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连忙说道:“迟曜,我……我没关系的,我也不介意。爷爷那边,我想以后可以慢慢处理。现在的话……”
慕迟曜打断了她的话:“现在的话,还不能太心急,因为爷爷正在气头上。”
秦苏一听,怔怔的问道:“那要怎么办?迟曜,你的意思是,你不能让爷爷继续生气,你……必须要延迟离婚的时间吗?”
慕迟曜薄唇微抿,看着站在面前的秦苏,看着她和言安希十分相似的面容,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秦苏的眼眶里,瞬间又聚起了泪花儿。
慕迟曜见她这样,心里也烦:“秦苏,你到底理不理解,我现在的处境?”
“我只知道,你要是真的想和言安希离婚的话,任何人的阻挠,都不是问题。你都会为了我,去违抗去争取。”秦苏说,“迟曜,因为我太了解你了,太了解你是什么人了。”
慕迟曜如果真心真意的想要去做一件事,那么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都无法阻挡他。
只能说,慕迟曜本来对离婚,就还在犹犹豫豫,取舍两难,现在慕老爷子横空一棒,正好让他停步不前,干脆直接安心的待在现在这样的状况了。
“可那个人是爷爷,”慕迟曜说,“爷爷对我来说,意义非常不一样。”
秦苏咬咬牙,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慕老爷子,一直都不同意呢?”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我不会让事情无法解决。”慕迟曜说,“秦苏,你耐心等我就好。”
“我可以耐心等你,但是……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
慕迟曜皱眉:“等不到那一天?为什么?”
“我怕你爱上言安希啊!”秦苏一咬牙,干脆把话都说了出来,逼慕迟曜一把,“我能感觉到,你对言安希,很不一样……”
爱上言安希?
慕迟曜眉头紧拧,看着眼前的秦苏。
如果秦苏真的死了,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那么他爱上言安希的可能性,的确会很大。
但是……
现在秦苏就站在他面前,他会完美的控制好,自己的情感。
慕迟曜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淡淡的说道:“你先回去,秦苏,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迟曜,你还需要我等多久?”
“不会太久了。”
秦苏主动的伸手,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身:“迟曜,从我‘死’的时候,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好些年我都等过来了,我不怕再等。我只怕,你不再爱我。”
慕迟曜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多了。”
“我刚刚冲动了。”秦苏抬头,看着他说道,“所以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迟曜,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会等着你的。”
“嗯,你也不要想太多。”
慕迟曜说着,握着她的肩头,把她慢慢的推开:“我让人送你回去,你注意情绪,心脏不好就不要一直想太多的事情。”
“宋尧开车送我来的,他再送我回去就好了,不用麻烦别人的。”
慕迟曜摸了摸她的头:“好。”
秦苏看了他一眼,即使心里有再多的话,这个时候也不该再说出来了。
万一惹得慕迟曜不高兴,那就不好了。
得不偿失。
既然现在慕迟曜答应了她,让她等,那她就等吧。
慕迟曜也看出了秦苏的担心,淡淡的说道:“难道,秦苏,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处理好爷爷那边,才会和言安希离婚吗?”
“我……我明白。只是,我……”
“即使我现在,不顾爷爷的反对,和言安希离婚了,把你娶回来,也不是不可以。”慕迟曜说,“但是,娶了你之后呢?”
秦苏看着他:“之后……”
“之后,爷爷会不待见你,那么相应的,慕家也不会承认你,你连踏进慕家老宅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我都不在意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余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可是我在意。”慕迟曜回答,“所以我要处理好一切。”
秦苏点点头。
她不能再说下去了,慕迟曜已经对她表明了态度,她再说下去的话,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目送着宋尧开车,把秦苏带走了,慕迟曜脚尖一转,上了自己的车,沉着脸,往慕氏集团开去。
谁也没有想到,好好的一个早晨,原本是计划好的去民政局,办理离婚,却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转变。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慕氏集团里。
言安希来到总裁秘书办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快要中午下班了。
她低着头,默默的走了进来,生怕打扰到别人。
可是她这么一个大活人走进去,别人想忽视都难。
有同事看不过去了,小声的和旁边的人说道:“这慕太太,就是不一样,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不来,看看,这都几点了,才姗姗来迟……”
“所以人家是慕太太,我们只是普通员工啊,都说了她这份工作是玩票性质的。看看,我们每天累得要死要活,她闲得跟个没事人似的……”
言安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打开电脑,就收到了一封公司内部的邮件。
是慕瑶发来的。
她上次给设计部做的那份工作,完成得很好,慕瑶是特意发邮件来,表扬她,赞赏她的。
她给了很多专业性的想法。
言安希看着自己的工作,得到了肯定,心情这才稍微好了一点。
想了想,言安希给慕瑶回复了一封邮件——
你觉得好,那就是对我专业的肯定。其实我才要谢谢你,瑶瑶,不是你,我根本接触不到和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如果以后有什么方案,发给我吧,我可以完成的。
发完邮件,言安希怔怔的看着电脑屏幕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都没有想过,她今天还可以来公司上班的。
言安希以为去民政局回来之后,离了婚,她就收拾自己的东西,潇洒的走人了。
结果,现在却还是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