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个傻帽。钟在溪垂眸掩掉眼中的不屑。
“被我说中了吗?”姜辞夕见钟在溪低着头,以为她不好意思,又凑到她跟前,贱兮兮地追问道:“嫂子要不要和我试试看?”
钟在溪闻言巧笑倩兮地抬头,红唇微勾,一双美目朝姜辞夕眨了眨,印着走廊幽暗的灯光,别有一番风情。
姜辞夕花丛里摸爬打滚这么些年,见闻不少。
眼前的女子明明前一秒像朵小白花,一眨眼又变成美艳的红玫瑰。瞬息间的变化,他一时间也看呆了。
钟在溪看着男人那呆样子,心底闪过一丝嫌恶。她伸出手指意有所指地点了点男人的胸口,低声魅惑道:“你想怎么试?”
“现在就可以试试……”姜辞夕来之前喝了酒,被眼前女人勾得酒意上头,闻言立马低头要去啜那红唇。
“啊!!!!”下一秒,一声男子的惨叫响彻幽静的走廊。
钟在溪像是没听到般拍了拍手朝宴会厅走,见有佣人听到动静赶过来,于是指了指走廊的另外一边:“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你过去看看。”
等她回了座位,发现旁边的姜辞鹤也不见了人影。过了好一会儿,阿方才推着他过来。
“什么时候可以走?”钟在溪有些不耐烦了,这么短的时间搞出这么多麻烦事。
她最怕麻烦了。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男人嘴角擒着淡淡的笑意,深邃的眼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累了?”
明知故问。钟在溪撇撇嘴,不回答他的问题。
她抬眼看向对面,一个佣人上前来,附在二夫人杜悠雪耳边说了几句话。女人瞬间脸色煞白,低声和身边的姜卓阳说了两句,起身匆匆离开了。
“你二婶有几个儿子啊?”钟在溪顿觉不妙,低声问着身边的男人。
“两个,姜辞晨和……”男人故意慢了声音,顿了顿,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牛排。
钟在溪心中警铃大作,瞪大了眼等着男人往下说。
“姜辞夕。他今晚会晚点来,所以你应该没见过他。”姜辞鹤等到嘴里的牛排咽下了,才噙着笑意对她说道。
歇菜了,闯祸了。
钟在溪心里一咯噔,而后笑眯眯地看着姜辞鹤,试探道:“我要是给你惹麻烦了,怎么办?”
“看情况。”姜辞鹤见钟在溪晚上没吃几口,吩咐佣人给她上了一碗热汤,才继续道:“小麻烦,我会给你兜着。”
“大麻烦呢?”钟在溪追问。
“要扣钱!”
钟在溪沉默。
“闯了什么祸?说来我听听?”姜辞鹤见她不吭声,随即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一旁的方巾优雅地擦了擦唇角,擒着笑挑眉反问。
踢了他堂弟的子孙袋,应该算是小麻烦吧。钟在溪自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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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宴会的尾声,姜辞鹤依然拿着自己生病的借口提前撤离。
等钟在溪回了闻溪别墅,二楼的客厅茶几上堆满了她今天收的见面礼。
“不看看?”姜辞鹤看了一眼礼物,又伸手解了领口两颗纽扣,露出性感的喉结。脸上有些倦意,但依然冷峻帅气。
礼物里最显眼的,是姜老夫人送的一套翡翠珠宝和何令仪送的一套蓝宝石首饰。翡翠莹润深邃,宝石流光溢彩。
都是国际顶级珠宝公司华锦的经典款。她认得。
当时宴会上拿出来的时候,场上多少女子艳羡不已。就连杜悠雪也说几句酸话。
拆礼物这事儿还是有点儿意思。
钟在溪拆了几个红封,姜老爷子和姜卓华给的都是银行卡,上门写了密码和金额,分别是三千万和一千六百万。其他的支票金额零零星星不等。
“这是公款,要上交吧?”钟在溪把银行卡塞进红封,对姜辞鹤扬了扬。
珠宝她可以借来戴戴,离开之前归还。至于红包,还是算了吧。
“给你的,就是你的了。我可不敢非法占有。”姜辞鹤闻言眉梢轻扬,杵着下巴看着她。
“算是加班费?”钟在溪挑眉看向他,她宴会前还要求男人加钱来着。
姜辞鹤没有应她,只从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轻笑。看来这女人和他算的很清楚,没想过占啥便宜。
钟在溪见他不言,打算让阿方把这些东西都搬走。反正又不是她的。
“算。”姜辞鹤末了才应道。他的食指轻轻地敲了敲轮椅的靠手,薄唇轻启,淡淡道:“只是不知道,够不够扣你闯下的大祸?”
钟在溪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姜辞夕。试探地反问:“你看见了?”
姜辞鹤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脑海里浮起她在走廊上被姜辞夕围堵的样子。
他还没来得及出手解围,这女人已经身手敏捷地攻击了姜辞夕的下盘。
看姜辞夕疼得满地打滚的样子,估计伤得不轻。这女人,看来谁惹着她了,下手就会很狠。
“好吧。”钟在溪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那男人是自作自受。
“走廊监控的视频,已经让阿方删掉了。”这女人打完人就走了,丝毫没想过会不会被她二婶找麻烦。
钟在溪听到这儿,脸上稍稍有些歉意。要是知道姜辞夕是他二叔的儿子,她说不定会找其他妥当的方法给那傻帽一点教训。
阿方这时敲了门进来,看钟在溪也在场,有些迟疑。
“没事,你说吧。”姜辞鹤见钟在溪要起身避开,出声阻止。
“医院那边说,夕少无大碍,就是要受些疼,过一段时间才能康复。”阿方一边汇报情况,一边偷偷觑了钟在溪一眼,下盘发紧。
这个少夫人看着弱不禁风,下手还挺狠的。
“让他多疼一段时间。”姜辞鹤淡淡地添了一句,阿方连忙应“是”。
“媒体那边已经联系了。半夜会紧急处理,明天见报。”阿方汇报着后续处理,见姜辞鹤点头,才退了出去。
钟在溪听出来这男人是在给她擦屁股,她抱有歉意地吐了吐舌:“添麻烦了。”
“去洗漱吧。”见钟在溪累得直打哈欠,姜辞鹤唇角微扬。
等钟在溪进了房间,男人眸里的笑意尽收,深邃的眼眸里只剩下一股狠厉。
钟在溪一躺上床,熄了灯,困意袭来,感觉到床铺另一边的男人尚未入眠,低声问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治你的腿?”
她现在只想把姜辞鹤赶紧治好了,然后赶紧跑路。
黑寂的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可怕,钟在溪以为男人已经睡过去了。
她的眼皮开始打架。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的声音带了些寒气和讥讽,从床铺那边传来,:“怎么?怕了?”
钟在溪觉得周遭的温度有些低,有点冷。迷糊间卷了卷身上的被子,低声道:“嗯啊!你们家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