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坠马

江知鱼道了谢,接了过来,拧开喝了小半瓶。

“你技术还挺不错的。”容文柏夸赞。

“一般般吧。”江知鱼十分谦虚,她这技术放别人外人眼里,估计还能看,在内行眼里,根本不够看。

沈司年瞥了她一眼,“文柏系统的学过马术,他说你好就是真的好。”

江知鱼有些惊讶。

上次安书辰来的时候跟沈司年比划,容文柏没参与,她还以为容文柏不会骑呢。

“你还特别专业地学过啊?”

容文柏笑了笑,“跟司年一块儿学的,也不算特别专业,就是会点。”

国人说话谦虚得很,容文柏的会点,那就绝对不是会一点。

想到之前在律所的网站看到容文柏那些简历,不由得惊叹这人是真的全能。

沈司年眼睁睁看着江知鱼的眼神从惊讶到惊喜再到赞赏,心里的醋意忍不住翻腾。

他突然对容文柏道,“要不要一起跑两圈比划比划?”

容文柏笑道,“不了吧,好久没骑了,估计会手生。”

沈司年勾起唇角,“手生的话,我让你半圈。”

容文柏动作一顿,让半圈的话,挑衅的意思就太明显了。

江知鱼自然也听出来了,她皱眉道,“容律师你不想骑就不骑,不用搭理他。”

沈司年看着江知鱼,眼神沉了几分。

容文柏忽然笑了一下,“没事,”说着看向沈司年,“可以比划比划,让我半圈就不用了,我赢得起也输得起。”

沈司年紧抿着唇,将装护具房间的钥匙丢给他,“准备一下,挑马吧。”

十几分钟后,容文柏戴上护具,从马厩里挑选了一匹棕色的马出来。

这匹马好像是老太太刚买回来的,江知鱼之前并没有见过。

不过这马的体格并不比乌骓差,身上肌肉线条流畅,个头甚至比乌骓还要高上几公分。

眼神比起乌骓少了几分沉稳,似乎是没有完全驯好,还有些烈性。

江知鱼低声道,“容律师,你换一匹吧,这马看上去不太温顺。”

容文柏勾唇道,“太温顺了,就不好跑得过乌骓了。”

江知鱼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男人的好胜心,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劝回来了,沈司年那么赤裸裸的挑衅,容文柏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再温吞也忍不下这口气。

沈司年看着她那“忧心忡忡”的样子,眼神更沉了。

等容文柏上马之后,马鞭一扬,率先跑入赛道。

沈司年也紧随而上。

训马师一声令下,两匹良驹并驾齐驱。

不像上次和安书辰比试,一开始沈司年还专门放慢速度让对方误以为自己能追得上,这一次,他从一开始就开始加速。

乌骓天生就是速度的化身,在沈司年的驾驭下,撒了欢的往前奔,但是容文柏也丝毫不弱。

那匹棕色的马似乎也因为能在跑道上跟别的马一决高下而感到兴奋,快如闪电一般紧随着乌骓。

两匹马的速度居然不相上下。

沈司年压低身子,双眼沉郁得盯着前方,适时挥舞马竿调整方向,在转角的时候,乌骓一跃超过了那匹棕色的马。

这一超越,容文柏就渐渐处于下风。

虽然他们速度还是很快,但是拉开的两三米距离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缩短。

沈司年回头看向容文柏,唇角勾了勾,回过头,再次加速。

容文柏沉着眼,狠狠在马驹身上抽了一鞭,棕马嘶叫一声,加快冲刺,就在最后一个弯道压绳的时候,棕马不知怎么突然受了惊,嘶叫一声,将容文柏从马背上抖了下来。

江知鱼心头一惊,大声道,“容律师!”

容文柏整个身子被甩到马鞍的一侧,一只脚悬空,另一只脚还勾在脚踏上,双手死死抓着缰绳,一张脸紧绷着,因为用力,额头上青筋暴起。

棕马失控了。

载着容文柏没命地狂奔。

江知鱼吓得后背一层冷汗,大声叫着沈司年的名字。

沈司年也发现容文柏的马失控了,赶紧驾着乌骓就追了上去。

棕马脱离了跑道,在草地上横冲直撞,竟是朝着江知鱼奔来。

江知鱼脸色一变,显然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扭头就往有障碍物的地方跑。

但是人的速度哪里能和马比?

眼看那匹马越来越靠近江知鱼,沈司年脸色一沉,单手松开乌骓的缰绳,从马背上站了起来,瞅准机会猛地跳上了棕马,死死拉住它的缰绳,硬是将它奔跑的方向给调转了过来。

棕马似乎因为疼痛,更加的疯狂。

沈司年看向吊在马背一侧的容文柏。

他的手被缰绳已经勒得变了色,手背上青筋暴起,手指也因为长时间吊在半空中承受着自身的重量而隐隐发抖。

沈司年沉声道,“一会儿我让你跳的时候,你就松手护住脑袋往下滚。”

容文柏紧绷着脸看向他,抿唇点了点头。

沈司年面色凝重,努力控制着方向,试图安抚狂躁的马儿。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处,越是想要控制,棕马就越是狂躁,沈司年只能找准时机,在马儿经过缓冲带的时候,用脚将容文柏踢了下去。

容文柏脑子里还想着不是说喊他松手吗?人就已经从马背上脱离下来,他急忙护住脑袋,在缓冲的沙地上翻滚几圈,停了下来。

江知鱼赶紧过来查看容文柏的伤势。

容文柏的掌心和手肘上有一些擦伤,其他地上倒还好。

江知鱼松了口气,又看向场上。

棕马依旧没有控制住,甚至开始一边跑,一边前后跳跃,试图将沈司年从身上甩下来。

那么快的速度,一旦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江知鱼将容文柏扶到安全的地方,随后紧绷着脸,一瞬不瞬地随着沈司年移动,每次他即将被甩出去的时候,她嗓子就不觉发紧。

训马师已经骑上乌骓去追了,但是距离太大,且棕马路线不定,非常难追。

沈司年满身的汗和尘土,手上的护具已经被磨破,掌心满是汗,攥着缰绳甚至开始打滑。

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被甩下来。

沈司年眸色一沉,干脆从溜到马背一侧,双腿弓起,准备在棕马转弯的时候,跳下去,结果还没到转弯的时候,缰绳突然断掉,沈司年直接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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