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媱的神色变得微妙了起来,谢芙却是十分淡然的笑道:“怎么?媱媱公主可是怕了?”
“谁怕了?!”耶律媱嘴硬的道。
“就是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柳真子大师,是不是你找来的呢。”
谢芙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反正一会儿人进来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楚雄虽然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柳真子大师可是难得一见的,他连忙道:“快将柳大师请进来!”
宫人立马将柳真子带了上来。
这还是谢芙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柳真子。
和在梦中一样,柳真子用一根玉簪固定着发髻,留着小山羊胡,为人清瘦,一副冷冷淡淡仙风道骨的模样。
“见过皇上。”柳真子一进来,只和身份最高的楚雄行了礼,其他的达官贵人和南罗国的公主皇子,他也只是简单的拱了拱手。
“柳大师怎的今日来了我大兴皇宫?”楚雄好奇的问道。
“来找我的徒儿。”提起徒弟,柳真子冷淡的面上带了笑容。
徒弟?!
居然真的有徒弟?!
就是不知道是那位技法中全是他影子的耶律媱,还是情感充沛的谢芙了。
就连楚雄一时间也有些好奇了。
“师父!”
还没等谢芙开口,耶律媱便亲亲热热的凑了过去,想要去挽柳真子的胳膊。
柳真子直接退后了一步,让耶律媱挽了个空:“还请姑娘自重。”
耶律媱的脸色难看了些,随后勉强笑道:“师父是忘了我了?也对,师父教导我的时候,我年龄还小,师父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我是南罗国八公主耶律媱,师父可还记得?”
她这点没有说谎,小的时候她确实见过柳真子,也得过柳真子的一两句指点。
从那之后,她便奉柳真子为师,成日里师父长师父短的喊柳真子。
柳真子却像是毫无印象一般摇了摇头道:“老夫指点过的人多了,还能每个都记住身份名字长相不成?你是哪个?没事儿别乱喊,我可只有一个徒弟。叫我徒弟知道她会生气的!”
“噗嗤。”
谢芙笑出了声道:“媱媱公主,你仗着柳大师的名头时间不短了吧?人家根本不认识你呢!”
“你还不是一样?!”耶律媱气的跺脚:“没听人家大师说了只有一个徒弟么?!你算哪根葱?!”
“徒弟!”柳真子顺着话音看了过去,见到谢芙后便立马站到了谢芙的身边,刚才那副毒舌犀利的样子荡然无存,看起来就像个平常又亲切的老头。
“师父好。”谢芙笑眯眯的喊道。
耶律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谢芙居然真的是柳真子的徒弟?!这不可能!她根本没有听说过!
“我知道了,这个柳真子一定是你找人假冒的!”耶律媱灵光一闪道。
谢芙一脸“你没事儿吧”的表情道:“刚才媱媱公主不是还说你小的时候柳大师教过你么?而且你一眼就认出来了,难不成这柳大师还能是本宫安排了让你认的?!”
耶律媱眼珠一转道:“本公主刚才看走眼了,这人只是和柳大师长得很像,根本不是真正的柳大师!”
柳真子面对振振有词的耶律媱时,眼神中便充满了鄙夷:“脑子不好要去治脑子,眼不好就去看眼睛,别一张嘴只会喷粪,在这样的场合让人恶心。”
耶律媱的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她的手哆嗦着指向柳真子,气愤的道:“大兴皇上,你故意安排了人来侮辱本公主,是什么意思?!”
“侮辱?这就算侮辱了?我不过是说实话而已。”柳真子无辜的道。
“像你这样冒名顶替之人,还胆敢侮辱我南罗公主,来人!把他给本公主处死!”耶律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慢着!”谢芙冷下了脸,冷冷开口道。
“第一,耶律媱,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南罗公主,不是我大兴皇帝,在我大兴宫中喊打喊杀,你还没这个资格!”
“第二,冒名顶替?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师父是冒名顶替?!还是说只要不认你的,都是冒名顶替?!”
“那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是真的!”耶律媱冷声道。
“你怎么知道没有?”
谢芙像看智障一样看着耶律媱。
她本以为耶律媱是个有脑子的,现在她觉得她错了。
耶律媱只是蠢得不明显而已。
谢芙转头看向楚雄道:“皇上,不知道宫中可有收藏我师父的画作或者书法大作?”
“有。”楚雄点头道。
他一招手,让人拿了一副来,画卷展开,谢芙指着上面的印道:“这上面有我师父的印鉴,大家应该都认识吧?”
在座的各位非富即贵,即便家中没有收藏,也曾经见到过,所以纷纷点头赞同。
“媱媱公主也认这个印鉴吧?”谢芙看着耶律媱,故意道。
“认。”半晌,耶律媱才点头道。
“那好。”谢芙转头看向柳真子道:“还请师父拿出印来,在我的画上盖一下。”
“印鉴对比,不就能知道真假么?若是假的柳大师,又怎么可能会有真的印鉴呢?”
这个鉴定方法简单粗暴,却又能直接鉴定出来真假。
柳真子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自己的印盖了上去。
两相对比,就是耶律媱也哑口无言了。
印鉴一模一样,就算她想扯别的也扯不出来。
耶律媱眼珠子快速的转动着,刚想开口,却被谢芙堵住了话头:“媱媱公主不会要说这印鉴也是我们造假的吧?或者说皇上收藏的这藏品是假?”
耶律媱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皱着眉头道:“未必不可能。”
“我想起来了!”柳真子一拍脑门道。
“你说你是南罗国的八公主?!”他指着耶律媱问道。
“是啊。”耶律媱点了点头,眼睛亮了起来:“师父记起我了?!”
“原来是你啊,怪不得这么讨厌。”
柳真子的脸都皱到了一起:“你小的时候我去了趟南罗国,你死命的拉着我的衣服让我指点你,我不愿意你就哭,鼻涕眼泪全往我身上抹,我烦的不行了才随意说了几句,没想到如今还是这么令人讨厌。”
“我记得你之前手上有个胎记的,若是这样都没办法证明我的身份,那就只能说明你那俩眼睛是照明用的,不是看人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