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陆浔之也不可置信, 他半晌没动,不知过了多久后,熟悉
音非常沙哑。
这一举动, 完, 她吃药躺下后想了很多, 没爱没孩子, 没有很深的羁绊, , 别说是七年之痒,两年都未必能捱过。
要是没有经历这大半年,她会得过且过, 搭伙过日子也不赖。
如今,怕是不行了, 她过不了心里那关。
离婚。
讲心里话,纪荷还不够坚定,甚至是会在看见陆浔之各种为她而做的小细节上心软, 她暂时还不想意气用事, 草率地结束。
至少得是两个人的意见一致下,平和地宣布分开。
那天陆浔之讲得话里, 似乎有想过会和她离婚,看来只要她想通了, 这婚,离得也容易。
可是平和地......好像很难了,她相信陆浔之的脸除她之外没被第二个人打过, 他是那样冷漠高傲的一个人,哪能容忍有人能在他这里得寸进尺。
房间依然是没开灯。
陆浔之抬手碰了下嘴角,湿热的液体蹭在了指腹上, 可想而知纪荷是用了多大的力。
他垂着眼睛,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大致的轮廓。
一直以来,这个女人是柔和的,容易温暖人心的,可这两天却变得冷漠,狠心,陌生。
他是哪里伤得她很深吗?
被打后的陆浔之不仅没有任何愤怒,反而开始反省自己。
他把被子给纪荷盖上,浑浑噩噩走出主卧,一头扎进了隔壁次卧里,把自己狠狠砸在床上,头痛欲裂。
第二天醒来,偌大一个家,寻不到纪荷的身影,角角落落都充斥着秋季的凉意。
陆浔之扫了眼桌上昨晚打包回来的麻辣烫,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时,看见了屏幕上的日期。
今天原来是工作日。
他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疲惫地揉着眉心,随即转身回了主卧。
再出来时已经是西装革履,扣着腕表,迈着稳健的步伐出门,驱车前往公司。
上午十点,陆浔之去了趟骆权店里。
骆权今天正好在店,一瞧见陆浔之来了,乐呵呵地从前台起来走过去搭着他的肩,“哥们好几天没见你了啊。”
陆浔之说:“过节见什么。”
“还是老样子?”
“嗯。”
骆权去厨房吩咐完出来坐到陆浔之对面,瞅了他一眼,挑眉:“脸色这么差,没睡好?”
陆浔之摇了下头,“最近事情多。”
骆权似笑非笑:“以前事情也多,没见你脸色差成这样,快,说说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家里给你施压了?还是惹嫂子生气吵架了?”
陆浔之被他一番话给闹得头疼,疲惫地往椅背上靠,没什么精力去回答骆权的问题。
“默认了是吧,”骆权啧啧两声,“是和嫂子吵架了吧,我就没见你家里那些事能把你整成这样。”
陆浔之闭眼不想搭理他。
骆权越想越起劲,觉得可真有意思,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能让陆少爷在乎的人。
他半眯起打量对面的男人,嗯...还是光鲜亮丽,但莫名就看出了点颓废感。
忽地,骆权余光一闪,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瞪圆了眼睛看陆浔之的嘴角,“你丫的怎么还破相了,谁胆儿这么大能给你打成这样?哥们这就替你去解决他。”
纪荷给他的印象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在他这里已经自动否定会是她动得手。
陆浔之冷不丁睁眼,漆黑的眸中竟含着些无奈的笑意,“惹纪荷生气,她不小心碰到了我而已。”
今早到公司,他顶着这张脸一进大厦的门,就收到了无数注目礼,他并不觉得气恼,甚至是觉得纪荷打得挺好,给他混沌几日的脑子给打清醒了。
骆权脑子卡壳了下,若有所思地皱起眉,震惊和懵逼在脸上来回交替,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才想到,是啊,谁能有这能耐动陆浔之,动他那不就相当于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但这......怎么就让......
他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没打算憋着,还有点嘲笑的意思。
这嫂子可真让他刮目相看啊。
陆浔之不耐烦地扫骆权一眼,“饭好了没,要下课了。”
骆权笑得更大声了,“诶不是,你这都被打了,怎么还巴巴凑过去送饭呢?”
“我乐意。”他冷脸回了一句。
“我能拍张照记录下这史无前例的一刻吗?”
陆浔之伸腿直接蹿了过去,听着骆权疼得嗷嗷叫,满意起身去后厨。
在下课铃打响前,阿风把车停在老位置,然后拿着他那份午餐下车,去对面商店里吃。
陆哥和纪荷姐吃完饭后一般都要在车上待到下午上课前才分开,他打算吃完饭后给阿雪打个电话,那天她说什么喜欢他的话,他希望以后都不要听到。
“3、2、1!”美妙的下课铃响起——
办公室就罗老师还有纪荷,其他老师都在教学楼里。
纪荷还在批改假期回来的作业,还有这个月的月考试卷,她下午的时间得用来出题。
“纪纪纪纪老师,咱们吃饭去吧?”疑问句是因为罗老师不知道纪老师的大帅哥老公会不会来接她吃饭。
“罗老师你去吧,我没什么胃口。”纪荷拿起包饼干,“吃这个就行。”
罗老师“啊”了声,关心地看着纪荷,“你不舒服吗?”
“来月经了。”纪荷淡笑。
肚子从早上开始就胀痛。
罗老师也笑:“那还好,我来这个的时候肚子也不舒服,但我和你相反,食欲特好,你多喝点热水啊,需要我给你去泡点红糖水吗?”
纪荷眼含感激,“不用啦,你快去食堂吧。”
罗老师离开没多久,她的电话响了,铃声响起的那一下,心也猛地一跳,瞥了眼来电后,摁了下音量键,然后反扣,无视。
倒是挺惊讶,被她误伤打了后的陆浔之居然不生气。
说心里话,这一巴掌,她不是特别内疚,还有了种出了口气的感觉。
电话自动挂断后没有再响第二次。
纪荷盯着手机看了半晌,吐了口气后心如止水地继续干手头的活。
大概十分钟后,有人叩了叩办公室的门。
纪荷头也没抬,“进。”
霍敬航提着东西走到纪荷的旁边,“纪老师。”
纪荷抬头,疑惑这个点霍敬航应该回家吃饭了才对,“怎么还没回去?”
霍敬航把装着几个食盒的袋子放到桌子上,“哥让我拿给您的,我的任务完成了,就先走了,纪老师再见。”
......溜得比兔子还快。
纪荷瞥了眼那袋东西,继而收回,垂眸,干活。
她越来越搞不懂陆浔之这个人了。
纸袋里不仅有餐食,还有个保温杯,里面是红糖水,还有暖宝宝贴,布洛芬颗粒,和一个白色信封,这都是吃完饭回来的罗老师发现的。
纪荷把信封撕开,再拿出里面的信纸在罗老师想看又不好意看的目光下打开。
还是熟悉的字迹,力透纸背。
-吃与不吃取决于你,多喝点热水,肚子还是很痛的话打电话给我接你去医院。
-这几天的事情是我的问题,我不该小心眼,被挑拨几句就误会你。
-还是得好好吃饭,不然怎么能有力气生我的气。
纪荷看到最后一句话时扯了扯唇角,然后把信纸塞回去,把罗老师拿出来的那几样东西都放回袋子里。
“纪老师,你全都不吃吗?”罗老师这话问得小心翼翼,她已经察觉到纪荷的脸色不对了,看来真的如她所想,夫妻吵架闹矛盾了。
“不吃,”纪荷说,“你吃饱了吗?没有的话可以吃一些,这家私房菜馆的味道很棒的。”
罗老师忙摆手,笑说:“不啦,我吃饱了,你也别太累了,午休下吧。”
纪荷点点头,把那袋东西从桌上子上拿到脚边的矮置物架上放着。
纪荷没有准点下班,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也都留下来为接下来的月考做准备。
七点一到,罗老师脚抵地板往后推椅子,伸着懒腰说:“各位老师,这天气也冷了,要不等会儿咱几个去涮羊肉吧。”
沈期把笔帽盖上,投出赞同的一票。
钟老师说:“我媳妇儿带小孩回娘家了,那我也去吧。”
有老师打趣:“不会是被你气回娘家了吧。”
纪荷眼皮跳了下,心想她是不是也该回自己的家,独自待着她才能更好的去思考和陆浔之的事情。
“加我一个。”她说。
钟老师欣慰地打了个响指:“终于肯出山了您。”
办公室几人加上纪荷本人都笑了起来。
一行六个人来到去年那家火锅店,这里生意比上年好多了,还搞了自助点心和水果。
点完单后,几个老师开始聊月考的事情。
纪荷偶尔参与一下,更多的时间在和曲芝宜聊天,她很直白的开场,简单明了地说要和陆浔之离婚。
曲芝宜知道这句话的前因后果后是又惊讶又愤怒的,连发了几个‘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的表情包。
曲芝宜:[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姐们都支持你。但扪心自问,你真的舍得吗?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我这边有个男同事,和你结婚前情况差不多,也是暗恋高中同学,女方本就抱着和暗恋自己这么多年的人玩玩的想法,男同事知道后,要死要活的。www.youxs.org。最后,别忘记是陆浔之心里先有离婚的想法。]
是啊,那时候去东北,陆浔之答应过她永远都不会离婚的,如果不是意外听见,她不知道自己要被瞒在鼓里多久。
都是花言巧语罢了。
她迅速打了几个字回复:[我的确是很喜欢他,但并不是没了他就活不下去。]
“纪老师,开始吃啦,我要去弄酱,帮你弄点。”
纪荷揿灭屏幕,手机反扣在凳子上,“我和你一起去。”
她走后,手机响了,陆浔之的来电,店里太吵,没人听见。
陆浔之把手机放回桌上,视线落在餐厅的那一桌子菜上,恐怕是又要浪费了。
“喵呜,喵呜~”大橘忽然朝着门口叫了两声。
他站起来,往书房走,边说:“这样叫能把你妈叫回家么?”
...
纪荷沉默地看着代驾从她车的后备箱里搬出折叠电动车,再看着他动作娴熟把车打开,然后和她道别。
她今晚喝酒了,所以叫了代驾,本是想回丰台那边,可放心不下大白大橘。
手机里有两个未接来电和几条微信消息,都是来自同一个人,她通通没回复。
来月经的缘故,纪荷很累,不想讲话,进门后坐在玄关换鞋,听到了有房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最后有阴影笼罩住头顶的灯光。
陆浔之看着她的发顶,谁也没先开口说话,但纪荷的沉默令他感到心慌,
“吃晚饭了吗?”他想,只有这个问题她是会回答的。
果然,听到了她的“嗯”,但这声回应等得有些久。
纪荷起身要走,手腕被陆浔之轻轻捉住,他似乎不敢用力,所以她轻而易举就挣脱,然后从他身边离开。
陆浔之在原地深吸了口气,跟上去,“中午的东西都收到了?”
这次没得到回应,从他的视角里看过去,那是个不一样的纪荷,侧脸冷而漠然。
在她开主卧门又顺手要关上时,陆浔之迅速挤在门与门框之间,“有什么事我们现在说出来解决,冷处理真没什么意思。”
“冷处理”三个字触动了她的神经,纪荷木着张脸笑,“之前你闹别扭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冷处理这个问题?”
陆浔之自知理亏,上前一步去抱纪荷,这样才能不触到她眼睛里冷冰冰的讥诮,下巴蹭着她的头顶,嗅到那股熟悉的香波味心才稍微安些,他缓慢而温和地说:“后来我坦白了不是吗,原因都在于钱昭这个人。”
“其实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在意出现在我身边的男人,”纪荷蓄起全部的力推开他,她的声音波澜不惊,“要换做以前我还能想通,可现在我是一点也不理解,大家都真实点吧,别再虚情假意了,你这样我真的很累。”
“什么叫虚情假意?”陆浔之蹙起眉,差点就要被她一番摸不着头脑的话给绕晕。
纪荷静默几秒,本不想再搭腔,可还是平淡地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又是这句,你知不知道自己总是讲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莫名其妙?”纪荷情绪激动起来,已然通红的双眼瞪着陆浔之,在看见他嘴角那一点明显的红痕时,眸光凝滞了下,但上头的情绪始终没消散半点,“莫名其妙的人是你,两幅面孔,我面前一套背后一套。”
陆浔之被纪荷毫无血色的皮肤给惊了下,伸手想触碰她发颤的肩膀,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
空气里好似结了冰。
他下颌收紧,微冷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温和:“不要和我打哑谜,而且——”有两副面孔的人是你。
这几个字被他抵在喉咙,不愿意说出来,怕伤害到她。
任谁都无法忍受会从亲密的枕边人嘴里亲口听到这种伤人的话。
“我们能不这样吗?”他再次放低了语气。
陆浔之曾经是个多骄傲的人,长这么大从未低声下气过,就更别提三番两次低头服软了。
他愿意放低姿态来哄纪荷,完全是因为他在乎这个人。
纪荷心口空荡,像又被一个无形的东西给搅得生疼,她很累了,不想再继续争吵下去,转身要走,陆浔之从背后抱紧了她。
“纪荷......”
“陆浔之,我真的很累,”纪荷把眼眶里蓄满的泪水逼回去,喉间微涩,咬牙狠心说,“最近我们还是尽量别同处一个空间太久了,不然我会很不舒服,你搬回次卧吧,或者我回丰台住。”
第二天大早,涂姨早早就来打扫卫生了。
她哼着曲儿在岛台擦壁柜,瞧见女主人走过去喝水,忙笑着打了声招呼,“纪老师,陆先生让我和你说早餐在桌上,叫我给你加热加热,我刚看了下,还没冷,温度正常,你去吃些吧。”
纪荷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微微点了下头,走了两步,扭头问:“他呢?”
涂姨说:“我来的时间陆先生的司机就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已经走了有好一会儿了。”
纪荷转回头,沉默走到餐桌前坐下吃早饭。
上班后她给阿风发信息说别来送午饭了,她会在食堂吃,所以中午手机是安静的。
晚上下班她回了家里,纪局长不在,纪述也在加班,随女士本也还在美容院,听到她回了家,便结束工作开车去了趟超市买菜。
母女俩很难得一起准备晚餐,随女士在煲汤时,纪荷在洗菜,她盯着篮子里翠绿的菜叶,紧张的心绪飙升到了顶点,很怕接下来说出的话会引起家庭矛盾。
“那菜你都洗几遍了,还洗呢?”随女士伸手过去关了水龙头。
水一关,厨房就安静了下来,纪荷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便愈发清晰。
她咽了咽喉咙,把手上抓着的那把菜轻轻放进篮子里,然后看向正在切辣椒的随女士,“妈,如果我决定和陆浔之离婚,您会生气吗?”
随女士刀一滑,差点就切到手指,她缓了几秒,继续切,冷静道:“你能问出这个问题就代表已经不是如果了,正在进行了吧?说说吧,怎么回事。”
纪荷没想到随女士会这样平静,她垂下眼睫,低声说:“没怎么回事,就是很难再一起过下去了,再继续的话——”
她哽咽了,“我会很难受。”
随女士把砧板上切好的辣椒圈放入碗里,淋上酱油花椒油,把碗里的姜丝蒜泥豆豉一起搅拌匀。
最后,放到一边。
“你的婚姻自己做主,”随女士看着纪荷,缓慢道:“但婚姻不是儿戏,不能意气用事,好好考虑清楚。我只希望你们离婚是商量好才得出的结果,而不是像小孩子似的在气头上不经过脑子做出的决定。再者,家里这边不干涉你的想法,但陆家可都不是些好说话的人,你吃了饭,回去,和陆浔之坐下心平气和沟通一次,实在过不了这关,爸妈支持你离。”
纪荷顾不了什么了,冲过去从背后抱着随女士,任泪水决堤。
吃饭时,随女士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
“没有。”纪荷立即否定,不管怎么说,陆浔之不是那种人,她不能因为失望就给他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陆浔之在家门口等了快半小时,见纪荷还是没有回复信息,揿灭了屏幕,上车。
“走吧。”
阿风点头,导航李铎订好的西餐厅。
从家里吃完饭后,纪荷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多,她心里有些抵触回海淀的家了,便开着车在附近游荡。
路过一家大型商场,她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去,乘电梯上去,径直往某品牌门店去,在专柜经理可以打一百分的完美微笑服务中中买下了店里秋季新款包。
曲芝宜快生日了,这包是给她买的。
纪荷有很久没这样大额消费了,钱刷出去的一瞬间,她居然毫无心理负担,还一丝丝畅快。
想到这儿,她又去服装店给自己买了两条裙子,越买越快乐,然后电梯直达顶层的空中花园餐厅,把餐厅里的招牌点了一遍,边吃边欣赏漆黑无星的夜空。
只有她自己知道,抬头的那瞬间,是在憋眼泪。
离开商场还没到十点,纪荷的车开开停停,在等一个长达九十秒的红绿灯时,视线在右侧那一排聚集了法意西泰美几家餐厅的高楼下转了圈,在人比较少的那家停得时间久了很多,因为看见了陆浔之,还有对面坐着的周舟。
她想起下班时陆浔之发来的消息,问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说是李铎和他的女朋友也在,被她给无视了。
车内闷得好似要下大暴雨。
绿灯一跳,纪荷用力踩下油门,轰隆一声开了出去。
李铎擦着手走回来,对着陆浔之笑说:“这餐厅也太绕了,上个洗手间我还以为走迷宫了呢。”
陆浔之摇晃了下杯中的红酒,淡淡道:“你自己挑得好地方。”
李铎又笑了几声,转而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女友,“你说得慢摇酒吧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
“你们去吧。”陆浔之穿上外套,起身准备离开。
周舟抿唇不语。
她本是不太想来的,生怕陆浔之会把她以前干得蠢事给当笑话讲给李铎听,可这男人不仅没有,而且连正眼都没给过她。
李铎不强人所难,回来后就听说陆浔之是个妻管严,估计是急着回家哄老婆呢,他起身送陆浔之。
“浔之,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公司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重新走上正规。”
陆浔之勾唇,语气不咸不淡:“下次就别用这么损的招儿来糊弄我来帮你收拾烂摊子了。”
李铎摸摸鼻子,替他打开车门,边尬笑:“你还不是上当了,下次记得带弟妹一起去我那儿坐坐,我亲自给你夫妻俩下厨。”
陆浔之没搭腔,拍了拍他的肩。
...
纪荷刚和肖雯打完电话从书房出来,就和站在客厅的陆浔之对视上。
她别开脸,去岛台拿倒水,刚喝了口,身后贴上一副温热的身躯。
挣扎不开,想说话,但嘴被陆浔之的手给堵住。
陆浔之蹭着纪荷的肩窝,嗓音低沉:“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听我解释这些天的事情。”
与其烂在肚子里,倒不如说出来死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