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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兰将她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了李余听。

李余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温热茶水流入口中,稍稍抚平李余的心情,她问:「既然如此,为何你又要将这一切告诉我,继续瞒着我,不是更加方便你行事吗?」

桂兰说:「随殿下出宫之前,皇上曾传召奴婢,同奴婢说,奴婢日后只有殿下您一个主子。」

李余心情复杂,但要说生气,其实也没多生气,就是好奇:「那你也没理由和我摊牌啊,万一我是『一次不忠,百次不容』的性子,你不亏了。」

桂兰不懂什么叫「摊牌」,但能理解李余的意思,她说:「皇上既然说了殿下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当不能再有所隐瞒,更不该撒谎欺骗殿下。且若不将这些说清楚,奴婢便没办法告诉殿下,奴婢是从何得知闻帅的事情,也没办法劝殿下请太医来看看。」

话题又绕回了最初的原点——

「我为什么非要看太医?」

桂兰说的那叫个脸不红心不跳:「殿下那晚不让人守夜,独自见了闻帅,近来又嗜睡多食,奴婢便想着,殿下是不是有了身子。」

李余庆幸自己刚刚没喝第二口茶,不然一定会喷的满地都是。

好傢伙,桂兰居然以为她那天晚上和闻鹫睡了,不仅睡了还中奖了。quya.org 熊猫小说网

讲道理啊,她的床上睡没睡过男人,是否进行过少儿不宜的运动,就你们那细緻到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的整理方式,能看不出来?

还是桂兰觉得,她和闻鹫是在啵啵床上以外的地方进行了深入交流?

你们古人的思想未免太野了。

李余揉了揉太阳穴:「你先起来,我想想怎么和你解释。」

桂兰顺从地站起了身,还提醒李余:「殿下莫担心,只是召太医来看看,也未必会像奴婢猜的那样。」

李余简直要被气笑了:「看什么看,我怀不了你忘了吗?」

桂兰:「这要万一……」

李余:「没有万一,我根本就没碰过闻鹫一根手指头,就算我是能怀孕的身子我也怀不上,你们总不能让我有丝分裂吧。」

桂兰一脸担忧,生怕李余是害臊,不敢看大夫,又问:「那您最近总是犯困,吃得还多……」

李余:「犯困是因为不能出门光抄书太无聊了,就打打呵欠钓个鱼,你哪次见我真的睡过,吃得多是因为……」

李余突然没了底气,说道:「是因为我让闻鹫来陪我吃饭,多的那些都是他吃的,不是我。」

桂兰这才相信自己是误会了李余,并向李余告罪。

李余把梳到一半的头发弄散,直接道:「行了行了就这样吧,不梳了,你去把早饭拿来,我约了闻鹫一块吃早饭的。」

桂兰:「奴婢这就去。」

桂兰出去后,李余把头上那堆首饰一一摘下,随手扔到梳妆檯上。

小黑猫不知道一大早跑哪野了,从窗外跳进来,落到窗边的榻上,接着又跳到地面,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李余脚边,蹭李余的裙摆。

李余捞起小猫,走到窗边坐下。

清晨的风吹起她披散肩头的长发,没有了精緻的发饰做装扮,反倒让李余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感。

「殿下怎么不梳头。」闻鹫的声音从树上传来。

李余不知道闻鹫是什么时候来的,她不愿讲方才发生的事情,索性没说话,就这么低头撸猫,也不理闻鹫。

闻鹫其实早就来了,看李余还在梳妆,就在树上蹲着,没出声。

后来桂兰怀疑李余怀了孕,不仅李余被这个大胆的猜测惊到,就连闻鹫也有些意外。

所以他装作才来的样子,明知道李余是因为心烦,懒得梳头,却还是明知故问,免得李余尴尬。

说起来,他似乎总是这样。

害怕李余尴尬,所以除夕那晚,李余问他是不是喜欢她的时候,他说不是。

如今,又是害怕李余尴尬,所以假装什么都没听到,问李余为什么不梳头。

李余没心情不想说,他便连安慰的机会都没有。

说好的勇气呢?

闻鹫从树上跳下,走到窗边,捧起一缕李余垂出窗外,被风吹起的长发,对李余道——

「殿下千金之躯,有无子嗣都不影响殿下身份尊贵。」

李余一愣,抬头看向闻鹫:「你都听到了啊。」

清晨阳光明媚,打在闻鹫身上,李余看着他,说:「我没有因为这个不高兴,我只是……」

只是有些心慌。

知道桂兰曾把她的一言一行告诉皇帝的时候,她感觉还行,就是有点惊讶和意外,可能是桂兰曾经作为她和皇帝之间的传声筒的缘故,让她隐隐有过类似的预感,但桂兰怀疑她和闻鹫那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内心的感受那叫一个丰富,丰富到她根本分不清自己对此是什么态度。

这样也就罢了,她甚至还有些浮想联翩。

为什么?总不能是她真的馋闻鹫身子吧。

这么想着,李余落在闻鹫身上的视线又仔细了几分。

闻鹫的样貌就如同书中所描述的那样,和漂亮扯不上关系,是很容易让人腿软的,充满男子气概的英俊长相,身姿挺拔,穿什么都很有气场,犹如一把藏不了锋的利刃,锐利骇人。

而这气场显然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长年待在边境战场上,浴血奋战,一点点浸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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