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来也同样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京王没好气道:“学我做什么?”
凡来心道:“这怎么又像在老君堂地下黑暗里的情节一样,恩人的情绪又要反复不定?”连忙道:“我没呀!只是我也饿了。”语罢,手中出现一物,泛着油光,飘出香气,引得二人口水连连。
“还好那女子将烧鸡扔给了我,我们就将这个烧鸡共同享受了吧!哎呀!遇见你高兴,就当那女子给我赔罪了,可惜了我这身衣服,不能再要了。”
他递给京王一个鸡腿,京王接过之后,放在嘴里咀嚼着,微微一笑,赞道:“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吃的鸡腿。”
凡来囫囵吞枣咽下了一块鸡肉,投来不屑一顾的眼神,道:“这个味道差的很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了几个半个手掌大的小袋子,凑到京王的面前,打开之后,是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洒在京王手中的鸡腿上,努嘴道:“哎哟!那个女子恐怕是把香料洒在你身上了吧?这也太呛人了,这回你再尝尝。”
京王也不在意,看着他的大花脸,笑着放入口中,嚼了几口,眼神一亮,大赞道:“真的比刚才还要香很多,你这个是什么?不会真的是厨房用的那些东西吧?”
京王猜测的不错,有着食神之称的郑方圆,不光对食材有着精细的要求,对于调味料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正是他的独家秘方配料。
凡来道:“呵呵!你猜的没错,我在师门经常和二师兄给大家做饭,我师兄的手艺只学了个七七八八,这个可是难得的东西,我就随身带在了身上,以免处于山林之间,让肚子受了委屈。”
“你是除了水云天弟子以外,第一个尝到这个味道的人。”说着凡来将另一只鸡腿洒了一些调料,递给了京王。
京王接过后刚要入口,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一只鸡就两个鸡腿,你都给我了,那你呢?”
凡来闻言,笑着对她晃动了手中的鸡身。
京王看着他的大花脸,将鸡腿放入口中,感觉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食,喃喃道:“真好。”
不多时,烧鸡已经完全解体存放入二人的肚中。
京王随手摘下一朵花,眼波流转,在凡来身上打转道:“这朵花若是给了你,呵呵!当真是有福,能被你闻上一闻,更是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你知道吗?”
凡来呆呆的看着京王,从小长到大,他折过无数这样的花,那些花岂不是都是走了大大的运气?真是无稽之谈,它呵呵一声摇头道:“那我将这花吃了如何?”
京王脸上微红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讨厌。”
凡来闻言,心道:“这个大兄弟又开始犯病了,哎!人挺好,这个性子,啧啧啧!要不是救过我,我都得怀疑他是不是有病。”
“对了,你平时就这样漂泊,你这一身修为,是何人所受?”
“多年前我遇到我的恩师受我道法,后来我恩师遇害,就剩下我独自混迹于江湖。还好我悟性极佳,对道法参研颇有天赋。”
“那你怎么混到老君堂里去了?”凡来拍着肚子向后一躺。
京王侧躺在他身边,注视着他说道:“那些坏人做尽坏事,不该杀吗?”
凡来道:“该,你真棒,京王。”
京王闻言,小声道:“你也很好。”
凡来转头看向他,道:“什么?”
京王对着凡来愣愣发呆,道:“没什么。”
“对了,你买衣服有钱吗?”
凡来笑道:“当然有,我临行前师娘给我带了。对了,你去那边点,味道太大了,别挨我这么近。”言罢,打了个哈欠。
“哦!哼!”
“你师姐还好吗?”
凡来眼神迷离,含糊不清的答应着……
月光悠悠,忽然发亮,可能怕京王看不清凡来。
京王看着凡来的大花脸,道:“这张脸可别破了相啊!嘻嘻,就这样睡着了,真该把你抛尸荒野,竟说人家坏话,讨厌的家伙。”
忽然,一阵幽香飘了过来,京王闻后,起身走到了一棵树面前。
树后闪出一人,一身黑色衣裙,黑纱罩面,若是在黑夜中,就算撞在她身上,一定会以为是鬼打墙了,很难分辨出黑夜和她的区别。幽香正是从这个黑裙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京王一点都没有吃惊,娇声道:“黑姨,你来了?”
此人正是黑凤。
黑凤黑纱微微动了一下,颔首道:“水云天?”
京王嗯了一声,将手中的鲜花递给了黑凤。
黑凤接过鲜花,插在了京王的头上,看样子对她极为宠溺。
“我已经过了花一样的年龄,这朵花更适合你,看,多美。”
京王含笑伸手小心翼翼摸了摸头上的花。
次日,凡来打着哈欠,翻了个身,感觉鼻中不适。
他睁开双眼,原来是地上的花草扎进了凡来的鼻孔,凡来一阵失意,还以为是在林间小筑的自己小屋里。
忽然回身找着什么,又是一阵失意,京王不见了。
他感觉头上有什么,以为是杂草什么的,伸手摸了一把,竟然是一朵花扎在了凡来的头上。
凡来略显失意,自言自语道:“京王?恩人?你怎么又一声不吭就走了?”
他起身后,舒展一下筋骨,来到一处河边,水中映出凡来的大花脸,自语道:“哎呦!鼻子还有些肿痛,那个金衣少女下手真狠,以后别让我见到她。”
他看了看身上的衣衫,上半身滴滴点点满是血渍,还是赶紧换身衣服吧!要不然会把人吓到的。
来到街上,一连去了几家店铺,都把凡来拒之门外了,更有甚者,直接封门关了店铺,什么理由呢?肯定是因为他的血衣啊!
无奈,他又来到河边,将衣衫洗了一下,穿在身上,湿漉漉的来到另一家店铺,进入后先声道:“老板呢!我真是不幸,竟然掉到了河里,来挑一身衣裳。”
老板正拿着鸡毛掸子在衣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掸着灰,闻言看了看凡来的窘相,不穷不富的样子,对自己安慰道:“反正现在也没人,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先开个张再说。”
民间有这么一说,商家开张的早晚,代表着一天的售卖程度,所以老板耐心的给凡来介绍着衣服的料子,以及优点和特色。
凡来对穿衣倒是没那么多讲究,选了一件黑色的衣衫,试了一下,正好合身,他很是欣喜,于是掏钱付账。
可是伸手入怀,反复摸索了几番。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事不好一事来。他怀中的银两不见了。
老板一眨未眨的盯着凡来,见他此状,道:“没事,小兄弟,您呢!是我早上第一张,给您优惠点没关系,能差多少?”
凡来苦着脸尴尬的看着老板一言未发。
老板平日里见多了南来北往的商贾贾客,他眉目一变,将鸡毛掸子一指凡来,掸子上的毛因为用力脱落了几根,怒道:“呸,你没钱来我这里做什么?啊?难不成大早上是来消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