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也惊讶了极点,这老者居然是第三序章的传奇佣兵。
但为何在现实中的处境这般凄惨?
看看那皮都包在了骨头上,干瘦得真的就像只剩下了一张人皮一样。
现场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哪怕是最没心没肺的赵澜,此时都张大了嘴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那只大白鹅更是吓得跳到了海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通过船缝往外面看,他觉得一定是未知的惩罚才这么可怕,他一向胆小。
这种气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先开口的是灵族的星斗。
规规矩矩地对那年长的童颜白发的女人行了一个礼节:“星斗·利斯凡见过辛夷长老。”
辛夷在灵族中十分著名,她是有名的博学者,或许实力不是灵族中的顶尖,但若论学识,绝对是数一数一。
她是一名植物学者,但经历了长久的生命,让她涉猎的知识面十分的广泛,可不仅仅是在植物研究上。
比如,灵族准备借助黄金石的特殊效果压制旧日文献上的感染源进而研究,她就是准备参与研究者之一。
像她这样博学之人,知识涉猎广,叫兴趣广泛,如果换成星斗,评论就会变成不务正业。
辛夷长老朝星斗点点头,占星术士家族利斯凡家的小家伙,居然被未知关注了。
对于星斗这样的年龄,不过才是人生的开始而已,哎。
辛夷长老小声的低语了一声:“等会若是战斗起来,你想办法逃。”
星斗愣是半响才反应过来,还下意识地看了看高山之上星辰之中的人影:“辛夷长老,那位阁下其实……其实也没有传说中的邪恶。”
辛夷长老哀叹了一声,这小家伙还是经历得太少,竟然说一位未知,没有传说中那么邪恶?
不,这样的存在比想象中的还要恐怖得多,哪怕是无意的投去目光,都会被厄运缠身,死于诡秘和未知的手段。
没看到一位传奇已经卑微得如同被踩在泥里的虫子,被折磨得就只剩下了一张人皮,估计比死还要凄惨。
她们灵族,是高傲的种族,无论是面对梵帝城那群虚伪的疯子口中的神,还是这样恐怖的未知,她们即便毫不犹豫地选择死亡,也不会低头。
星斗继续道:“再则,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那位阁下,光是声音就有呼风唤雨,毁天灭地之力,更别说动手了。
凡是见过那位阁下弄出来动静的人,恐怕都不会有想逃跑的想法,那是一种世界的生存或者毁灭都在对方一念之间的感觉。
星斗:“而且……而且也不用逃,这位全知全能的阁下,祂会给与我们难以想象的真理和启示,只需要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祭品,为了这样的真理和启示,冒一点风险去聆听祂的声音,也是应该的。”
辛夷长老心中更加的哀叹了,傻孩子,怎么这般的单纯。
可是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她在听着星斗说话的同
时也在观察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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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星斗知道辛夷长老不会相信,若是以前,他肯定也不会相信会得到一位未知的眷顾。
星斗眼睛一动:“辛夷长老最近不是在研究新得的一件奇怪物件吗?若是没有头绪,不妨聆听这位阁下的启示,祂真的是一位全知全能的伟大存在。”
语气中都有了一丝崇拜,因为他自从从他的圣器之中呼唤出了李淳风之后,尝试了推算了好多次,准确得让人无法相信,据他所知,哪怕是他们占星世家最厉害的占星术士,得到群星的指引的正确率都不会太高。
辛夷长老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上的一个破碎的瓦片,这是一块破损的邪器的一块,来自很古老的地方,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她不敢直接研究旧日文献,但仅仅是研究这样残缺的邪器还是可以的。
而且,若是能研究出来哪怕一点内容,对研究旧日文献肯定有难以相信的帮助。
辛夷长老又不自觉地看了一眼高山之上和星光一起闪烁的人影。
全知全能的存在?
说来也奇怪,她们在这“闲聊”了这么久,这位未知居然还没有给他们降下厄运。
就像一群渺小的蚊子在耳边飞,心情得多好才不会抬手一巴掌将蚊子拍成肉泥。
辛夷长老一咬牙,逃估计是真的逃不了,若是能用生命为代价,为灵族解开手上邪器残块的秘密,也值得了。
和一位未知做交易,可比和魔鬼做交易恐怖多了,至少还知道魔鬼是个什么可怕的东西,而未知超出了任何想象的存在,嗯,哪怕是去想象他们是什么,都是一种危险,都有可能带来诅咒。
辛夷长老几乎用一种决绝的表情说道:“若您真的全知全能,那么请给予我关于我手上这块损块的启示。”
沈宴其实从这个灵族被拉进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对方手上的那块东西。
十分熟悉,熟悉的是这块损块上镶嵌的碎片,和他的猩红亵渎之剑的剑柄上的碎片,和他的老旧盒子的材质一模一样。
关于这东西,他通过上次阅读得到的旧日文献,还真知道一些相关信息。
知识就是财富,不同的信息对不同的人意义不同,比如他知道的关于碎片的信息,或许对这个灵族就特别特别的重要。
沈宴心道,他似乎也可以将从旧日文献上读取到的内容作为交易的筹码。
辛夷长老说完,就抬头看向高山之上,她觉得她死亡的可能性太大了,或许预知到了这个不可避免的结果,连死亡都不怕了,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全知全能值得她灵族使用“聆听”这样卑微的词语。
才一抬头,风暴骤起,雷霆轰鸣。
“祭品!
赶尸人序章!”
辛夷的瞳孔都是缩起来的,这是声音激起的异变,天,仅仅,仅仅是声音而已,大海为之咆哮,雷霆为之奔腾。
她可笑的在一开始居然还想着逃
跑。
更可怕的是,未知关注着她!
被一位未知关注,这是这个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那雷霆之中夹杂着神秘的声音,不太清晰,但似乎又能听得到。
哪怕雷鸣和风暴停了下来,辛夷长老一时之间都没有回过神。
还是星斗的声音,将她从不可思议中拉了回来:“辛夷长老,那位阁下回应了你的祈求。”
“只要这位阁下回应了,准备好祭品,我们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
辛夷不可思议到了极点,仅仅只需要赶尸人的序章?
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赶尸人序章只是第八序章而已,对于灵族收藏的那么多的高等级序章,简直微不足道。
当然灵族的职业者序章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出来的,而她作为灵族的长老,刚好有这个权力。
这么简单的祭品,就能换取到她怎么研究也研究不出来的秘密?
这个秘密甚至对他们灵族的意义十分重大。
星斗似乎知道辛夷长老在想什么,就像他以前,用一株银色黎明花就换取到了对他来说意义重大到无法想象的一次临渊仪式,那时候他也好几天都觉得不可思议,跟做梦一样。
但稍微一想啊,对这位伟大的阁下而言,无论是银色黎明花还是什么稀世珍宝,估计在这位阁下眼中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吧,不过是这样的存在独特的爱好而已。
祂,不可描述,不可名状,自然想法也无法想象,和他们肯定不同。
星斗:“我们只需要准备好祭品,然后聆听就可以了。”
“或许这就是诗歌中说的,来自未知的眷顾。”
“辛夷长老,我们现在是被未知眷顾之人。”
辛夷长老:“……”
这转变也太快了,本来以为的厄运,灾难,疾病等,突然就变成了眷顾。
虽然说,关于得到未知的眷顾的记录不是没有,但太少了,而且全都是无法考证的东西,谁也不知道是真的还仅仅是心里抱有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辛夷长老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或许连死亡都可以预见,无所畏惧了,等待将变成最好的证明。
大海之上,又变得死寂了起来。
大白鹅族的白颂,刚才被海浪冲走了好远,他手短,抱住船弦依旧被甩飞了出去,还好他们大白鹅一族天生都会游泳。
白颂眼睛滴溜溜的转。
好像……这位未知不仅仅没有降下灾祸,还会满足人的祈求?
来自未知的眷顾?
白颂胆小啊,他胆小到什么程度?
他们大白鹅佣兵团有两个佣兵职业,一个是瀚海骑士,需要手持特制的三角叉搏击浪涛,在汹涌的巨浪中勇往直前的冲锋陷阵,也就是说需要无比的勇气和决心。
第一个职业是舞者,这个职业倒是不怎么危险,但他就是个渣鹅,鹅中的大老爷们,屁股扭来扭去一点都
不适合他。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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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两个职业都不选。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选什么职业合适。
白颂心道,祈求,只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成为一位被未知眷顾之人?
白颂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真的,他就是说给他自己听:“像我这样胆子小,平时跟个大爷一样喜欢到处溜达,喜欢和大爷大妈们谈谈心这样的性格,适合选择什么佣兵职业?嗯,要那种没有危险,不用拼杀,也不劳累辛苦的职业,最好还能被人记住,时刻惦记着……”
要求是有点多,但若这位阁下真的全知全能,肯定知道有什么职业适合自己。
当然他也不敢祈求,他就自己嘀咕,那位可是不可名状的未知,他哪有那胆子。
但,声音再小,在这幻境中,沈宴也是能听到的。
其实不只是沈宴,至少那位可怖的老者,和灵族的长老也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风暴再次在天空的飞星下卷起,雷霆响彻天空。
“祭品!
灵魂!”
沈宴无法收取人的灵魂,但不收取反而也能是一种手段,至少会让阿伊,白颂这样的人感觉,他们的灵魂已经不是他们自己的了,是属于这位“未知”的,随时都可能被取走,因为这是他们祈求得到回应的代价。
狂暴的海浪,和雷霆的回响也掩盖不了的死寂。
又收割了人的灵魂。
辛夷长老都不由得看向星斗,不是说这位阁下没那么邪恶吗?
星斗也是嘴角一抽:“有时候,总会有那么一点意外,祭品有点无法预测。”
辛夷长老:“……”
这些年轻人啊,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们的胆大妄为,在祭品都无法确定,甚至包括了灵魂的可能下,居然还敢祈求。
还好只是问他要了一个低阶的职业序章,他原本都打算付出生命为代价的,甚至有些同情地看向大白鹅。。
白颂直接傻眼了。
他就嘀咕嘀咕,怎么就回应他了?
不是仅仅需要简单的祭品吗?为什么到他这就变成需要他的灵魂了?
他从小胆小到现在,喜欢嘀咕自己不敢做的事情,结果……
估计也就阿伊不像其他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向白颂这倒霉蛋。
阿伊觉得,被这位阁下索取灵魂也没有那么可怕,看看他,不也还活得好好的,就跟转运了一样,现在他都有一个不错的工作了呢。
沈宴说完,开始将除了白颂之外的其他人全部推回原点,随便大声“恐吓”:
“吾,不可直视!
吾之名,不可言及!”
至于被留下来的白颂,全程经历了整个恐吓过程,连余波也没漏过。
最胆小的,经历了最无法想象的灾难现场,胆都差点吓破了。
沈宴留下他,自然是兑现交易,收取人的灵魂或许现在看上
去没什么好处,但说不定以后能用到,比起收取其他祭品,约束力可大多了,在其他人看来,这样的代价也是最惨痛的。
沈宴直接道:“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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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得到回复时:“星斗去了靠近佣兵之城的哨岗,接了巡逻的任务。”
辛夷长老愣了愣,一个研究夜空的占星术士,接了巡逻的任务?
来人:“据说,星斗和他们利斯凡家族的人有些不同,从小渴望着冒险,或许这孩子现在长大了,也想像曾经的白王一样,到处走走了。”
辛夷想了想,道:“去猎人那里借一头狮鹫,我连夜去一趟那个哨岗。”
来人都不由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辛夷长老这到底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居然要连夜赶路,但星斗就是一个年青人,在他们灵族看来,都属于懵懂时期的少年而已。
辛夷去了一趟翡翠城最大的藏书库,从第一层抄录了一些内容带走,他的权限是能进第一层进行抄录的。
然后骑着牵来的狮鹫飞向了布满星辰的夜空。
等他赶到哨岗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此时,星斗正尴尬的被几个族人围着。
“听说人类的佣兵之城,最近
也出现了一个名叫星斗的灵族。”
“名声响亮,和人类还组成了一个佣兵小队。”
“星斗,你最近白天巡逻的时候总是迷路啊,半天都不回来,也见不着人影。”
星斗知道,迟早会被发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说道:“人类都能进入我们翡翠大森林,我为什么不能去人类的城市……”
话还没说完,引起一片惊呼声。
“你居然真的去那些狡猾的人类那里了。”
“听说他们的城市里面到处都充满了欺诈,背叛,死亡……”
星斗愣是不知道如何解释,因为他的族人好像说得也的确没错,但现在佣兵之城的人类对他颇为友善,除了每次都被热情的围观。
这时狮鹫降落的声音响起。
辛夷长老将星斗叫了过去,星斗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然那些关心他的族人肯定会用尽办法劝解他和人类保持距离。
辛夷长老本来有很多问题要问星斗,因为她觉得星斗似乎对那个未知的大海对那未知的阁下有一定的了解,至少比她了解得更多。
但所有的问题又被那位阁下最后的警告给拦在了嘴里。
她能不死,甚至有可能成为被未知眷顾之人,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去找死,她不怕死,但也不能死得不值得。
最后,辛夷长老将抄录的赶尸人序章递给星斗:“或许你知道如何将祭品交给那位阁下。”
辛夷长老不知道,所以得让星斗代劳。
星斗:“其实,那位阁下还会继续召见被他眷顾之人。”
辛夷实在不知道这是一个好消息还是惊吓,反正辛夷长老心都缩了一下。
难怪星斗看上去对那位阁下有一点了解。
星斗:“无法抗拒,并且会越来越期待。”
辛夷长老是第一次,所以还不太明白那种感觉,但星斗相信,很快辛夷长老也会相信那位阁下的善意和伟大,他们获得的东西,远远要比奉献的微不足道的祭品,重大得多。
关键是有一种,无论遇到任何困难,任何疑惑,都不用担心无法解决的感觉,就像有一位全知全能的导师,时刻在等待着替他们解惑。
这样的吸引力,越是知识丰富的博学者,越无法拒绝。
辛夷长老并没有离开,因为祭品如何献祭,还得那位阁下说了算,通过星斗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那位阁下很快就会再次召见他。
心里都悬了起来,
没有人能被一位未知惦记着了还无动于衷。
他就当短暂地在这个哨岗驻留。
等两人聊完,
星斗还得去佣兵小队报道,这是当初赵澜救他,他答应的承诺,作为灵族人,只要是不违背自我原则的承诺,都应该遵守,当然他好像有一点点喜欢上了人类城市的冒险。
星斗也不用找其他借口了,巡逻迷路这样的借口用得多了,他自己都不信。
其他族人正在找辛夷长老,希望她阻止星斗这样危险的行为。
辛夷长老倒是一笑:“灵族人的知识,不只是来自学习,还有我们的双脚。”
“像他这般年龄,到处看看也是好的。”
“你们见过离开翡翠大森林后没有回来的灵族吗?”
“外面再丰富,也不过是旅程,而这里才是我们的家,灵魂的归处。”
“不过,作为一个灵族,居然能在人类的城市自由出入,星斗的经历或许能写成一本别样的游记。”
此时,星斗正往佣兵之城而去,停留在一个三叉路口,这个三岔路,一条通往佣兵之城,一条通往迷失沙漠,一条通往翡翠大森林。
星斗停了下来,开始拿出本子,画起了天空群星的轨道,不知道在占卜着什么。
这时,有一个蚁人,挑着两个大水桶,像一阵风一样从他身边经过。
星斗愣了一下,阿伊也愣了一下。
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但并不是不认识呢,好奇妙的感觉。
不过阿伊并没有停留,额头上的触角飞舞得特别开心的继续奔跑。
以前的工作仅仅是工作,但现在,他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连奔跑都是快乐的。
依旧是“鱼来了,新鲜的鱼来了”的大喊声。
这次有几个孩子在,倒是不用沈宴活跃气氛。
引得进出的人频频看了过来。
别说,效果显著,今天还真有专门赶来吃酸菜鱼和番茄鱼的。
要是,老巫师乌瑟尔不老是带着小猫蹦出来吓人就更好了。
沈宴见生意稳当,走到一旁学习语言文字去了。
他每天的安排特别充实,但并不劳累,下午还得帮蝗崽继续进行昆虫学者的天启仪式。
热热闹的的铺子,有的餐厅需要优雅安静,但像沈宴他们这样的路边摊真是需要烟火的气息。
有道是市井长街,烟火成炊,余味成花,才是热闹繁华,那些将街道打扫得再干净,若没了人气儿,又有什么意义。
这时,一阵喧闹从城门口传来。
一道白影直向外冲,沈宴一看乐了,一只大白鹅,脖子上挂了一排药瓶,脖子伸得老长,冲得跟一条笔直的剑一样。
“别追鹅了,鹅胆要被吓破了。”
跑到铺子前,这才停下来,回头一个劲朝城门口看,似乎没有看到追赶的人,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吓死鹅了,半只脚踏棺材的老头,跑得居然这么
快。”
然后道:“一笼包子,肉包。”
从胸前挂着的钱袋里面拿钱。
笋子笑得眉毛弯成了月牙,将一笼才从蒸笼夹出来的包子递了过去:“你的一笼大肉包。”
然后接过大白鹅递过来的铜鸠鸠数了起来。
大白鹅看着笋子,眼睛滴溜溜地转,然后从脖子上挂着的一排药瓶中取下一个喝下,鬼头鬼脑地对笋子道:“你有病,心里有病。”
正在数钱的笋子都懵了,眨巴了好几次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呀!沈宴,他骂我有病!”
大白鹅已经抬腿就跑:“我买了你们家包子,大肉包。”
笋子气得直跺脚:“要不是你买了包子,非得将你抓回来,脑袋摘下来扔下水道。”
沈宴也愣住了,看向逃跑得跟一条剑一样的大白鹅。
这家伙居然真的选择了成为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的天启仪式,需要当面指出49个有心理障碍的人心理有病。
白颂跑得头都不敢回,他专门选择走不动路的老人和小孩下手,他也不知道谁有心理障碍啊,他只得看谁跑不过自己,他就去试试。
这职业是真的让人惦记啊,至少他骂过的至少49人,不知道得惦记他到什么时候。
哎,知道这职业序章他是经历了什么才获得的吗?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成为心理医生,不然都对不起他将灵魂都出卖给了未知。
想到这都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还好似乎一切都过去了,那位未知似乎好像将他忘记了。
这是唯一的安慰。
白颂啃着包子,然后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一个走路都喘的老年人,希望这个不要像一开始那个老头,追得他喉咙都冒烟了。
大白鹅靠近老人,然后抬头,边喝药边露出最优美和善的笑容:“你有病,你心里有病。”
“啊,杀鹅了杀鹅了,不要拔我的毛!”
沈宴按照计划进行,下午带着蝗崽继续去翡翠大森林进行昆虫学者的天启仪式。
路过三岔路口的时候,赵澜正蹲在地面看星斗画太阳轨迹图:“你这是在占卜什么?都几个小时候了,让玄尊无极天师帮你看看不就行了?”
星斗摇了摇头:“英灵强大是其一,自身也得强大才行。”
说完又道:“我在占卜佣兵之城的方向。”
赵澜都懵了,看了看佣兵之城的方向,肉眼都能看到,星斗也去过城里好几次了:“这还用占卜?结果如何?”
星斗指向迷失沙漠的方向:“群星告诉我,走这边。”
然后有些尴尬的道:“应该是占卜错了?”
赵澜突然就不想说话了,整了几个小时,就占卜出来个错答案。
他突然觉得脑门有点疼,他们的佣兵小队好像离成为传奇又远了一点点。
这时正好看到沈宴带着人路过,赵澜立马挤眉弄眼了起来。
自从上次沈宴帮赵澜得到了旧日文献,赵
澜突然就觉得沈宴长得眉清目秀还挺友善。
笋子几个小孩一个劲儿往赵澜眼睛看:“赵澜你怎么了?眼睛毛病了还是夹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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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熄都愣了一下,笑道:“自然是财力。”
沈宴:“不错,但财力的根本是人,团里的兄弟越强大,才会创造更多的财力,佣兵团才有未来。”
“而佣兵团想要逐步强大,最不可缺的就是后继有人。”
“炎火佣兵团的小孩虽然都十分不错,但炎团长就不想团里的小孩更胜人一等,起步就比别人高。”
“我们虎豹佣兵团提供的伙食就可以做到这一点,比如早餐,我们可以提供富含营养,富含蛋白质,维生素
……”
“而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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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比原来高出一点点而已。”
“换来的结果却是,你们团里面的小孩比其他同龄孩子更加健康,更加的强壮,更加的有竞争力。”
“炎团长觉得,这一点付出值得吗?”
赵阔知道沈宴说话有时候是一套一套的,能将人说得蒙圈,但他没想到沈宴这么能说。
什么蛋白质,维生素,光是听着,似乎都有一套什么深奥的道理在里面,听不太懂,但就是觉得真要是自己小孩这么吃,就会变得比其他佣兵团的小孩起/点高一样。
而且赵阔知道,炎火佣兵团最期盼地就是壮大佣兵团,重回巅峰。
沈宴的一些话,估计是说到对方心里面去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一个星期一天的三餐,需要多花费的钱真的不算多。
小小的付出,大大的回报。
沈宴笑道:“炎团长也不必立刻答复,我们正要去其他佣兵团谈这生意,你也知道我们虎豹佣兵团人力有限,真提供一日三餐,也只能勉强提供给几个佣兵团而已。”
炎熄:“……”
这话什么意思?要是晚了,想答应,虎豹佣兵团还不提供了?岂不是其他佣兵团的小孩起步比他炎火佣兵团高了。
虎豹佣兵团的确没什么人,要是真和其他佣兵谈妥当,还真顾不上他炎火佣兵团。
炎熄在心里算了一笔账,多余的花费对他们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他们炎火佣兵团青黄不接,去周日学校的小孩本也没有多少。
炎熄感叹道:“佣兵团的强大需要后继有人,这话说得有理。”
“这事儿就按照你刚才说的价格算吧,等团里的孩子去学校那天,我们就不给他们准备粮食了,也能省一些麻烦。”
说完还看了一眼赵阔:“以前和指挥官还一起出过任务,这点小事岂有拒绝的道理。”
沈宴心里嘿了一声,这人有意思,随带卖了赵阔一个人情似的。
炎火佣兵团搞定。
出门后,沈宴他们又去了几个小佣兵团,后面就没有这么顺利了,估计有人以为沈宴在忽悠他们。
但也让一个叫浊浪的佣兵团愿意尝试一下。
夜晚,只有月光和星辰。
走在路上,沈宴感叹:“做生意不容易啊。”
赵阔:“……”
动动嘴皮子就能拉来生意,在他看来已经是十分轻松的了,比起那些在刀口子上舔血的买卖,他们现在这生意实在太难得了。
也亏得沈宴想得出来,给其他佣兵团的小孩提供营养餐,关键还真说拢了两个。
其实无论沈宴怎么说他们的餐食有多厉害,但要说服其他佣兵团,让他们的小孩不吃自家弄的饭食,反而花钱去订买其他佣兵团的,光是想想都十分困难。
做出这种决定,说不定还要被人嘲笑。
赵阔看着沈宴的背影,这人有时候呆头呆脑的跟个小傻瓜一样,但有时候聪明得又让人想象不到。
沈宴抬头看着月亮,月亮又大又圆,但是猩红一片,不由得道:“最近的月亮有些奇怪啊,跟染了血一样,弄得夜晚的街道都怪吓人。”
赵阔答道:“最近城里来了个特殊的人,月亮就红了一点。”
沈宴有些懵,这是什么逻辑?
“什么人,月亮都要为他变红?”
赵阔想了想:“一个活了很久的怪物,鲜血曾经是他的国度的颜色,他们的君主被冠以残暴为名,但又是平民唯一的救赎,这位残暴的君主做过最荒唐的事情,击杀贵族,将贵族的土地分给平民。”
“荒唐,不被理解,手段残忍,无情到人人惧怕。”
“说起来这位残暴的君主和你还有相同的地方,都拥有猩红腐败之血,不过他的一滴血能盛开成灼烧一切的花,据说盛开的时候艳丽到了极点。”
“这位君主死后,他的王朝覆灭了,只剩下他的一个追随者,还继承着他的那些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