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把雅月喊了进来,交代了一通之后,雅月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下可有魏嬿婉的苦头吃了!”
谢芙勾唇笑道:“务必保证安排的人听话,魏嬿婉是一方面,谢叔齐这边也不能放过。之前我在相府那般处境,他作为相府的主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若没有他的默许,他们哪里敢欺负我欺负成那个样子?”
魏嬿婉是极端的利己主义者,谢叔齐又何尝不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若是身边的人没用了,他们自然弃之如敝屣。
而对于谢叔齐来说,魏嬿婉之前是有用的,他利用了魏嬿婉的家世供自己读书做官,入朝后又利用魏嬿婉美化自己的名声。
谢相不弃糟糠之妻的美名可是京城上下都清清楚楚呢。更何况魏嬿婉长得貌美,也不算跌了他的面子。
可现在的谢叔齐不满足了。
他觉得魏嬿婉的家世太差,若他娶的是个高门大户家的女儿,那是不是对他的仕途更有帮助?
虽然如今他已经官拜丞相,可他的野心不止于此。他想要封侯,想要青史留名!
谢芙对谢叔齐此时的心思了如指掌,他既想娶一个高门大户之女做台阶,又想要美妾环伺,她不想祸害那些高门大户之女,便给他安排个美妾好了。
不过这美妾,可是个蛇蝎美人呢。
魏嬿婉虽然也貌美,可性子强势,又自恃和谢叔齐一路夫妻走来,更有之前的供读之恩,自然在谢叔齐面前也毫不掩饰,这样的两个人能过到现在都是奇迹。但这关系脆弱的如同海上的泡沫,一碰就破。
更何况,现在谢叔齐也有这个心思。若有人推波助澜,这关系自然会加快分崩离析。
别的不说,袁思明手下的青楼无数,找个符合条件的人还是可以的,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是袁思明的心腹,但这样地方的人好控制得很,谢芙丝毫不担心雅月和袁思明的办事能力。
歪在软塌上,谢芙轻摇着罗扇道:“最近可真是太无聊了,除了要去找明月排舞之外好像没什么旁的事了,要不要再给谢娇找
点事儿干呢?”
谢娇其人,不是在给她找麻烦,就是在给她找麻烦的路上。
谢芙不介意谢娇往上爬,可谢娇往上爬的同时还要踩着她,这她可就不乐意了。要不给谢娇找点麻烦,谢娇就会给她找麻烦,倒不如她先发制人了。
朗月笑着道:“主母想做些什么?”
谢芙勾唇道:“既然谢娇和魏嬿婉都知道了这件事,但又没有风声传出,肯定是他们不想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毕竟谢娇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若是叫太子知道了谢娇是个货真价实的乡下妞,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可是如果公布出去,那谢家人会不会更变本加厉的利用您啊,到时候再和当初谢四一样来个道德绑架,那可真是够恶心人的。”朗月有些担忧道。
“不公布他们就不绑架了么?谢家的人都不要脸极了,这样的事儿可是没少干。”谢芙嗤笑一声道:“他们绑架去吧,只要我没有道德,谁都绑架不了我。”
朗月点头应了下来,立马出去着人安排宣传了。
……
太子府。
谢娇拉着魏嬿婉的手,笑眯眯的道:“娘今日怎么会过来?可是想娇娇了?”
看着谢娇温顺的样子,魏嬿婉怎么都想不到,她居然会是谢芙口中那和皇上太子都有关系的浪荡子。
她紧皱着眉头,谢娇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便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吗?”
随后她恍然大悟道:“我听说姐姐将娘罚跪在菜市口,还掌嘴,我原本不信,还和旁人说姐姐不是这样的人,难道是真有这件事吗?”
提起这件事,魏嬿婉的脸一下子便黑了起来,她的脸被打的红肿不堪,回家之后用了好多药才勉强消肿,又上了将近二斤的粉才遮盖住红痕,这才出门来见谢娇。
“那个不孝女!”魏嬿婉咬牙切齿的道:“她就没把我当她娘!”
谢娇眼神闪了闪。
她已经知道自己现在的真实身份,若是想巴住丞相府这个大腿,就一定得讨好魏嬿婉才行。
虽然谢叔齐对她
也不错,可谢叔齐是个老狐狸,她在谢叔齐面前总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不像魏嬿婉,精明中透着蠢,比谢叔齐可好操控多了。
只要奉承多一些,再晓之以利,魏嬿婉便会为她所用。
“娘,你别生气了,仔细气坏身子。”谢娇柔声安慰道:“虽然姐姐才是娘亲生的,可娇娇一见到娘就觉得亲切不已,娇娇同娘定是上辈子的母女呢。娘不开心,娇娇也不高兴呢。”
“好孩子。”魏嬿婉摸了摸谢娇的手道:“我听谢芙那个死丫头说,你和皇上也……你告诉娘,她说的不是真的!”
谢娇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得到:“她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除了皇上玉贵妃之外,便只有楚淇知道了,谢芙是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事的!
可话刚一出口,谢娇便后悔了。
魏嬿婉是来找她求证的,她若是死不承认,说成是谢芙的阴谋,魏嬿婉也只会相信她。
可她太震惊于谢芙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这下可糟糕了!
魏嬿婉见谢娇承认,立马皱着眉头道:“娇娇,你怎么能做出来这样的事?”
责备的话还没说出口,谢娇便抹起了眼泪:“娘,这样的事也不是娇娇能够选择决定的啊。那日皇上在大雪中救了我,便把我带回宫殿强要了,他是皇上,是天子,娇娇怎么敢反抗呢?娇娇怕连累爹娘,只能默默地忍了下来。”
“后来皇上知道了娇娇和殿下的关系之后,也没有放过娇娇,娇娇也是每日担惊受怕。后来殿下也知道了这件事……”
“什么?!殿下居然也知道!”魏嬿婉瞪大了眼睛道:“殿下有没有说什么?”
谢娇一撸袖子,手臂上全是斑驳的伤痕:“殿下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高兴的时候对我极好,生气起来便拿鞭子抽我,拿针扎我,拿滚烫的蜡烛滴我……”
“现在有了孩子还好一点,起码不挨鞭子了,他也怕鞭子会把孩子给打掉……”
门外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在屋内正和魏嬿婉哭诉的谢娇却是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