你怎么知道我给你弄吃的去了?”沈清宜笑。
陆砚唇角勾起,“房间里没人,我去找你了。”
沈清宜把一大海碗红糖荷包蛋放在他面前,“吃吧。”
陆砚接过,埋头开吃。
感受到妻子的目光,心里乐开了花,他又想起了王志的那句小别胜新婚,好像有点道理啊。
虽然他离不离开都会想她,但妻子明显不是啊,每天回来她才没这种眼神和态度。
他享受着她的关注,吃东西的速度放慢。
沈清宜关切道:“是不是不合胃口?”
“没有,很好吃。”这是陆砚的真心话,说完之后又问道:“安安呢?”
“去找天天玩了。”
陆砚把鸡蛋吃完,沈清宜连起身从他手上把碗拿走去洗。
看着妻子的背影,陆砚的嘴角根本压不下来。
坐着等了好久,也没有看到妻子回来,终于忍不住去找,刚出后门就看到妻子拿着他刚换下来的衣服,坐在水龙头下面搓。
领口放在搓衣板上用刷子刷一遍再用手搓一遍,接着在水里清一遍,最后又放在鼻子下闻一闻。
有人这样洗衣服的吗?真是太仔细了,不过他好喜欢呀。
陆砚在门槛上蹲下来,一手托着下巴,一边看着自己的衣服在她手上一遍一遍的搓洗,她脸上的表情认真,感觉怎么都看不够。
他突然想起从前去教授家,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的期待她做不好作业了。
因为只在这样,她才会期期艾艾地摸到教授旁边问这问那,教授会耐心教很久,明明一副神游天外,只想得到答案的模样,却还要频频点头,假装听懂。
而他就可以听到她的声音,偷看她的表情。
从前不知道这是什么爱好,现在知道了,这是喜欢,特别喜欢。
“陆工,您现在忙吗?华首长请您过去一趟。”
一道声音打断了陆砚的思绪,他连忙从门槛上站起来。
沈清宜一回头也发现了陆砚,她放下衣服,把手上的水擦干,走到陆砚面前,“好像是李秘书的声音,你怎么没有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