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述,饮酒
昨天晚上的事有三个目的,对我来说,确定了在霍格沃茨内部并没有像红外射线那样的措施保护它的设施,那块圆饼大小的破坏并没引起警报长鸣。对于邓布利多来说,第一,摄魂取念和吐真剂对我来说不是没有影响,它们成功的让我有了从八楼往下跳的疯狂举动,同样致命;第二,我确实不会魔法,即使在生死关头,如果当时没有斯内普的话,我已经是具尸体了。
清晨,对于地窖的空气来说没什么差别,我曾经提议斯内普先生搞个空气清新器,但以他的无视和白眼告终。在斯内普准备即将开始的新学期的工作时,我婉转的告诉了他关于我脖子上摄魂铃的事,反正邓布利多早晚也得想办法知道。
首先,我表明了这个东西是我师爷给我的纪念物,有的是丰富的感情意义,重要的也是感情意义。其次,我告诉斯内普,也就是告诉邓布利多,虽然我的师爷老人家是个道士出身,但我,本人,毫无法术的灵性,丝毫没有得到无论东方神还是西方神的眷顾,我不会。
更重要的是,我通过斯内普向霍格沃茨的校长申请了一个废旧的教室,作为我的临时住所。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打扰到学校的正常教学,我会依照一个麻瓜的正常表现龟缩在自己的壳里,不会出来给任何人找麻烦。
性质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时间长度上的差别。每接到一个任务,我总要提前两到三天抵达狙击地点,适应环境,风速,角度,目标的走路以及谈话习惯,都要考虑全面。因为一个微小的误差,导致的就是绝对的死亡。现在也一样,要想真的能在霍格沃茨里自由活动,必须首先得到邓布利多的默许,然而这种信任不是与生俱来的。我也必须同样提前打好富裕量,一年的时间,我要向他证明我的无害,我不和任何与凤凰社相对的势力有联系,我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麻瓜。
从习惯到无视,只有时间能磨掉一切的疑虑和不安。我不会和哈利波特做任何接触,任何形式上的。等待,等待,只有这样我才能从影子里站起来,重新站起来。
时近秋季,马上就要开学了。看来邓布利多果然也很同意我的计划,听了斯内普的解释后,他和蔼可亲的给我分配了一间紧挨着魔药教室的废弃教室。我已经搬了进去,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两张破损的桌子和几把椅子。稍微收拾一下,我让斯内普施了几个隔音的咒语,免得打扰隔壁的教学课程。看着老蝙蝠欲言又止别别扭扭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是觉得这里的装潢条件实在没办法和他阴冷潮湿的地窖比呢,还是觉得在隔音咒之后施放那些监视用的咒语很对不起我呢。我决定让这些无谓的烦恼见鬼去,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他就会忘了这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东西。
第一次紧贴着地面,我感受到了隔壁蜂拥进来脚步的震动声,因为我正在做仰卧起坐。
第一次隔壁爆炸引起的摇晃,让我本能掏出了枪,一睁眼才发现我是在魔法城堡里,哪个班那么早就上魔药课,我想这对他们一天的心情没好处。
第一次,家养小精灵‘砰’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还有一盘子的烤牛排和黄油面包。我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想起了我以前的老朋友,虎妞,她是一条藏獒。
第一次,很多个第一次,有趣的生活,有趣的经验。虽然我从来没被抓住过,这次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这种固定的生活。其实我也是不是只呆在这间屋子里的,我偶尔也会去斯内普的办公室或者是卧室,因为我要解决基本的生理问题,洗澡之类的。
我一般都是在那件单独的屋子里享用晚餐,今天似乎会发生些例外的事。斯内普甩门而进,脸色十分的阴沉,不同于以往浮于表面的冷酷外壳,这次是真的。圣诞节之前,按理说出了那条本就存在于霍格沃茨的比他们这些后来者都要古老的蛇之外,没什么大事还能如此影响一位斯莱特林的心情。
朦胧的黑暗中,斯内普穿着一身紧身的西装,干净利索,修长的线条切割出他硬朗的肩线。决斗,我想我知道了,又是有关哈利波特。
抬头看他,我轻轻的拿起放在旁边一直没动过的锡质杯子和茶壶,低头倒满了一杯茶。“我想,你需要来一点红茶,或者直接上威士忌。”
斯内普走到我的桌子前面,皱着眉头看着我桌子上的零散的食物和那杯冷掉了的红茶。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一语不发。屋子里的气氛因为他的靠近更加的冷冽而激荡,我可不想在这里玩保持沉默的游戏。
“把酒拿来吧,哥们,别藏着了。”我理了理刀叉,推开面前的白瓷盘子。
斯内普拧紧的眉头抽搐了几次,很好的反映了他挣扎的面部表情。“如你所愿,看来我终于能找到损害你智商的最终原因了,多么美好的餐后饮品啊。”
他充分的发表了对于威士忌饮用时间的意见,之后终于抽出了魔杖并轻轻挥舞,沾满灰尘和泥垢的桌面上立即出现了一瓶金铃,和两个玻璃杯。说实在的,我觉得金铃敦实可爱的造型和面前这位生硬的要裂掉的老男人一点都不配。
我几乎忍着笑喷的欲望,为我们两个各倒了多半杯酒。我还以为他会喜欢百龄坛、芝华士之类的,怎么说也得是添宝,真没想到是最具平衡感的金铃。
“我比较喜欢格兰特。”晃动酒杯,深琥珀色的酒液在酒杯倾斜之后留下长长的一道酒痕,看来珍藏的年头的时间不短了。
“哼哼,真遗憾,我这里没有酒窖,不能满足您四处萌发的酒精欲&望。”斯内普几乎没等酒在杯中待稳,就灌了自己一大口。
“行了,别废话了,喝酒还让您停不了。”酒就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说的。我抿了半口,一阵浓郁的烟熏的香草味扑面而来,不错,就凭这味道,十年以上。没想到这老蝙蝠还有这种好货,看来以后有时间得慢慢挖掘。
斯内普从酒杯里抬起头来,无声的诅咒了我一眼,就好像我现在是在偷他的酒一样。看在今天他心情不好的份上,我不跟他计较,用手指头摁住杯沿,它在桌子上滴溜溜的打转。“我说,你。”我抄起杯子,来来回回在屋子里溜达,“可惜啊,要是在伦敦就不用咱们两个大老爷们面对面的喝闷酒了,哎。”
“怎么,张先生开始怀念被各种各样的女人的肉&体环绕的日子了,看来你以前很好的使用了你下半身的功能。”斯内普一手擎着圆粗的古典杯,另一只手拨弄琴弦似的把自己屁股底下的硬板凳变成了舒服的沙发。他端坐在墨绿色底纹白色漆边的巴洛克式的圈背椅上,犹如降临王座。
“是啊,我跟你说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女孩子,她有一头浓密的柔顺无比的秀发,真的,特漂亮,我最喜欢头发好的女人,最有味道。”酒精燃烧的热量让我浑身冒汗,三扯两扯的脱掉了套头的长袖衫。我仰倒在依然硬邦邦的木头桌子上,砸吧着嘴嘟嘟囔囔的唠叨自己以前遇到过的女孩子,从小学第一个借橡皮开始的,到第一次上&床的御姐熟女,我记得那时候我脸红的根本就不敢看她,也不管人家难受不难受,一个劲的干。后来,慢慢的遇到的女人就多了,最辉煌的时候基本上一天能来上一个。
我啰啰嗦嗦的说,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无所谓,就当是自己跟自己说话,反正这几天我也习惯了。一瓶子的金铃喝的见了底,真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斯内普已经有几分醉意了。
“诶,醉了没有,我说。”我翻身下了桌子走过去,推了推他。
“张五斗,即使能够淹没整个霍格沃茨的酒也不能把我灌醉,你别指望看到我出丑的样子,我奉劝你不要做那些无谓的妄想,妄想,你懂吗,痴心妄想。”斯内普手中的杯子使劲的撞着桌面,梆梆作响,似乎不把这张橡木桌子砸漏了就对不起杯子的厚底。
我急了,和着这酒半天是白喝了。醉了,撒撒酒疯,难受也就过去了,明天早上起来摁着脑袋再想下一步怎么办呗,又不是世界末日了。
“斯内普,你他妈还是爷们吗,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要是觉得这世界有哪不对你的心思,那你可以去他奶奶的让它对你的心思,别在这跟个娘们似的哼哼唧唧的。小爷我陪你喝酒,不是为了喝出这个德行。”我把杯子顺手一扔,扥住斯内普的脖领子,二话不说把他往凳子下提溜,作势要把这混球扔出去。
斯内普也没真醉,我这刚上手,他一打挺立即站直了身子,魔杖滑出了衣袖。我自然看见了他的动作,也松了手,懒哒哒的站在那里,让他把魔杖抵住我的脖子。
“混蛋,你这个麻瓜怎么敢。”他深的比夜还要黑的眼睛危险的盯着我,眸子里面的愤恨已然无法压制。
我嬉笑连连,耍脾气,我也会,这能解决什么鸟问题。他这一辈子就算栽在那个老蜜蜂王八盖子手里了,连反抗一下都不想了。“我是不敢,这世上有敢的。我他妈的就知道,谁要是对不起我,我他妈就不会饶了他,就这么个理,你在我这装什么横。”
邓布利多对不起你,骗了你,利用了你,你就利用回来,骗回来。斯内普我早就知道你那些能耐都是吓唬孩子的,等到真章的时候屁用也没有,就会窝在自己的乌龟壳里嘲笑自己,讽刺挖苦自己,虐待自己。他妈的。非逼着小爷我骂人。
斯内普起伏喘息的胸膛一波一波的撞击着我的身体,他的魔杖尖死死的陷进我的喉结和下颌骨之间,就算不用魔法也能戳死我。我一动不动的让他用魔杖顶着,他一动不动的拿魔杖顶着我。我叹了口气,算了吧,跟这个死脑筋叫什么劲,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鸟人。我用手微微碰了碰他颤抖的魔杖,往外拨了拨。“行了,天晚了,你明天还有课呢。”
这一句话就像触动了机器人工厂的总按钮,斯内普就像一直等着开机的电脑,轰的一下搅动刚才紧缩到窒息的空气,他的眼睛猛地爆出一个明亮的火花,照亮了他微微变化的表情,也照亮了我的无奈和平静。
斯内普抽回魔杖逃也似的出了门,徒然留下了一张被变出来的沙发椅,和一个空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