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应该没有打死吧。”
“如果真的将那个王家大爷王德打死了,想来事情不会那样传的……。”
迎着两位姑娘的问询目光,紫鹃不为十分确定,自己所听来的消息中……都是说那个王德被小秦相公狠狠打了一顿。
一只木凳子都被打烂了。
人……也打的很惨。
打死了?
不至于。
没有这个消息。
“那个王德该打!”
“钟哥儿……应该不会将他打死,打死了,事情就麻烦了。”
“紫鹃,快替我们梳理一下,待会等知会了三妹妹她们,要一块去凤姐姐那里的。”
“……”
林黛玉觉那个王德没被打死。
钟哥儿非糊涂之人,打死王德的后果不小,打的一只木凳子都烂了,也算好好教训他了。
也幸而上午钟哥儿在东府,不然,事情难料。
具体事情缘由?
不清楚。
然!
凤姐姐被打,肯定是那个王德的不对,一定是!
“钟哥儿……还真……还真难以想到……难以想到钟哥儿会做那样的事情。”
“拎着凳子打那个王德,凳子都打烂了。”
“……”
史湘云不自感慨。
刚才自己说着拿滚热的茶汤泼那个王德,但……果然自己真的在场,是否可以做到……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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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印象中,都是斯斯文文的,都是儒雅的翩翩君子之人,打人?揍人?
根本不存在的。
紫鹃所言。
东府之事。
打的那个王德浑身上下都是伤势?胳膊腿全部打断了?脑袋也都开花了,鲜血不住的流?
也太暴力了一些。
然。
也只有这样的手段才能制住那个王德,因为……一些人和他讲道理、说仁义道德……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当言语无用的时候,而对方又那般的无耻、无德、无礼……唯有动手了。
论来。
自己也许久没有见钟哥儿了。
林姐姐年关前后多有见钟哥儿,毕竟是邻居!
“嘻嘻,云丫头你呆站着做什么呢?”
“还不快些梳洗一下?”
“……”
“钟哥儿,不知钟哥儿下午是否会来这里府上,若是下午来了,不就可以细细问了。”
“……”
对着面前的梳妆镜看去,林黛玉持梳子打理着秀发,听着身边云丫头的赞叹,忍不住抿嘴一笑。
钟哥儿……钟哥儿做出那样的事情,自己……有些惊讶,有些惊异,却又不感到十分的稀奇。
依稀记得先前江南之时,钟哥儿说过有些人讲讲道理,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有些人,需要先打一顿,事情才可能得到商量,还不一定能够解决。
打人?
于钟哥儿而言,也是一件罕见的事情。
钟哥儿。
今儿应该没有休沐吧?
也不太清楚。
若是休沐,大可能前来西府吧,哼,期时……又要给自己把脉、切脉了?
自己的身子好多了?
上元节后,在园子里住了这些日子,都无碍的,都能自己感觉到身子骨强了很多。
不知下午钟哥儿是否会来!
三妹妹。
说不得,钟哥儿来园子里,还会去三妹妹那里瞧瞧,钟哥儿、三妹妹……念及此,梳理发辫的动作一滞。
抬首瞧着玻璃镜中的人儿。
不知……不知钟哥儿去三妹妹那里的时候,三妹妹的一颗心如何?应该很害羞吧?
平日里她们姊妹打趣三妹妹,三妹妹的小脸都红红的。
那幅画!
钟哥儿送给三妹妹的那幅画,画的真好,画上的三妹妹同真正的三妹妹……真真是交相辉映。
很好看。
自上元节后,自己好像也就见过钟哥儿一次面,钟哥儿入翰林院为事,自己前来外祖母这里了。
时间过得还真快,再有几日,正月就要过去了。
二月就要来了。
自己的生日也要来了。
不知钟哥儿会送什么礼物?
云妹妹先前说着也让钟哥儿送那样的一幅画?似乎……,悠悠然,少女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微红。
心神归位,继续梳着秀发。
“钟哥儿上午就在东府,休沐了吗?”
“嘻嘻,若是休沐的话,肯定要来的,毕竟……大观园还有一个要砸他神医招牌的小病人呢。”
“就算今儿不休沐,估计也就这两日了。”
“……”
史湘云拉过一张凳子,也坐在梳妆台前,自己……也不需要补妆什么的,发饰打理一下,衣裙整一整,就差不多了。
下午。
钟哥儿会来?
说不好。
若是真的休沐,大可能会来。
若非休沐,就不好说了。
算着时间,钟哥儿在翰林院也快到休沐的日子了,期时,当好好问一问上午东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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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
“您可要为德儿做主啊!”
“您看看德儿都被人打成什么样子了,都两个时辰了,还没有醒来!”
“老爷,您可要为德儿做主啊!”
“……”
“……”
嗅着房间内浓郁的药气,看着床榻上包裹严严实实的儿子,无论脑袋,还是手脚,都被纱布包的密密层层。
刚从衙门走出,便是有府中管家禀报紧要之事,王子腾便是归于府中,观儿子此刻模样,不住皱眉!
耳边。
夫人的哭诉之音,儿媳的抽噎之声,还有一些另外一些女子的声音,着实令人不耐。
“好了。”
“将事情好好于我说说。”
“……”
德儿回京之后,自己鲜少过问一些事情。
德儿在边地所为,颇令自己失望。
然,好在对于将来的路他好歹还有一些想法,等他歇息一段时间,就可安排差不多了。
今儿。
怎么就好端端的弄成这样了?
被人打了?
谁打的?
路上的时候,也听管家说了一些,言语德儿伤的很严重,被人打的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脑袋都打出了很多伤口。
还有身上各处的伤势。
德儿!
德儿的性情……寻常,然……京城之内,对于一些难以招惹的人……他心中应该有数。
是招惹一些皇亲国戚了?
被他们殴打的?
还是其它人?
秦钟!
宁国府的秦钟!
宁国府姓贾,如何姓秦?
欲要从管家那里知道更多,管家也不了解许多,唯有让夫人好好的说一说了。
摆摆手,坐于旁边的椅子上。
德儿的伤势,管家说了。
张太医来过了,已经好好诊治了,大概三个时辰内就会醒转,再好好的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德儿!
秦钟!
这个姓名有些熟悉。
“……”
“不要增删一些事情,德儿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据实说话!”
从儿媳手中接过一杯茶水,王子腾那看上去略有清瘦的方正面上再次一言落下。
自己的血脉,自己还是了解一些的。
“……”
“老爷,老爷,您可一定要为德儿做主啊。”
“是……是那个宁国府秦氏的弟弟秦钟打的,是那个秦钟打的,那个天杀的……竟然拿着凳子……硬生生将德儿打成这样!”
“都要将德儿打死了。”
“老爷,德儿今儿去宁国府,是有一些事情同凤丫头商议,根本和那个秦氏无关,和那个秦钟无关的。”
“谁料……,谁料那个秦钟竟然就那样拿着凳子打德儿!”
“真的要将德儿直接打死啊!”
“……”
“……”
一位年岁不小的妇人哭哭啼啼近前,捻着巾帕,擦着再次生出的眼泪,将一些事情快速说道着。
“德儿去宁国府找凤丫头商量事?”
“为何不去荣国府?”
“好端端的,那个秦钟……为何要打德儿?秦钟……,宁国府,是他,去岁恩科探花,都察院秦业的儿子!”
“……”
“无缘无故,秦钟如何打人?”
“仔细将缘由道来!”
“一应巨细,都要说道说道!”
“……”
王子腾握着手中的茶水,盖碗不住拨弄着茶边,听着夫人所言,不自皱眉。
德儿是自己的儿子。
京城之内,无论是谁……若是知道德儿的身份,就算德儿有些事情不太对,总归有一些颜面才是。
那个秦钟。
宁国府秦氏的弟弟。
是他!
是他将德儿打成这样的?
无缘无故就出手了?
夫人所说的事情不够,那个秦钟将德儿打成这样,自然不对,果然无缘无故殴打德儿。
为德儿讨要一个说法,自然情理之中。
夫人所言……德儿找凤丫头商量事情,既如此,和别人无关了,那个秦钟如何在场?
上午之事,他……应该在翰林院才是。
于夫人看了一眼,又瞧着床榻上因伤昏睡不醒的德儿,王子腾顿觉有些棘手。
一些事情尽管还不知道。
然。
那个秦钟不是好处理的。
不是寻常人。
秦业是如今都察院的副都御使,秦钟他老师是青园先生,背后还有白石书院。
他本人又有爵位在身,和恭王府、恒王府往来密切。
欲要替德儿出头。
非有……必须搞清楚缘由了,先占一个理字,事情就好做了,京城之内,越是处于高位,一个理字愈发重要!
如若只是京城一个寻常人,夫人也无需同自己言谈了,她自己都能处理了。
秦钟!
此人……不太容易动手,不太容易处理。
德儿。
秦钟。
他们两个应该没有任何关系、牵连才是,怎么就有了今日之事?秦钟还将德儿打成这样?
事情很大?
到底因何事?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