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就是经济

下一刻,李肇的心声再次出现:还说什么办事不学习古代经验而长期统治朝代,我还没有听说过。

我呸,迂腐、固执,古董,什么叫革新知道吗?革新便是寻找新的治国方策,以达最好。

秦始皇郡县制之举便是革新,更为后世打下坚实的政治基础,才奠定秦始皇第一帝的美誉。

啊!

嬴政听之,心中一动,眼中精光泛起。

原来他郡县制的做法是对的,并得到后世的认可,也就是说他没有做错。

“革新,对,这就是革新!我乃革新第一帝,哈哈!”嬴政心中无比自豪,舒畅极了。

“老不死的,竟在秦始皇面前踩我,说我什么都不懂,你才什么都不懂,一个被儒学冲昏了脑的人罢了,想必又来唆使扶苏说什么天地合一,自然规律之类的话来糊弄秦始皇吧!”

嗯嗯!嬴政听到李肇的心声,微微一笑,这小子见识也挺广的嘛!竟然也知道淳于越被儒道昏了头,只是,他说什么?天地合一,自然规律?难道不对吗?价格波动应该就是天注定的吧!

“迂腐!”

听到李肇心中说出这两个字,嬴政心中一紧,他真认为李肇是故意的,骂他迂腐,难道价格波动不是由天注定?

“我本来还不想说太多的,以免被秦二世惦记,但此獠太可恨,我就要说。”

李肇心中吞不下这口气,恨恨地暗道。

嬴政听之,心中一喜。他本来还打算用其他方法来刺激李肇,让他说话,不曾想淳于越帮了忙。

“陛下,臣想起来了,臣还是懂一点的。”李肇大胆地说。

嬴政会心一笑,“好,不愧为我的少内,说说你的看法。”

淳于越脸色一实,小子这不是驳他的脸吗?小小年纪不上进,竟会耍心眼,好,就让你说,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必让他好看。

此刻,鼎鼎大名的大儒腹诽不已。

“我认为,玉器价格还不止于此,还有上涨的空间,起码到十倍。”

李肇的话还未说完,淳于越便抢着反驳,“陛下,荒谬之言,小人之见呐!天地人,天为大,此是自然规律,无人可违,玉器的价格也尽然。”

“六倍已是超出规律了,十倍?天方夜谭,天方夜谭呐!”

“罪臣恳请立刻拿下此谗言之子,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淳于越说得义正辞严,恨不得代皇拿下此子,以免祸害内帑。

扶苏也附和说:“父皇,儿臣也觉得老师说得有理,十倍太异想天开了。”

嬴政没有理会,摆摆手,对着李肇问道:“此话何讲?”

李肇拱手,说道:“刚才淳于博士说天乃自然规律,无人可违,此话不错,但玉器价格的波动并非自然规律,而是经济之律,是可人为控制的。”

“经济之律?”嬴政陷入沉思,很快脸露好奇,忙说:“快快说来。”

貌似来了兴趣。

淳于越脸色一黑,暗道陛下这个表情还得了,必是被小子迷惑了,什么并非自然规律,还什么经济之律,儒道里从未提及,分明是胡说。

“陛下,莫要听之谗言,经济本是天所赐,好坏全靠天意,不可人为也。”

屁话!

李肇暗骂,便针锋相对地说:“淳于博士莫要欺负小孩.......”

淳于越满脸黑线,欺负小孩?敢在陛下面前谗言,还质疑他所学,是小孩吗?分明比李斯那家伙还可恶。

李斯就是可恶,前不久李斯找到他,让他弹劾眼前小子,还说如果不照做,他想再入仕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混蛋,分明就是威胁。

“商品的价格由市场决定,因供求关系而随之上下波动,这是经济之律,就拿玉人像来说,前段时间之所以暴跌,只因世人大量抛售,导致市场泛滥,自然价格向下波动,但,一旦市场短缺,便会往上走,正如这几天,无人再抛售,市场上更见不到玉人像的影子,自然飙升。”

“咱们可用物以稀为贵来形容。”

嗯!听了李肇的话,嬴政眼露亮光。价格由市场决定?供求关系?上下波动?新鲜词语呀!这小子懂得还挺多的嘛!

而且,貌似是这样,这段时间他特别留意玉器市场,还真是上下波动,大起大落。

哼!淳于越不忿一哼,有老气横秋之感,说:“不知你在说什么,价格波动本就是自然规律,天之意,但,这些和十倍有关系吗?”

哦!嬴政点头,这些理论听起来很新鲜,但和十倍确实没有关系,他倒想听听李肇是什么看法,或有什么高见。

“当然有关系,这就涉及到资本操控。”

资本操控?嬴政又听到一个新鲜词语,一下子兴趣再提几分。

“哼!胡说八道,钱帛之物乃资,治国乃本,何人能操控?庶子大言不惭,企图祸乱国政,陛下,必须严惩,此子乱国之言也!”

淳于越又再显得痛心疾首,为国为民。

李肇反驳,“老匹夫莫要讳言,资本乃富商之钱帛,他们通过炒作,让玉器价格大幅下降,从而引起恐慌,遂,大家跟风以最低的价格卖出手中玉器,而富商以最低的价格大量收购,待市场上玉器稀缺,而大家又需玉器之时,便富商出手之刻,他们会出售手中之玉器,而且价格会越提越高,这些天几倍几倍地大涨,便是此理。”

“当富商出售得差不多,价格也到了高位,他们便会抽身而走,价格便会暴跌,最终恢复正常。”

“这就是价格之律,谓之经济。”

李肇洋洋洒洒地说着,毫无保留,一时让几人反应不过来,刹那沉寂无声。

其实这些常识都是前世的他看过太多短视频而悟出来的,是最真实的现代经济写照。

“貌似很有理。”扶苏侧着头,若有所思地自语,但他又不知理在何方。

嬴政懵了,这个理论太过深奥,他一时无法理解,特别是什么炒作、恐慌、低价、高价、抛售等等,太新鲜了,太奇特了,富商也能如此操作?

“这就是经济吗?”他深深地记住了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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