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竹馆!
位于京城东北角的南居贤坊,清静之地,雅致之所,风花雪月尽在其中。
青楼!
京城诸多青楼之中,松竹馆还是有些名气的。
而衡量一个青楼之地,是否有名,最显要的一个标志便是里面是否有名扬京城的女子!
这一点……松竹馆勉强还是有的,尽管对比花满楼有些差距,却也不错!
“佳肴醇酒,美人在怀!”
“蓉大爷,兴致不错啊!”
松竹馆内,听风轩!
五位身着浅灰色劲装的壮硕男子强行入内,无视看护之人的纷攘,一脚便是踹过去了。
径直入厚实软帘垂落入口的偏厅之内,那里——看到一位衣着锦绣的华贵年轻男子,身边还有两位姿容出挑的女子。
旁侧,还有两位弹琴吹箫的乐师女子。
依依然,闻香弄玉,攀山越岭,好不快哉,如果没有外人给予打断的话,当会更加的潇洒随性。
“是你们!”
“你们怎么又来了!”
觉耳边的音律有些波动,锦衣年轻人略有一丝醉意的看向左右,便是找到乱象源头。
不邀而至的五个人!
金沙赌坊的人?
他们怎么又来了?
眉头一挑,颇为不悦。
“等蓉大爷将松竹馆的三千两银子付清!”
“等蓉大爷将赌坊的十二万两银子付清!”quya.org 熊猫小说网
“如此,蓉大爷以后当看不到我们!”
闯入的五人中,为首一人微胖身材、魁梧身躯,生的粗犷许多,两腮皆茂密呼吸。
右眼角还有一道刀剑所伤的印记疤痕,非此刻面带笑意,当凭空令人生畏。
看着面前的蓉大爷,抱拳一礼,话语很是干脆。
“着什么急,银子早晚会有的。”
“你们现在出去,打扰爷的雅兴了。”
“继续奏乐!”
锦衣男子不耐的摆摆手,不想要看到这几人,指着偏厅的出口,哼道一声。
同时,于两位女乐师吩咐着。
“蓉大爷!”
“白纸黑字的事情,这可做不了假的。”
“您是宁国府的嫡系子弟,宁国府就是您的,区区十多万两银子于您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尊府的确非凡,我等也有派人前往府上索要,却被人差点打出来了。”
“蓉大爷,银子的事情,可不能含糊,我们都是跑腿的,您就可怜可怜我们,早点将银子还了?”
“我们好早点交差,您也好好好乐着。”
为首络腮胡男子不为所动,又是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份纸质文书,没有打开,在手中晃了晃。
而后,将文书收入怀中,再次抱拳一礼,言语动作颇为和善。
“银子在府上,你们不能取出来,这就和我无关了。”
“你们……立刻出去!”
“几个奴才也敢出现在我面前,糟蹋爷的心情,赶紧滚!”
锦衣男子再次冷哼一声。
很是不喜面前的几位男子。
“蓉大爷!”
“冤有头,债有主,银子的事情自然要您来处理了。”
“而且,银子的事情不了解,说不准京城接下来会有一些关于蓉大爷的风月趣事。”
“身为宁国府嫡系传人,欠松竹馆的女人钱总是不好听吧。”
“赌坊内,历来,输赢皆有,蓉大爷赢的时候,我们赌坊没有半点含糊,直接银子奉上。”
“而今,蓉大爷一下子输了十多万两,是否也该如何?”
络腮胡男子面上仍是笑眯眯的看着某人。
话语间,对着厅内的乐师二人指了指。
又对锦衣男子左拥右抱的两名秀丽女子指了指。
当即。
身后的四名劲装汉子皆相视一笑,而后大踏步上前,直接将两名女乐师赶走。
至于那两名风月女子……直接从锦衣男子怀中拉走,动静之间,微微拉扯,上下其手,惹得那两名女子敢怒不敢言。
“狗奴才!”
“快放开柔柔和莺莺!”
锦衣男子见状,勃然大怒,豁然起身,便是要将二女拉回来,却被络腮胡男子一脚踢出,直中胸口。
轰!
哗啦啦!
锦衣男子整个人倒飞数尺,而后重重的落于旁边摆满酒水佳肴的桌子上。
桌子直接被撞倒,杂乱之物洒落一地。
“蓉大爷!”
“何必要难为我们几个跑腿的呢?”
“论来,叫你一声蓉大爷,那是看在宁国府的面子上,蓉大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您可要记在心里的。”
络腮胡男子近前两步,走到瘫坐在油污满地上的锦衣男子跟前,拍了拍男子的脸庞。
仍为笑语道。
“你们……!”
“你们竟敢……,该死!”
“该死!”
“你们知道我是谁?”
“我是宁国府的长房长孙,宁国府爵位的下一任承袭之人。”
“宁国府世交故友遍布京城,你们敢这样对我,你们该死……,你们该死!”
“爷记住你了!”
“爷记住你了!”
锦衣男子惊怒,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络腮胡男子,整个人不自觉的手脚并用后退数步。
而后, 怒喝一声。
这个狗奴才……下贱之人……竟敢打自己!
竟敢打自己!
该死!
真真该死!
“宁国府?”
“如果是十多年前的宁国府,自然了不起,至于现在的宁国……还是算了。”
“而且,我们金沙赌坊也是有人的。”
“区区宁国府,似乎还不算什么。”
“至于宁国府的一些世交故友,也不算什么。”
“蓉大爷,今天来……主要是再来催债的。”
“我们的人前往府上取不出银子,还是要劳烦你了。”
“刚才的文书上有语,本月十八日之前,将银子还上,今日已经十六日了。”
“蓉大爷,时间不多了。”
络腮胡男子于锦衣男子的威胁丝毫不在意,如果在意的话,自己今天就不会来这里了。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锦衣男子惊惧。
他们对于宁国府这般口气?
还对宁国府那般了解?
金沙赌坊背后有人?是谁?这般大的口气,尊贵荣耀超过宁国府的人?是谁?
“蓉大爷可知两年前的宣平侯之子?”
络腮胡男子踱步厅中,看着旁边的四名收下还在亵玩那两名女子,直接摆摆手。
“……”
锦衣男子沉默。
“宣平侯,当年也是跟着上皇立下战功的,他的一个孙子来我们赌坊赌钱,欠了二十三万两银子!”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而宣平侯之孙却没有还钱。”
“是以,上天有了惩罚,宣平侯的孙子突然间消失不见了,至今都没有任何踪影。”
“不久之后,宣平侯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孙女在城中也是消失不见。”
“宣平侯因此中风病发,至今还躺在床榻上。”
“您可知宣平侯孙子和孙女下场如何?”
“听说……宣平侯的那个孙子被人切掉了命根子,还割掉了舌头,卖往海外了。”
“宣平侯的那个小孙女,听说模样很不错,大家闺秀,还是一个雏,有闻被足足一百人玩了一个通透。”
“而后扔到乞丐窟了,给那些没见过好女子的乞丐们尝尝鲜,至今生死不明。”
“蓉大爷不要害怕,那些事情都是我听说的,毕竟欠债不还,上天也该有些报应的。”
“您说呢?”
络腮胡男子细条慢理的说道一些事情,打量着某人顿然惊恐的模样,旋即,给于浅浅的安慰。
“……”
锦衣男子浑身颤抖的看向面前男子。
“所以,还钱?”
络腮胡男子再道。
“……”
锦衣男子再次沉默。
“蓉大爷是否想说您没有银子?”
络腮胡男子主动道。
“……”
“我……。”
锦衣男子欲要有言,却……有说不上来什么。
“根据我们的查探,宁国府近年来似乎……银子也不宽裕。”
络腮胡男子近前数步,将锦衣男子拉起来。
“……”
“可否宽限一些时日。”
锦衣男子终于出言。
“蓉大爷,我等宽限您一些时日,您就可以筹到银子了?”
络腮胡男子反问。
锦衣男子沉默。
“那你们欲要如何?”
锦衣男子突然间抬起头,这些人一直和自己在这里磨叽,而且从此人的言语中,明显知道自己没银子的。
还这般逼迫自己?
他们不只是为了银子?
“我们今日前来,既是为了催银子的。”
“同样,也是为蓉大爷指出一条明路的。”
“蓉大爷,坐!”
络腮胡男子将锦衣男子搀扶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又吩咐身边一人端来茶水。
“什么明路?”
锦衣男子皱眉。
“先喝茶!”
“蓉大爷,先前下面的人有建议蓉大爷前往百草厅借钱,毕竟……您没钱,百草厅可是有钱的。”
“单单这几个月捐出的银子和各种丸药、药材,都有一二十万两银子了。”
“可见,赚的银子更多。”
“以您和百草厅的关系,借钱应该不难的,似乎……百草厅的人不给您面子。”
“这就不太好了。”
“您说呢?”
络腮胡男子将茶水递过去。
“你想要说什么?”
锦衣男子闻此,再次皱眉,断过茶水,却没有饮用。
“百草厅现在每个月赚取的银子起码几十万两,一年下来,就是数百万两!”
“蓉大爷难道不心动?”
络腮胡男子深深道。
“有话直说!”
锦衣男子哼道。
“哈哈,蓉大爷快言快语,那小人也不废话了。”
“蓉大爷想要还上银子……还有一个更好更快的法子。”
“百草厅的丸药方子!”
“蓉大爷取来一份,只要我们确认之后无误,便是可以抵偿银子。”
“如那些救心、护心的丸药,还有定坤丹、安宫牛黄丸之类的丸药,那些方子如果蓉大爷可以弄来。”
“一个方子至少一万两银子!”
“两万两银子也是可以商议的。”
“蓉大爷一共欠了十三万两银子不到,只要蓉大爷弄来一些药方,银子就可以还清。”
“甚至于如果药方多了,还可以赚钱的。”
“一个方子一两万两银子,足够蓉大爷在赌坊和这里好好潇洒了,蓉大爷,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