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
“喂,沙皇,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我一手搂着一个穿着丝袜和兔耳朵的黑发女郎,另一只手里端着伏特加的酒杯,来这个俄国佬的地盘,只有这种六成酒四成水的混合品。
身材已经略显发福的俄国男人掸了掸雪茄的烟灰,抬头打量了我一眼。“你指什么新鲜事?人变猫,还是猫变人,灵异事件你不应该来找我,去找祖玛那个家伙吧,让他给你讲讲非洲的巫术。”沙皇偏爱金发的女人,坐在他身边的两只金毛小猫被他逗得吱哇乱叫。
我收敛了心神,低头不语。自从我伤好了之后,就离开了霍格沃茨。在邓布利多打算把我清除出他的势力范围,并且斯内普在旁边推波助澜的情况下,我实在是找不到继续留下来的说辞。我还清楚记得,斯内普用酒吧的壁炉送我离开的时候,老板娘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会随时变成狼人,扑上去一样。
然后,我就又回到伦敦了,回到了那帮以前和我一起搭档接活的老伙计这里,继续干我这辈子的营生。顺便找找莱姆斯?约翰?卢平,要想打听到霍格沃茨内部的消息,只能从这里下手。
我推开了出了一层黏糊的汗想要攀上自己身体的女人,出了酒吧,到外面来透口气,一屋子的□□和□□燃烧的味道,熏得我眼睛疼。我掏干净口袋,数了数几个硬币,还够买一张地铁票的,去国王十字车站碰碰运气吧。
在圣潘可拉斯下了车,我没有进到火车站里面去,而是在附近的大不列颠图书馆的小广场上转悠,一队的小伙子穿着轮滑鞋和滑板从身边呼啸而过,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领着狗在放烟花。我一直的往前走,顺着人流,从一个广场到另一个广场。不知不觉之间,我竟然走到了约克路车站的旧址上,虽然那个车站已经关闭了但还留下了一片大大的车站广场。天很黑了,即使那些夜游的青少年也都回家了,古旧的路灯散发着隔着一层网纱般的米黄色灯光,我还是觉得这条路越走越黑,越走越窄。
但是,突然的事情发生了,广场边上建筑的夹缝里,出现了一道发亮的反光,瞬间又消失在两栋三层小楼的过道里,踪影全无,仿佛我刚才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觉。我知道那不是,那是我非常熟悉的一种动物皮毛的反光感,该是怎样的光顺,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呢。我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的手曾经来回的抚摸过它,邪邪的笑了一下,既然想知道答案,我们只能去采访一下,长着完美毛皮的动物先生本人了。
“大狗先生,等一下,大狗先生。”空旷的广场上回荡着我陡然嘹亮的喊声,远处的大楼里的灯光和我相互呼应似的一明一灭。
它浑身一抖,比旁边的窗台还要高出一寸的身体艰难的在两栋建筑的夹缝中,生生转了个个,它低沉着嗓音,发出警告的呜咽声,两只大如灯泡的眼睛比路灯还要夺目明亮。
“我想找一下,卢平先生,你能不能帮个忙,我没有恶意的。”我摊开了双手,就像当初第一次见他那样,表示自己的安全和无害。
坦然的看着小天狼星倒退着回到他原来出现的地方,重新淹没了身影,整个广场恢复了原来的死寂和空荡,只剩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个喷泉水池边发愣。如果我此时不够清醒的话,一定会认为刚才我被人打晕了,愚蠢的在做梦。从裤子兜里掏出了一根烟,重新点上,我是会一直等下去,等到卢平出来为止,我不能再像一根接触不良的电插差头,断断续续的接受无关紧要的可怜的微薄信号。
把注意力放在广场上往外嗞嗞冒的自来水的我,背对着刚才布莱克进去的那两栋建筑,身后想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刚刚回过头,卢平猛劲撞过来,一把攥住了我的肩膀,生拉硬拽的把我拎离了那个喷泉。
“哎呦,老伙计,别激动。”我喘口气稳住身体,看着好久不见的狼先生,“好久不见,我说,你还好吗。”
“梅……,你怎么找来这里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危险,你这样很危险。”他火急火燎的把我往远处推。我只能堪堪搭住他的胳膊,防止自己被推倒。
“所以我到现在才来找你,听着,老伙计,我需要你的帮助。”这种机会只有一次,不成功我也成不了仁。
“你,斯内普说得对,你就是个疯子,我应该离你远点的。”卢平放下了推着我的手,叹了口气,接我狗腿递上去的烟,靠着水池抽了起来,“说罢,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让你答应我,和我保持联络。”我没真的要他干什么,再说我的计划里永远也不会有他们这些巫师的事,我有我自己的办事方法,“你放心我不关心你们之间的斗争啊,机密啊,什么的,你大可放心,我要来没用。”
卢平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我说的话,最后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好吧,我尽量就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瞄准镜模样的东西,两面都有玻璃,但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装了什么。“到时你用这个跟我联络。”他看了看四周,好像没有别的路人,抽出了魔杖对准了这个短小版的瞄准镜,一阵红光白光火花四溅。
我稳稳的接住了被卢平施了法术的小镜子,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这个东西怎么用。”
卢平用上眼皮看了我一眼,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个这样的东西,握在手里。他把我的手拽住,掐着大拇指,摁到了我手里的那个玩意儿上,“使劲想我的样子,反复的想。”我闭上眼听他的话,反复的想他的长相,连带着当时的情景,忽然感觉大拇指越来越烫,我睁开眼睛一瞧,玻璃上竟然有了他的影子。
“好啦,够你用一阵子的了,你一定要小心周围的人,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这个,你会有危险的。”卢平收好了魔杖站起身来,水池里溢出的水迹弄湿了他的衣服和裤子。就在他要回去的时候,我拉住了他的右边胳膊,“你的手,没事吧。”
卢平一愣,嘴角抽了抽终于笑了,“没事,已经好了。你的力气真大,让我疼了好一阵子,不过你不也……”他的手在半空画了画,从我的肩膀到大腿。
“那咱们扯平了,有时间找你喝酒,我认识了个绿色头发的女孩,只有十八岁。”我冲着他调皮的翘了翘舌头,把手里的ZIPPO扔给了他,走了。
电话响了,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沙皇。一边跟老爷子聊天,一边往回溜达,人老了说话就是啰嗦,等我挂了电话的时候,已经走回十字火车站了,其实就一件事,有活儿,不用出国就在东苏赛克斯附近,算是照顾我最近非常的用功卖力,才安排的这种享福差事。我欣然领受。
目标在东布赖顿高尔夫俱乐部里度假,沙皇也就等于给了我和老黑的假,让我们两个大老粗跟着主顾住到那个塞满了英国绅士的俱乐部里去,以便就近监视,到时等他的信儿再动手。弄得老黑总在我耳边唠叨,说什么托我的福才能赶上这种好差事,不用到非洲的丛林里去扫灭食人族,清剿流亡政府。我挥挥手,不置可否。但我知道,此行我主要任务就是尽量拖住目标和老黑,那个地方是个太好、太完美的旅游胜地,我恐怕要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