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夜

来, 纪荷瞬间绷住呼吸,只剩眼睛在转悠。

“,声音模糊。

“。

纪荷神情一顿, 方才认真地

陆浔之在那撮发丝中精准地捏住白色那根, 低眸瞥她:“我是这个意思吗?”

婚都结这么久了, 还能不知道你年龄?

纪荷明白过来, 她温声解释:“可能是之前老熬夜的原因, 我都见怪不怪了。”

“拔了?”

“......拔吧。”

陆浔之再靠近了点, 吸气时能闻到纪荷发间散发出来的洗发香波味道。

他的手法快准狠,稍微一用力,纪荷竟有种自己的头皮被扯了下的感觉。

她条件反射举起双手, 捂住刚才丝丝抽痛的地方,连带着陆浔之想帮她揉揉的手也给压在了她柔软的掌心下。

纪荷真不是矫情, 那一下真的疼得她直皱眉。

陆浔之也没料到纪荷反应会这么大,更没想到自己那点力会弄疼她,浓眉微蹙, 低眼, 却看到她睫毛上的水珠。

他心头微愣,空着的手抚上纪荷半边脸。

纪荷感受着陆浔之掌心的温度, 其实已经不疼了,但这一刻得来不易的温情她想让时间久一些。

“之前也长过, ”纪荷轻声说,“但我都是让同事用剪刀。”

陆浔之盯着她开开合合的红唇,“现在还是很疼?”

纪荷点点头, 慢慢抬起湿润的眼睛,泫然欲泣的样子,眼神里还有着不是故意为之的可怜, “......疼。”

陆浔之喉结轻滚,抚在她脸上的手越来越烫。

纪荷已经察觉到他的眼神,沉黑的眼睛里布满了她没见过的东西,要吃人了似的,她心中一惊,下意识想往后退。

结果肩膀刚后仰,面前的男人迅速倾身,捏住她的下巴,亲了上去。

纪荷大脑发懵,鼻尖嗅到的都是陆浔之身上清爽好闻的沐浴露的香,她眼睛死命睁大,唇贴上来的一瞬间,整个人仿佛被电了下。

她浑身一哆|嗦,想躲开,就被陆浔之扣着腰按了回来。

他的吻技略显生涩,起初只轻轻触碰着,摩|擦着,察觉到她渐渐没有了反抗的意图后,含住她的唇瓣,低声说了句抱歉,而后在纪荷情难自|禁张嘴时,强势而莽撞地深|入交|缠。

逐渐的,两个人都找到了感|觉,纪荷眼波盈盈,主动攀上陆浔之的肩膀,他不再没有技巧,开始辗转吮|吸,时而温柔浅啄,捧着她的脸庞,指腹摩|挲着水润的唇角。

纪荷脸庞愈发滚烫,感到微微缺氧,拳头轻轻抵住陆浔之的胸膛。

陆浔之停顿了下,放过被他啃咬得嫣红的唇瓣,又似意犹未尽,唇在纪荷鼻尖、脸颊碰了碰。

他把手放在纪荷头顶,揉了下,嗓音嘶哑:“还疼吗?”

“不疼了。”三个字纪荷讲得磕磕巴巴的。

陆浔之摆正身躯,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可这点水完全不够,依然口干舌燥,他起身,“我去倒水,你要喝吗?”

刚才那点旖旎氛围不知不觉间早已消散,谁都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纪荷望着电视机,摇头,“我不渴。”

陆浔之喝完水直接回了次卧。

纪荷听见轻微一声关门声,心里憋着的一口气终于释放出来。

她拍拍红透的脸,关掉电视,拿着手机回房。

刚进去不到一分钟,纪荷打开房门,不料次卧的门也在这时打开。

视线在空中不期然相撞,她有些扭捏地挪开,陆浔之倒是很平静地问她怎么还不睡。

“东西落在客厅了。”她说着,抬脚往沙发那处走。

陆浔之看她背影一眼,旋即去了岛台倒水。

翌日,纪荷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

今天是期末考的最后一天,她得提前去学校准备。

这会儿的陆浔之还在外面跑步,纪荷把车开出小区后他才回来。

看着空荡荡的家,他有一瞬的不习惯。

考试完毕,纪荷隔天留在学校批改完试卷,下午全校教职工开会,结束后终于迎来了假期。

晚上和陆浔之说好了要一起回纪家吃饭,他公司还有事,她自己先回了家。

小姨也在,纪述要春节前才能回来。

...

陆浔之刚开完高层会议,回到办公室浏览了些邮件。

看完后正打算走,阿蒙敲门进来。

“陆总,周经理带着新做好的策划书等着见您。”

陆浔之瞥了眼时间,点了下头。

周舟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把手中的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等陆浔之拿起看时,她心里还是感到忐忑。

之前熬夜做得那份,被陆浔之不留情面通通否决。

还是当着她顶头上司的面,丝毫不顾忌曾经同窗三年的同学情谊。

这件事还传到了李铎那里,李铎虽与她有层关系在,但他在某些事情上向来公事公办,用着虚弱的嗓音批评她进公司也有几个月了,给她坐上部门副经理的位置,却连份策划书都做不好,丢了他的脸,批评了一通又温和地安慰她,说她能力是有的,但陆浔之是个精益求精的主儿,策划书达不到他的要求,就不可能会通过,让她回去多琢磨琢磨。

周舟气得三天没理李铎这个臭男人。

好歹她也是985毕业的,怎么到了他们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

陆浔之仔细翻看着手中文件,眉微微蹙了起来。

周舟咬咬唇,道:“陆总,我这次在原有的方案上做了大改动,也给吴经理过目了,他做了最后的完善,您还满意吗?”

陆浔之放下文件夹,淡淡瞥她,“重做,不,让吴涛亲自去做,你不需要再参与本次策划。”

周舟愣了半晌,拧眉,脸露幽愤,不管不顾道:“陆浔之,别搞公报私仇那套,当年我是糊涂了才干那些事,但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你能别在工作上鸡蛋里挑骨头吗?”

是,没错,她承认自己对陆浔之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特别是阔别十年再见后发现这个男人的魅力比从前更甚,她多少有点蠢蠢欲动,但这不代表在公事上她会无条件服从他,李铎才是这个公司真正的掌权人,她希望陆浔之能明白。

陆浔之凉凉一笑,眼里含着的讥讽意味明显:“周经理,你真以为自己的能力配得上企划部经理这个位置?吴涛不说你,是因为要顾着李铎的面子,我在这家公司的股权和李铎持平,你觉得我需要看他脸色吗?”

说罢,他把阿蒙给叫了进来。

“通知下去,以后企划部只有吴涛一个经理,让他明天下班前把策划案赶出来给我,做不好一起降薪降职。”

阿蒙已经习惯自家老板杀伐果断的做事方法了,“好的。”

周舟不可置信,气愤不甘:“你凭什么?”

陆浔之取下外套,出口的话即凉薄又无情:“凭我只要退股,李铎的公司就坚持不到明年。”

周舟被噎得没话说,冷冷地看着陆浔之走出办公室。

晚上七点整,纪家的女婿准时按响了门铃。

随女士和小姨在厨房忙,纪荷在餐厅剥着蒜,一听门铃响了,她忙起身过去开门。

进来后,陆浔之把带来的礼品放在客厅,脱下大衣,纪荷直接抱着放去她的房间里,等出来,陆浔之已从厨房打完招呼,不知道小姨给他说了什么,嘴角噙着抹笑意。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她剥得那小箩筐蒜的边上。

“妈说年前要腌点蒜。”所以纪荷一来到就开始剥了。

陆浔之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解开袖扣,有模有样地开始剥。

纪荷笑了笑,也坐下,手托着腮盯着他看:“刚才小姨和你说什么了?”

陆浔之说:“你猜猜?”

纪荷:“我不猜。”

陆浔之笑了下,抬抬下巴,声音相当悦耳:“不猜就剥蒜。”

......

饭点前纪局长回来了,洗了手就去厨房端菜。这样一看,他们纪家的男人还挺勤快,至少不会下班或是放学回来就坐着等开饭。

席间无论是对纪局长还是小姨,亦或者是问题很少但很刁钻的随女士,陆浔之的态度一点都不敷衍。

有些男人可能也就是婚前为了讨好女方家人,装得人模狗样,点头哈腰的,一旦结了婚,要是碰上比自己家条件差的,哪有还有什么好态度去应付。

纪荷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想的,但她能从小姨眼中看出她对这个外甥女婿是越来越满意。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吃水果。

小姨准备回去了,临出门前说:“今晚你俩就睡这儿了吧,离得远,大晚上开车也累。”

纪荷观察着陆浔之脸色,住这里留宿的话恐怕就不能分房睡了。

纪局长问:“浔之明天上班?”

陆浔之笑笑:“不碍事,明天晚点到公司也行。”

纪荷在纪述那边找了套比较新的睡衣,找完衣服她拿回自己房间,把有关于大学之前的照片都放进抽屉里,一想到高中,她就想起和陆浔之表白的事周舟知道。

她坐在床边,咬住下唇,心里不舒服了很久。

在陆浔之敲门进来那刻,纪荷迅速收拾好低落的心情,把床上的衣服给他。

“你将就着穿一晚吧,”她指了指陆浔之后面,“浴室在那儿,里面有洗衣机,你洗完澡把衣服扔里面就好。”

陆浔之打量了圈卧室,这里的风格比纪荷自己的房子还要简单,“很少在这里住吗?”

“嗯,”纪荷眼睫微垂,掩盖眸中的情绪,“上大学之后搬过来的,我一般都住宿舍。”

陆浔之视线下移,“心情不好?”

纪荷顿时笑了起来,语气轻快:“哪有,你快去洗吧。”

说完还在弯眼笑着看陆浔之。

两人对视着。

陆浔之摸摸她的脑袋,“今晚我去纪述房间睡吧。”

纪荷脸上的笑渐渐凝固,眼神落在他整洁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上,嗓音低低的:“能试一试吗?实在不行,你就去隔壁睡。”

“不试了。”陆浔之神色冷静,收回手,转身走向浴室。

不一会儿的时间,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他洗完出来时,纪荷蹲在柜子前收拾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没扭头去看。

陆浔之擦着头发,“水有点凉,开水后先探探温度。”

纪荷:“知道了。”

又道:“他们十一点左右会回房,纪述房间的钥匙在床头柜上。”

陆浔之“嗯”了声,把毛巾挂回浴室,走过去帮着纪荷收拾。

这些大部分都是她从前的头绳发卡,有非常多,各式各样的,有些还没拆开包装,那时候小姨开过一阵子精品店,时不时就拎着袋小女生用得东西过来,说是批发来也不贵,让纪荷一天换一个扎。

纪荷专心把发卡摆整齐,觉察到陆浔之投过来的视线也当做没看见。

她不知道这样生闷气对不对,但心里空落落的,胸口闷得难受,她控制不住。

陆浔之在沉默,也在挣扎。

收着收着,纪荷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黑框眼镜,她愣了下,忙拾在手中,生怕陆浔之认出。

但转念想想,陆浔之连人都认不出,怎么可能会认出一个平平无奇的眼镜?

陆浔之好整以暇,瞧着纪荷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这个眼镜怎么了?”他慢条斯理问,试图打破凝滞的氛围。

纪荷抬起眸,盯他片晌,心里冒出个想法。

她打算先不生气,等做完这个事再继续生。

她深吸口气,轻轻掰开眼镜,然后戴上,直视陆浔之。

心脏怦怦加速。

怕他认出,又想他能认出,好让她问问为什么要和周舟说向他告白的事情。

陆浔之挑眉,不语,静静看她。

戴了眼镜更像个大学生了,是属于特别安静特别乖巧的那种。

纪荷:“......”

对方很明显一副很新奇的样子,她竟不知是该感到庆幸还是失落。

她把眼睛摘下来,地上的东西一股脑全塞进柜子里,再从里边拿出个干净的枕头,瞥了瞥时间,赶人了,“你去睡吧,他们都回房了,明天你记得早点醒,给我打电话开门。”

陆浔之站起来,接过枕头,定眼看她:“我在这里睡。”

语气过于生硬,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似的。

纪荷面色淡淡,勉强扯出抹笑:“你快过去吧。”

陆浔之走了后,纪荷的笑彻底垮了。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睁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有种很强的无力感。

过没一会儿,听见了敲门声,纪荷心里犯疑惑,下床趿上拖鞋走过去。

打开门,外面却没人,正奇怪着,视线无意往下一瞄,一个类似信封的东西映入眼帘。

纪荷认出这是纪述书桌上的空信封,陆浔之放的?

她拿进屋里,打开台灯,把信封里的纸拿出来,然后微愣。

纸上三个力透纸背的字——别生气

花样还挺多。

...

陆浔之在纪述房里的窗边站了很久。

晚饭过后他和纪父在客厅里喝茶,聊天间他无意提了下关于纪荷从前的事。

“爸,纪荷从前是遇上过什么难事吗?”

纪父看着他,脸色沉重,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阿蒙大半夜接到boss的电话,让他明天去一趟广州。

“好的,是那边的项目出什么问题了吗?”

陆浔之的声音淡若云烟:“去把留香居的厨师挖来北京,我会另外给他安排新酒楼工作,不管他开价多少,都答应。”

阿蒙以为自己睡懵了,隔天上飞机前人还是有点懵。

...

随女士总院那边的前台离职了,暂时没有招人,纪荷毛遂自荐,通过了随女士的面试。

前台工作清闲,没事做的时候她还可以写写东西。

在纪家吃完早餐后,陆浔之直接回了公司,纪荷驱车去自

己的小房子拿东西,在那边吃了午饭才回海淀。

陆浔之下午打来一个电话,她没接到,当时在书房,没把手机带身上,他也没再打来,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便没回复回去。

今天涂姨没上班,纪荷打算自己去趟超市买菜。

换了套衣服,上身穿着大衣内搭棕色毛衣,下半身一条暗色不规则半身裙,脚踩马丁靴,最近雾霾严重,出门前她戴上了口罩。

超市人不多,纪荷在生鲜区逛了圈,收获了半个购物车的肉品,再直走到蔬菜区,刚要拿起冷柜里最后一袋青椒时,一只修长的手快了她一步。

她有点遗憾,偏头去看其他辣椒,紧接着,身侧响起一道迟疑的声音。

“纪小姐?”

纪荷顿了两秒,周围没人,才确定这是在叫她。

她扭头,一张笑容极具少年感的脸映入眼帘。

好陌生,不认识,看着和纪述的年龄相仿。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林至安笑笑:“你不记得了,那天傍晚高架桥上,我追尾了你的车。”

这么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纪荷可就记起来了,她那车还是陆浔之开去维修的。

想到陆浔之,也不知晚上回不回家吃放,买完菜还是给他回一个电话吧。

她朝对方点头笑笑,“你好。”

“好巧啊,”林至安说,“上次撞了你的车真的很抱歉,是不是还耽误你的事了?”

纪荷摇头,“没有呢,我当时表现得很着急吗?”

林至安唇角微微勾起温柔的弧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有点,其实在追尾了你的车的前两天,我在同个位置也发生了交通事故,对方一下车就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他想说得是,纪小姐除了有点着急外,并没有责怪他,是他来北京后,遇到的第一个脾气这样好的人。

纪荷笑笑,没说话。

居然有人能在同一个地方发生两次交通事故。

她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想法,朝对方致意后,推着车往另一个方向走。

没想到结账的时候两人又遇上了,纪荷排在后边。

林至安没推车,他侧着身子,很绅士的让纪荷先去结账。

“没关系,我不着急。”纪荷道。

林至安只好先结,他的东西不多,一个购物袋都装不满,付完款后拎着东西走出收银通道,站在一旁,扭头看着眉目温婉的纪荷。

等她把手机对准扫码机,他阔步走过去,拎住了其中最大个的袋子。

“我帮你提吧。”

纪荷愣了两秒,没想到这个人还在,她指着购物车说:“不用不用,我可以把购物车推到我的车那边。”

林至安恍然大悟,他平时很少到商场,不知道购物车还可以推到外面去。

看来是他孤陋寡闻了。

纪荷单手推着车,一手去拿包里的手机。

十分钟前陆浔之给她发了消息,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她回复完,把手机塞回包里,瞥了眼旁边的高瘦男人,客气地问了句:“你也住在附近吗?”

这家超市不在商业街,周边都是些高档小区别墅区,来这的大多都是住在这边的居民。

“就住在超市对面。”林至安伸手挡了下旁边不看路的小朋友,“在那边租了房子。”

他记起自己好像还没自我介绍:“对了,我叫林至安,香港人,二十二岁,是来这边旅游的,我的普通话你应该能听明白吧?要是我那句讲得不对,麻烦你纠正纠正我。”

“能听明白。”出于礼貌,纪荷把自己的名字也告诉了他。

来到停车这边,林至安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纪荷打开后备箱,一转头,林至安已经提起她的东西放进去了。

她忙道谢。

林至安说:“车是推回门口就可以了是吗?我帮你。”

纪荷有点哭笑不得,香港人都这么热情的吗?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行,上次追尾也有我的原因,你不用太自责。”

林至安顿了顿了,笑:“举手之劳,反正我也不急着回去。”

陆浔之收到纪荷消息时正在回去的路上,一听她在超市,便掉头过去,刚把车停好,解安全带时不经意地抬眸,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的熟悉身影,还有站在纪荷身旁拎着购物车里的东西往后备箱塞的男人。

两人站位隔着不远,男人脸挂笑容,手上虽是在忙活着,可一点也不耽误和纪荷搭话。

陆浔之下车,脸上表情很淡,迈着不疾不徐步伐,一步步走近,最后停在纪荷身侧,没什么温度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对于林至安而言,这个突然出现的高大英俊、姿态矜贵的男人也是陌生人,四目相撞时,他莫名就能从对方眼中读到令他心颤的寒意,他甚至是能感受到男人出现后带来充满压迫感的敌意,像非洲草原上威风凛凛的地主雄狮,领地意识强烈,他要是敢轻举妄动,必不能全身而退。

这个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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