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怎么掉下去的？”
空听后，瞪大了眼睛，一脸尴尬地望着楚曜一：“亲王……您这关注点还真是奇葩……”
楚曜一笑了笑，按着空的肩膀，满脸真诚地说道：“我是真的好奇。”
空咧着嘴巴，未几，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算了，亲王，反正这也是事实，我没有必要瞒你。当时我采完月亮草之后，就四处张望熊掌地刺的踪迹，没注意脚底下，然后就……”
“哦，原来如此。”楚曜一十分同情地拍了拍空的后背。
“亲王，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空苦笑了一下。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不客气地再问一个问题。”楚曜一笑眯眯地看着空，“你知道零为什么喜欢戴面具吗？”
其实这个问题不是楚曜一想问的，而是伊洛八卦，不过他断定伊洛是不可能问零本人的，所以就想从空这边打听打听。
“这个我也不知道。”空挠了挠脑袋，似乎也困扰许久。
“这样啊……”楚曜一微微一笑，“还真是想看看你口中比女孩子还好看的零是什么样子呢。”
“就以亲王你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为标准，我家零比他好看一千倍……哦不，一万倍！”空得意地扬起头，仿佛在向全世界展现他的宝物。
楚曜一过来人一样地笑了笑，这种“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感觉他可太懂了。
“抱……抱歉，亲王，表现得有点过头了。”空一时觉得失态，用手挡住了脸。
“哈哈，没事。”楚曜一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一双血眸机灵地转了一圈，神秘兮兮地说道，“空，想不想看看他们在谈什么？”
空长长吸了一口气，一脸“你想死我还想活”的表情。
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零，哪一个都不是他敢偷听的。
“放心放心，我保你。”楚曜一摆了摆手。
“真的？”空还是有些犹豫。
“真的。”楚曜一的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
“那……好吧。”空答应了，毕竟这种蠢蠢欲动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想要尝试了。
两个人猫着身子摸到伊洛和零身后两米外的树底下，看到零的一刹那，空本能地想要逃跑，被楚曜一拉着领子蹲了下来。
“亲王，要不……”
“嘘……”
楚曜一硬生生地把空后面的话给堵回去了，紧接着便听到伊洛轻快的笑声。
“居然是因为这个，零，想不到你这么在乎空呀。”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空的呼吸立马变得急促起来。
楚曜一没有去看空，不过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想象出了空脸红的样子。
“只是觉得他的建议适合采纳。”零垂下眼帘，把面具往上推了推。
伊洛微微一笑，托着下巴继续说道：“所以说从那次开始，你就很少让空单独行动了吗？”
“嗯。”零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强调了一下，“不然怕他再把腿弄断了，我带着他不好跑。”
伊洛“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侧着脑袋看着零。
“零真是口是心非呢。”
零没有说话，不过他的沉默也就代表他的反驳态度了。
“不过，零，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伊洛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她不是在询问，而是在提醒。
零微微低头，耳边的黑发缕缕滑落，遮挡住了他的半边脸。
伊洛伸出手，掌心中出现了两朵火苗，像人一样互相嬉戏打闹。
“零，你不能一辈子都站在空的前面。我不是说你没有那个能力，而是空有绝对的自保实力，你这样一直护着他，你有想过，空真的开心吗？”
伊洛掌心里的一朵火苗突然旺盛起来，而另一朵的颜色逐渐黯淡。
“我跟空一起出去执行任务也有不下十次了，他早已不是那个怕死的蓝斯了。”伊洛看着零慢慢攥紧的拳头，放缓了语速，“你和空在一起的时间那么长，他的实力究竟是什么样子，你一定最清楚。而且，主宰明摆着是准备将我们逐一击破，越接近古堡，危险越高，没有你和空的双生十字斩，我还真没把握能走到最后。”
伊洛的最后一句话虽然有一点夸张的成分在，不过她意不在此，只要零能理解就好。
把这些都说完后，伊洛如释重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拉长了声音说道：“两个机灵鬼，都出来吧，真当我和零是傻子啊？”
两人的身子同时一抖，面面相觑，如同被抓包的小偷一样讪笑着走了出去。
“我就说藏不住吧？你非要过来偷听。”楚曜一反咬一口。
“亲王……你……你……”空气得弓起了身子，可万千话语都堵在了嗓子里。
“啪”！
伊洛对楚曜一使出了零的专属技能——巴掌打脑袋！
“叫你欺负空。”伊洛对着楚曜一的脑袋又戳了两下。
“开玩笑开玩笑……”楚曜一急忙认怂。
伊洛哼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弯腰翘脚，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
“你们两个是不是也该好好谈谈呀？”
空盯着伊洛的眼睛，后者微笑着点了点头。
抿紧着嘴巴，空低着头朝零走过去，停在他的面前。
零呼了口气，也算是把所有的负担都卸了下来。
“做得很好。”零在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空双目微颤，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零已经很久没有夸过他了。
他等这句认可，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不管是击杀三叉狱之花还是擒获巴罗，你都做得很好。”零放在肩上的手向内一拉，抱住了空，欣慰而又真诚地说道，“从我们成为双生死侍起的每一次任务，你都完成得非常好。空，以后的行动我都不会限制你了，让我们一起，发挥出双生死侍最大的力量吧。”
空的手僵僵愣在空中，使劲点着头，随后便放声大哭起来。
楚曜一和伊洛对视一眼，靠在一起，静静等待着空的宣泄。
等到四人往回走时，走在前面的零突然转身下跪。
“零，不应该抱着私心行动，思想行为犯了禁忌，还请公主责罚。”
空见状，立刻也跪了下来。
即使不能替零求情，他也要陪着零一起受罚。
不过空不知道的是，四个人中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零认罚的真正原因，而这个原因，也终究会烂在三个人的心里。
伊洛咳嗽了一声，象征性地说道：“本公主一向赏罚分明，零你虽然赌气离开了队伍，不过好在和夜莺一起配合救了本公主一命，就算你将功折罪吧。”
零低着头，迟迟不肯起来。
伊洛见状，连忙给楚曜一使了眼色。
楚曜一心领神会，立刻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伊洛虽然贵为公主，但她从不会真的生你们的气，她说将功折罪，就绝不会再翻旧账。空，快把零扶起来，这个头还得你来开。”
“谢谢公主！谢谢亲王！”空是真的给个台阶就下，笑嘻嘻地就把零拽了起来。
伊洛粲笑着看了零一眼，后者的脸上仍然神情复杂。
见零还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空便故意说道：“零，今天你发自肺腑的感言实在是太令我意外了，你好像很久都没跟我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了。嗯……像什么呢？”
零皱着眉头，看傻子一样看着空。
“哦！我知道了！”空灵光一闪，握拳捶掌，认真地看着零道，“表白，这简直就是表白啊！”
此话一出，伊洛和楚曜一顿感不妙，立刻往旁边一撤，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耳朵。
“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