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便传来了谢娇险些滑胎的消息。
楚淇睡梦中匆匆被人喊醒,听谢娇不好,便皱了眉头道:“她这一胎保的可真是难,不知道还能不能生下来。朕又不是御医,去了能有什么用?叫御医去就好。”
秦海平看了一眼躺在楚淇身边的耶律媱,低下头道:“皇上,御医们已经去了,但这毕竟是您的长子,谢妃身子一直不好,您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好。”
耶律媱嗤笑一声:“长子?还没生出来呢,哪里就知道是男胎还是女胎了?若是个公主,值得皇上这大半夜的跑过去么。”
秦海平眼睛闪了闪道:“可现在谁都不好说,更何况,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都……”
“朕这就过去。”楚淇叹了口气,起身道。
耶律媱眼中似有不悦,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下的那蛊虽然可以控制楚淇的想法,但次数有限。
没必要用在这样的小事上。
谢娇不过是嫉妒罢了,她便是让楚淇去了又如何?明儿个就是她和楚淇大婚的日子了,虽然匆忙了些,可等到名正言顺了,她自有办法把谢娇给搞下去!
楚淇匆匆的离开了寝殿,黑暗中,一个身影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中满是疯狂。
“小主,夜里风凉,您还是快些回去吧。”芳蕊担忧的道。
谭秋云冷哼一声道:“夜里风凉,他宿在了温柔乡,倒也舍得离开去谢娇那里。”
她本以为楚淇是她的救赎,却是没想到,居然是她的地狱。
知道她嫁给楚淇之后,谢芙便和她几乎没了来往,她去找了谢芙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
渐渐地,楚淇便不去她的院子里了,谢娇看她不顺眼,觉得她原本是谢芙的姐妹,便对她任意磋磨。她的日子过的十分艰难。
楚淇成了皇帝之后,她本以为自己的日子会好过一点,可不过被封了个贵人而已。再加上她母家身份低微,宫中的人比皇子府中的人更会拜高踩低,她的日子过的更难了。
“谢娇,耶律媱……你们给我等着。”谭秋云眼神闪烁
了一下道。
说罢,她拢了拢衣服,回了自己冷清的小院子中。
谢娇的寝殿中,楚淇握着她的手关切道:“娇娇,怎么会突然险些滑胎呢?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他本以为这又是谢娇引他来看她的小把戏,可刚才问了几个御医,都说是确认有滑胎迹象无疑。
谢娇看了一眼桌上的药,怯生生的道:“臣妾是喝了那碗安胎药才觉得不舒服的。”
御医适时地出来道:“皇上,刚才臣检查过了,这药里有红花。”
红花。
这可是堕胎用的最多的药。
楚淇狠狠地皱起了眉头道:“这药是谁熬得,谁端来的?”
连翘跪倒地上道:“皇上,药是奴婢端的,今儿个小厨房的炉子坏了,奴婢是拿到御药房去熬得。”
“把熬药的人带来。”楚淇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不一会儿,药奴被带了过来,哆哆嗦嗦的道:“见过皇上。”
“你熬药的时候加了什么东西!”楚淇震怒道。
“奴才,奴才什么都没加啊!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在谢妃娘娘的药里动手脚啊!”药奴连连磕头,那头磕的都带血了,看样子倒是十分有决心。
“那这药里怎么会有红花?!”楚淇皱着眉头道。
“奴才熬药的时候内急,就,就离开了一会儿……”药奴低头道。
“那你可曾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楚淇询问道。
“奴才回来的时候,见到了满儿从里面出来。”药奴低头道:“奴才还问了她一句要干什么,她说来拿熬好的药,可奴才记得,她们宫里没人喝药啊。她只交代了一句让奴才管好嘴,就匆匆离开了。”
满儿。
楚淇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那是他配给耶律媱的丫环。
“去把满儿叫来。”楚淇揉着眉心道。
“皇上……”谢娇刚一开口,身下便殷红一片,楚淇心头一跳,立马喊道:“御医!快来!娇娇她流血了!”
御医们连忙七手八脚的上前,检查过后又是开药又是扎针,好不容易把血止住,可为首的御医却是跪了下来道:“皇上
,娘娘这胎本就不稳,又用了红花这样烈性的药,怕是不好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孩子是朕的第一个孩子,必须要保住!”楚淇揪着御医的领子道。
“臣,医术有限,怕是……”御医哆哆嗦嗦,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淇打断道:“谁能治?!”
“回皇上,霍神医或者他的徒弟,或许有办法……”御医咽了口唾沫道。
楚淇眼神一闪,挣扎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派人去传!神医山庄,寒王府,都去!”
“是!”底下人立马去办。
可没多久,便传了消息来,霍神医和谢芙都不在,说是霍老带着谢芙白天就出了城。
事实如何,谁也不知道。
楚淇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牙关紧咬着,谢娇虽然身子难受,可看着楚淇那样子,没忍住嘴角翘了翘。
耶律媱,谢芙,我不好过,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把所有御医都给我找过来,一定要保住娇娇和朕的孩子!派人去找霍神医他们!”楚淇立马下命令道。
可搜寻了一晚上,都没有谢芙的消息。
而此时的谢芙,就在寒王府。
“谢娇这是打的什么鬼主意?!”谢芙皱着眉头道:“宫门锁了,连翘也没办法传出来消息。”
“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你现在‘不在’京城。”楚澜挑眉道。
“楚淇这会儿难受,明儿个一早上朝,还有的难受呢!”
“好了,睡吧,不早了。”谢芙揉了揉眉心,躺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楚澜便上了朝。
虽然今日楚淇大婚,可也是要上朝的,毕竟只是纳个后妃,又不是册封皇后,算不上什么大事。
朝堂一开,楚淇便发难道:“寒王,昨夜朕派人去找寒王妃来给谢妃医治保胎,怎的没了人影,现在朕都没找到人,若是影响了皇嗣的安危,你该当何罪?!”
他猛地一拍桌子,整个朝堂立马寂静无声。
楚澜却是勾唇一笑,神态轻松自若:“皇上,这胎又不是臣妻给搞掉的,臣妻哪里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自然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