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薛大公子不信?”
薛宝来挑眉问道。
“区区武夫,能作出佳句,不止我不信,天下文坛皆不信。”
儒家以天下学者之首自居,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做出的诗句竟然不如一个武夫,要气的吐血而亡。
薛鹤清回去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是薛宝来盗了别人的诗句。
“不信就算了,小爷走的是武夫路子,也不稀罕你信。”
说完,大摇大摆的准备离开。
薛鹤清拦到了薛宝来身前。
“等等,想让我相信也可以,如今已入深秋,学院马上放假,老师让我们以劝学为题做诗一首以当勉励之用,好在家也能勤学苦问,你若能作的比我好,我就信你。”
薛宝来瞥了薛鹤清一眼,激将法?都是小爷玩剩下的东西。
“我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的事情,薛宝来可不做。
不就是劝学诗吗,多的是,小时候的唐诗宋词三百首可没白背。
“我可以让你名垂乾清诗坛。”
薛鹤清目光灼热,这可是文人墨客的梦想。
“切,不稀罕。”
薛宝来撇撇嘴,那叫一个不屑,这世道,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出名就等于找死。
薛鹤清气的跳脚,要不是骂人不符合自己身份,他就开喷了。
多少人想着出名却没机会,到了薛宝来这里,非但不稀罕,还有点鄙视。
身为读书人,忍不了,也不能忍。
“君子当热血激昂,胸怀壮志!”
薛鹤清低吼一句,让薛宝来摸不着头脑。
聊的好好地,怎么突然搞起心灵鸡汤了。
可片刻之后,薛宝来就觉得不对劲,身体里面的血液开始躁动,让胸中有股豪迈之气不得不抒发一番。
眼看有效,薛鹤清又说道。
“君子当以劝学为诗,激勉学业。”
薛宝来脱口而出。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说完以后,薛宝来觉得心中畅快,憋着的那口气散了出来。
而薛鹤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
诗句虽简,但有种大道至简的意味,身为读书人的他细细揣摩,竟有种想把万卷书籍都记于脑海的冲动。
这首诗一经传扬,必成劝学经典,名垂诗坛。
这诗真的是眼前武夫做出来的?薛鹤清三观被震碎了,半晌才回过神说道。
“这诗还行,不过比我的差了些,回头我改改。”
小老弟傲娇,薛宝来也懒得戳破。
“刚刚你用了什么手段,我怎么觉得自己不受控制。”
薛鹤清昂头高傲的解释道。
“你们武夫,单凭一身蛮力,肯定不知道读书人的手段。”
“八品立身境,可用言语激励自身,可影响周围人的情绪,粗鄙的武夫可学不来。”
听见这话的薛宝来想一刀宰了薛鹤清,说话太气人了。
“读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连诗都写不出来,废物!”
说完,薛宝来快步离开,留下站在原地面红耳赤的薛鹤清。
远离静香坊的薛宝来眉头紧皱,心情不爽。
被薛鹤清摆了一道无所谓,反正也怼回去了,怎么突破才是大事。
乾清八大修炼之道,武夫一道是最简单的,只要有相应修炼之法,理论上筋骨皮前三个境界都能练成。
但突破时间有长有短,天赋极佳者最快一年可到七品淬皮境,而有的人到老死都停留在炼筋境。
除了天赋,想要快速突破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嗑药。
像血气丹这种玩意儿,效果虽好,但要提炼人体内的血气,属于违法物品,任何人都会抵制,哪怕黑市上都没有,剩下的就是冬虫夏草,人参灵芝等名贵药材提升武者血气。
因为武者多,药材少,秉着物以稀为贵的原则价格不菲,薛宝来估摸以自己的身体素质,少说要花万两白银才有可能迈入锻骨境。
“哎,不行,得找个办法弄点钱,银子不够去花坊只听曲,不点姑娘,别人还以为我有问题。”
薛宝来愁坏了,当男人,要持枪征战四方,才不枉穿越一场。
金手指清平录的奖励太随机,薛宝来也不想无故杀人。
哪怕是恶人,在薛宝来的观念里面,也应该由官府审判。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到了薛府,走神时不小心撞到东西。
“哎呦。”
清脆如银铃般的痛呼让薛宝来回过神,看见一道人影往后倒去,连忙伸手揽住腰肢。
倒的是薛家大女薛玲珑。
“真狗血,不过这妮子够漂亮,多狗血几次也不错。”
薛宝来心里吐槽,手上不自觉的开始摩挲。
“干什么呢!还不放开!”
薛玲珑怒目而视,薛宝来尴尬松手。
“哼,登徒浪子,早晚要让父亲将你赶出去。”
羞红了脸的薛玲珑说了啐骂几句后快步跑开,薛宝来是武夫,万一发起疯来,她可不是对手。
被人误会,薛宝来也无所谓,反正三个月后要离开这里,到时天涯甚远,各不相见。
躺在床上,想着赚钱的法子,手上黄金变现后,最多有白银两千两,太少了,对于武夫来说实在太少了。
猛然,薛宝来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薛鹤清。
大乾诗坛落寞,文人苦求良诗而不得,如果他把诗拿出去卖,一首不说万两白银,千两也是有的。
到时候搞个私人定制之类的,说不定赚的更多。
“就等薛鹤清把诗传到学院,读书人都有钱,赚读书人的钱,不丢脸!”
有了赚钱方向的薛宝来心情大好,躺着歇息了一会,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去上班。
没有王头的带队,薛宝来也不好摸鱼,乖乖的到府衙报道,去了才发现就他一个巡捕。
“官爷,我家出人命了,你们快去看看,快去看看啊!”
门外传来了妇人的哀嚎声。
侍卫拦住了那妇人,准备细细盘问,薛宝来走了出去。
他不想管,但身穿巡捕服,让他有种警服在身的责任感。
“何事?”
看见有人出来,妇人连忙把几两银子往薛宝来手里塞。
“大人可要帮我做主啊,今早起床,家里突遭贼人闯入,偷钱时被发现后,怒杀了我家老头子逃之夭夭,还请大人给我个公道。”
京都之内,有巡捕游街,治安再乱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杀人,薛宝来不由问道。
“你家在何处?”
妇人哭道。
“城外五里,何家村。”
城外,不归京都巡捕管,但也有办案之权,去了村里,比村长还大一级。
不过京都之外的地盘混乱,杀人作乱者比比皆是,薛宝来深有体会,一般人也懒得去管,因为管不过来。
“今日无事,我随你去看看。”
遇见了,帮一把也无妨,薛宝来终究干不出昧良心的事。
妇人感激涕零,头都磕破了。
等到薛宝来走后,府衙门口护卫对旁人说道。
“这个新来的有点不一样啊。”
另一人答道。
“当年王头也是这样,一腔热血想要为民做主,最后落得现在下场,否则以他的天赋,早就当了大官。”
“哎,可惜了,这年头好人没好报,恶人倒是风流快活,世道太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