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但愿如此吧,事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你的计划能够全部实现了。”
上官雄静下心来也暗自感叹这宋齐鲁身上怎么就有那么一副魔力呢?
自已刚刚稀里糊涂的答应也就算了,还帮着去劝林雪原,这还是自已吗?
不会是宋齐鲁给自已施了巫术控制自已了吧?
想及此,他自已也觉得不可思议,晃了晃脑袋,将这荒诞不羁的想法抛出脑海。
“对了,既然咱们几家现在也算是休戚与共,我还有一事,也不好再相瞒诸位。”
宋齐鲁纠结着,最终还是决定毕其功于一役,试着将三人“一网打尽”全部拉进同盟会。
这样同盟会里面的人员构成“士农工,商学兵”也就达成一半了。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有秘密?没瞧出来啊小子!藏的够深啊!要不是自已良心难安,估计还不会说出来吧?”
林雪原阴恻恻的看着宋齐鲁说道。
“算你狠!说吧,洗耳恭听!”
上官雄也是无语了,这到底谁才是老油条?
怎么自已两个老家伙一晚上又是黑脸红脸的,还是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不说,结果人家老底都没套干净自已就缴械变节了。
这都是什么鬼啊?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嘿嘿,也没啥了。这不就是想着修通家之好,就该坦诚相待嘛。”
宋齐鲁今晚上是铁了心的一步步的,要把几人捆死在自已的战车上了。
当前的宋齐鲁没什么根脚,也只能捡最大的大腿抱死抱牢了。
而且同盟会这事儿,即使自已不说,其他几家管事也够呛能保守的住秘密。
一来,一些大的要事他们本身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和决策权,说不得还得借助身后之人的权势。
二来,宋齐鲁也不认为跟自已接触的两个月,就能胜过他们对主家根深蒂固的忠心。
“咳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商会的背后我们七家还私下里成立了一个同盟会。”
宋齐鲁摸了摸鼻翼自顾的说道。
“哦,此事倒是未听老沈说起来,只听得你们成立了一家晋江商会之事。”
上官雄一副审视的眼光看着宋齐鲁,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心道你小子行啊!
这才两个月就把我的管家策反掉了!
你可真有种啊!
“呃~这事上官兄还真不能怪罪老沈,因为此事并不牵扯到各家身后之人的利益,完全是我们各人的私人意愿。而且入会之时,也都已经盟誓,绝不外传。”
宋齐鲁心道,这老沈还算够意思,嘴巴够严。
“哦?那你此时为何又说出来了?难不成也想拉拢我等入会?结党营私之事还请免开尊口。”
这次倒是林雪原发话了,党争之事一直都是历朝历代的忌讳,尤其是官员之间。
“呃~正在此意。只不过我们的纲领并不是为一已之私谋利,乃是为万民谋福祉。我们忠的是这个国,爱的这个国的百姓。”
“一千多年以来,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各朝各代交相更替。但是这天下百姓,却未曾更改。”
“兴,百姓苦;亡,也百姓苦。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何其无辜?哪朝末年不是因当政者昏庸无道,横征暴敛至使百姓食不果腹,易子而食之事也时有发生?”
“统治者口中的乱民起义,最初的想法也不过是想吃一顿饱饭而已。他们是一群多么可怜的人啊?”
“从来都没有要求过多的东西,只求能吃一口饱饭而已啊!”
“诸君纵观历朝历代的起义,哪一个匪首不是允诺能让大家吃饱饭才聚集众人的?”
“生而为人,就为了能吃一顿饱饭而抗争!”
“这,有错吗?”
“我倒是觉得是一种悲哀!一种所有统治者阶层的耻辱!”
“种粮者饿死,烧炭者冻死!”
“我就想问问,这,凭什么?”
宋齐鲁越说越激动,诸人也是面带色稔,低头沉思。
“所谓的忠君爱国者多了,甘当犬牙鹰爪的也多的是,反正不差我这一个。”
“我既然回来了,我就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事发生!”
“将一个国家的国祚,百姓的命运,全部寄托在一个人到底会不会昏庸无道之上?”
“何其荒谬?百姓何其无辜?”
“我要做的,就是想要代表这个民族最底层的百姓发声!代表他们的意志!终我一生之力,就是想要看到再无一人饿死!”
众人没想到刚刚还一副嬉皮笑脸的宋齐鲁,会陡转话风说出如此大义凛然之话。
虽说话风转变忒快,不过这其中之意,也的确值得发人深思。
一时间众人都在各自思索,静默无语。
只要宋齐鲁因为“表演”的太过尽兴了……
为了保持气势,兀自站在那里,双目紧瞪,目视远方,左手背腰后,右手虚抬前伸,面目冷意,挺胸而立……
宋齐鲁心里不由的呐喊,拜托你们各位思量快点好吧?
娘的,这个姿势真的好累啊!
眼睛瞪得都要流眼泪出来了……
“那么你的想法是什么?取而代之?”
林雪原这话问的就有些诛心了,估计只要宋齐鲁敢点头应是,立刻会被家将们五花大绑的扭送入狱。
“您高看我了,我自认为还没有那个本事可以以一人之力胜过这万万人的意志。”
“即便我坐了那个位置,我也不敢保证以后的我或者我的子孙后代不会出现昏庸之人,所以基本等于换汤不换药,于事无补,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退一步讲,于此金兵入侵之时,更应是团结各方一心为国。如果此时我当了这乱臣贼首,弄的民不聊生,国将不国。都不用别人出手,估计我师父在天之灵,也会降下雷霆弄死我!”
“而且我也已起誓过,终我一生不会做任何叛逆自立之事。我来,是为了救助这百姓的,不是来看他们流血的!所以,此事你也无须再试探于我!”
宋齐鲁一副坦荡的无所谓样子,但是听到这话的林雪原倒是有几分尴尬了,多少有几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
“那你准备如何实现你的宏图大愿?效仿王相公(王安石)行改革之事?”
要说能做到这南方富庶一县之长的人物就是不简单,心思敏捷异常。
“有何不可?王相公做得,我自然也能做!”
“岂不闻变革者,没有一个落得了好下场?”
“但凡有益于这个民族和百姓,哪怕只是让这群统治者往良性的方向,哪怕只有一点点改变。我,何惜此身?”
宋齐鲁心想反正穿越这条命也是白捡来的,假如真的事不可为,被砍了也不算多亏……
但是谁还嫌命长?
能不被砍,当然就更好了。
“请受我一拜!”
林雪原这人也倒是光棍儿,不管之前跟宋齐鲁因为意见分歧,如何急赤白脸的。
心里佩服的时候也毫不做作,算得上一坦荡君子。
“先生此时万万使不得!我觉得,等我将来真正做到此事之时,再拜过,我才会受得心安理得!”
宋齐鲁虚扶起将要下拜的林雪原,这一次他没有谦让,只是说的待日后再受这一拜。
宋齐鲁如此笃定的样子,倒是让三人不禁侧目。
好奇起来宋齐鲁是有何计划,这才让他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其实众人不知,宋齐鲁此时有个屁的计划,只不过走一步说一步罢了。
心想只要自已不乱搞,事情总归会向好的方向发展不是?
“那宋贤弟对于时弊有何高见?”
林雪原经此一事,倒是连称呼都变了。
“依我浅见,不过冗兵,冗员,冗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