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无用的情况下,沈佳音不得不另寻僻径,在孙父蹲守在外边比较放松的时候,沈佳音突然捂着肚子蹲坐在地,“哎呦,好痛,你们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对于自家将进门的儿媳妇,孙父还是极为重视的,赶忙就冲过来查看。
“给俺说说,是怎么个痛法?”
跟孙云龙一样黝黑干瘦的脑袋毫无防备的探了过来,沈佳音手臂迅速勒紧孙父的脖子,用力一收,随后低声说了句“抱歉”,便直接将人给勒晕了。
这个能够致使人快速昏迷的手法,在学习跆拳道什么的都能够学到,算是沈佳音为了自救的一向保命技能。
虽没什么杀伤力,也需要近身条件,但胜在动静足够小,将人弄晕过去的速度也足够快。
将孙父弄昏迷之后,沈佳音轻轻把人给放下,半点都没让外边的人察觉到异样。
今儿是孙云龙要将孙母送去医院再检查一番的日子,所以家里就只剩下孙父和两个前来帮忙的年轻壮力。
沈佳音悄然推开一道门缝,借此观察了一下,见那两个人都还在厨房忙活着烧菜做饭,便立即猫着身子跑了出去。
随后就一刻都不敢停,找了个似乎是通往村外的方向,一路狂奔,头也不回。
也好在孙云龙在将她带回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告知其他人她是被强掳过来,因此即便途中有人瞧见了她,也并没有阻拦,只是疑惑的瞧了两眼。
直到跑出了大概有十里地,沈佳音才稍稍慢下速度,扶着路边的一棵大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长跑这项运动真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
“给我抓住她!”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吆喝。
沈佳音微惊,下意识的就看了过去。
是一个长相尖酸刻薄还秃顶的中年男人,面色看上去极为不善,听声音倒是有些熟悉……
想了想,这似乎就是当时在山上跟沈五德争辩价格的那个人,也就是要将她买下活埋并给自己儿子配冥婚的父亲!
沈佳音当即拔腿就跑,怎么也没料到这些人居然还追到这里来了,而且还这么恰巧的给撞上。
但不管怎样,她都绝不能再被抓回去!
“麻的,你竟然还敢跑?!”
沈佳音这一举动,显然是令孙大光震怒不已,当即大吼着让其他人赶紧追上。
由于沈佳音在这之前就已经跑了很长一段时间,就算是有再不错的体力,此时都感到有些力竭。
她心知,自己绝不能跟这些人你追我赶的这么耗下去,便一头窜进一旁的山里,打算利用山里负责的地势将身后的人给甩掉。
但万万没想到,她刚一窜进去,一个轻壮男人就突然从草堆里蹦出来,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这男人身材魁梧的如同一座小山似的,在将沈佳音推倒了之后,也很快取出一条绳索,作势要将沈佳音给绑起来。
而身后的孙大光等人,也迅速追了上来。
沈佳音见状,不免有些着急,赶忙对身旁的男人道:“你偷偷把我放了,或者把我给救出去,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钱!”
上一次她在棺材里的时候,就是靠这一招式暂时逃脱,因此便又想故技重施。
却未料,她身旁的男人还没说话,总算追上来的孙大光就一巴掌扇了过来,语气阴森道:“放了你?”
“我们这些人可都是一个村,要是让你出去告了密,让其他人知道我们有埋葬活人冥婚的习俗,那不都得倒霉?我看谁敢有这个胆子放人!”
“啪”的一声脆响,沈佳音面颊火辣辣的疼,可相比于这个,她更为孙大光口中说的话感到骇然。
因为自重生之后就没怎么离开老家,沈佳音倒是差点忘了,在这个穷苦的年代越是过得艰难的地方,那里的村民就越是团结。
一旦涉及到整个村的利益,那可就不是给钱就能够解决的。
她一向镇定的面容顿时变得有些灰败。
不过她也并没有彻底放弃逃跑的念想,只是故作乖顺,在孙大光凶狠的目光下被其他人给捆了起来。
随后就被强行拽到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带过来的牛车上。
一路上,沈佳音看着孙大光等人赶着牛车往孙家村的方向去,心中不经恍然。
难怪这些人会这么快找见她,原来也是孙家村!想必早在她被孙云龙关起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打听过了,接着一直都在外边蹲守。
而她出逃的计划,反倒是令自己落入虎口,被守株待兔了!
沈佳音一时无言,只觉得自己最近着实是有些倒霉了。
本以为孙大光等人将自己抓回去之后,会暂时先关起来,却未料,这些人风风火火的就将她带到一处祠堂前,押着她跪了下来。
而正前方赫然摆放着孙大光的儿子孙明的黑白画像。
沈佳音心中徒然升起一股很不妙的预感,“你们这是想做什么?!”
孙大光阴笑一声,手掌摁在她后脑勺上稍一用力,迫使她弯下腰,“做什么?既然你已之前不想直接被活埋了去见我儿子,那现在就跟我儿子拜了堂,再去见他!”
说罢,又一抬手,招呼其他人把一台棺材给扛了上来,“砰”的一声放置在沈佳音身旁。
摆明了是真想一拜完堂,就立马送沈佳音上路。
沈佳音顿时脸都青了。
“你们这是违法的!”
紧张之下,她咬牙低喊了句。
但只可惜这话只能唤来几个人嘲讽似的哄笑声:“违法?就我们这儿山沟沟的地方,就算是警方都懒得进来看一眼,又怎么可能有什么法不法的?”
“现在也只有我才是这里的法!”
孙大光一脸的嚣张姿态,摁着沈佳音的力道也愈发的重,历喝道:“贱蹄子,赶紧给我儿子磕头!”
沈佳音并不情愿,拼了命的挣扎。
可在手脚完全受缚的情况下,她这些反抗的动作全都是徒劳,在这些人略微嘲讽的目光中,脑袋还是一点一点的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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