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的电话,弄得我的心顿时一紧。
尽管说,和阿龙划清了界限,不想再搭理他,但我不是老姜那种无情之人,听到阿龙出事,心头还是下意识的有些担心。
“他怎么了?”
我沉住气问,心中则想阿龙不会是被那边公司给搞死了吧?
“他开车将人给撞死了!”
得知是别人死而不是阿龙死,我心头紧张这才消散。
阿龙开车我知道,凶猛得坐副驾的人绝对会随时跟着担心。
还在孟波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他,开车还是慢一点,这边虽不像国内监管那么严,但伤到人终归是不好处理。
但对于我的提醒,阿龙显然一直都当做耳边风。
“怎么回事?”我问。
猴子开始讲述,阿龙他们公司今晚也是举行跨年聚餐,喝了不少酒的他不听劝,硬要开车,将一个本地人给撞死了。
现在得进行赔偿,对方要三十万。
赔出来,这事也就过了,但要是赔不出来,那阿龙就要被扔到这边的监狱里,什么时候能放出来这就不好说了。
缅北这边,不同特区管理模式不同。
弄死人赔三十万,虽是本地人,但我觉得比较划算,毕竟要是在国内,可不会只赔这么点。
等猴子说得差不多,我说:“三十万也不是很多,赔了就好了呀!”
“他没钱啊!”猴子语气听上去很无奈。
没钱?
我说:“他们老板有钱啊,三十万对于他们老板而言,不就是一根毛的事吗?”
猴子苦笑一声说:“他们老板要是能管他,我也就不会打电话给你了!”
听到这,我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搞半天,打这个电话是想找我拿钱去赔偿。
仔细想想也是,阿龙与当前老板的关系,肯定没有和虎哥的好。
关系不深的老板,下面人出了事才不会多管,都是让自己去扛。
阿龙知道他联系我,我根本就不会搭理,这才让猴子来当说客,想我能拿钱出来帮他解决问题。
换成没将阿龙给看透之前,遇到这事,我肯定傻乎乎地立马转账。
但现在,我没那么好忽悠了。
一方面,早已和阿龙说清,各走各的路,既然是自己闯出来的祸,那就自己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遇到问题就来找我。
其次,对于这件事,我存在质疑。
保不齐是赌瘾犯了,想玩又没钱,然后拉上猴子和我唱双簧,从我这里搞钱。
想到这些,我直接说:“猴子,这事我也没办法呀,你也知道三十万对我们这些打工仔而言不是小数目,我帮不了他,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先这样,我这边还有事再忙。”
我根本不给猴子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将电话挂断,因为越想越心烦。
“咋啦?”
“那阿龙又有事找你了?”阿虹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嗯了一声,将大概的情况说了出来,阿虹轻笑一声后说:“他倒也真是脸皮厚,前面说了那些话,现在又来找你!”
“这种人,既然断了就不要再牵扯,扶不起的猪大肠,继续牵扯下去要被他害死!”
一个人说谁不好,可能是个人原因,但两个人说不好,那就真的是有问题了。
苏苏早前也是这样说,阿虹现在也是一样的想法。
本就不打算帮忙,我也就没和阿虹继续在这件事上聊。
刚吃完,准备去看烟花秀,猴子就发来消息,用恳请的语气让我想办法帮帮忙,要是不帮的话,阿龙可能就要永远被关在这边了。
可能也是想到我不太信,他还发来好几张车祸现场的图片,能看到车,更能看到躺在地上的人以及围观群众,但就是没看到阿龙。
有图,不一定就是真相。
我回应的态度虽不是很差,但也明确表示这事我无能为力。
聊到最后,猴子甚至让我去找老姜借钱,先将这件事解决了,事后再弄了转过来还老姜。
原本,我对这件事还存在质疑,但见到猴子这样说后,我完全肯定,这就是一个局。
猴子是被阿龙给骗过来的,按理说应该记恨阿龙才对,且从他到南邓这期间,时不时聊两句,语气里都是对阿龙的抱怨,说什么赚钱哪有他说的那么轻松等等。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按理说,都对阿龙有意见了,他出了事猴子应该和我差不多,冷眼旁观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事实上,事情好似发生在猴子自己身上,弄得他非常积极,一个劲地让我想办法帮忙弄钱。
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此热心,只能说阿龙多半许诺从我这里弄到钱后,会分一部分给他。
换成是我,有好处一样会很热心。
推测出这些,我心头瞬间就直冒火。
亏我先前还为猴子各种考虑,担心他过去不好混,各种打探,让他生活上要是遇到困难可以找我,大事我解决不了,几千块还是没问题。
他倒好,转身就和阿龙合伙一起骗我。
为了钱,还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么多年的相处所积累的感情,终究敌不过现实。
猴子还在喋喋不休,说三十万不行二十万也可以,剩下十万给阿龙自己想办法。
对此,我直接回道:“一分没有,祸是他自己闯出来的,又不是没提醒过他,自己觉得自己那么牛逼,那就自己处理。”
“他不是认识大老板吗,三十万对大老板而言毛都算不上,你让他找大老板!”
“不要再和我说这事了,再说我可就翻脸了!”
最后一条消息发出后,猴子就没了动静。
看完烟花秀,我和阿虹就上山回住处。
我本以为,这件事也就这样过了。
然而第二天早上才刚起床,尼玛的又来了,但这次打电话来的不是猴子和阿龙。